东方煜通过同玫芳以这种形式的接触和交流,没能及时促进她与姜涛关系质的飞跃,却使自己与她有了心灵沟通般的贴近,构筑了一种微妙的契合。那之后,似乎攻克姜涛这座堡垒是他俩共同需要面对的艰巨任务,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并肩作战。玫芳有什么想法会及时告诉他,他有什么讯息,好点子也同玫芳一块儿分享。东方煜看得出来,玫芳一心一意想把自己奉献了出去,似乎奉献了出去,就能够掌握控制姜涛的主动权,就能够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幸福。为了尽快实现这一夙愿,真可谓将一个女孩全部的心思和秘密拱手奉献在东方煜面前,如同妇检般的瞧了个通透亮。东方煜是装孬不失本,在同盟战线期间享有这种特权并在享有这种特权的过程中揩油抹香,何乐而不为。
他甚至有一种错觉,这种错觉就是以为玫芳平日里的私生活十分糜烂,正因这种糜烂,才在寻求真爱征途中懊悔当初的放纵,才想有所弥补,有所掩盖,用以粉饰自己,以崭新的面貌展示在姜涛面前,才想到有求于他。
由此,他想到另一个实际的问题,那就是玫芳究竟糜烂到了怎样的一个程度,又以什么样的方式继续糜烂着,他怎么一点没有听说过乃至感觉到她糜烂。有一天,他俩在商讨进一步对策时聊到这个话题,当然,全然是由东方煜一手操控这个话题,他竟然痴痴地问她干吗不注意生活细节,恪守妇道,丢了贞操来。
当玫芳听过之后,显现一脸惊讶,那神情似乎不认识眼前的这个男人。
“东方煜老师,你可不许这样说我,这么粗鲁地对待我呀!”
“别啊,你干吗叫我老师呢,”东方煜显得相当不习惯,他现在不喜欢别人叫他老师,尤其女孩子。对玫芳忽然喊他老师,从心底感觉到别扭,潜意识里,觉得自己正乱套了呢,“别恶心我了,好吗?”
“不是我恶心你,”玫芳显得不屑,“是你恶心我呢,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啊!你不觉得,那是对我极大地污辱吗?”
“污辱,噢,”东方煜被玫芳这么一问,一时也不知从何圆场,心里没底,且越发心虚。
“原来,我在你的心目中,是个乱情的女孩嘛!”玫芳双眼圆睁。
“啊,不,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你内心就是这么想的,不是吗?”玫芳真显生气,眼圈红红的,看上去相当委屈,“谁知道女孩子的苦,女孩在成长中是多么的不易。我是说不出来的苦,要不然,我非得让你清楚明白。”
“别,你就别……,”东方煜赶紧阻挠,生怕迟了,玫芳将难堪抖搂出来,反让他尴尬。
玫芳并没有抖搂难堪,沉默着一言不发。在这个夜黑风高的夜晚,盯着她那秀美的轮廓,还是让他内心禁不住涌起一阵高过一阵的热潮。
“今天约你来,就是为了巴结你,求你帮忙,你却说出这种话来。”玫芳抹了抹眼睛,“没想到你却说出这样的话来,真伤人。你打算什么时候再约见,可打算帮忙的。”
“当然,当然帮的,”东方煜赶紧应道,“只是你别太着急,要知道,我也得弄得像样一点,顺其自然,别让他看出什么端倪来,事与愿违。”
“哼,谁知道你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若不是因为我的酒量,想借用你的酒量,我才不会求爹爹,拜奶奶的,指望你,比登天还难。”玫芳说着的,语气中多少有点嗲,“还无厘头地怀疑我的生活作风来。”
“啊哟,看你这话说的,都让我的脸不知往哪儿搁。”东方煜可能真是不好意思,“只是一说。”
“我告诉你,女孩子的成长,比起男孩来,辛酸多了,其成长经历让人难以想象。你虽是我的老师,可你知道多少女孩子的酸甜苦辣。难道,你就没有觉察到你的女学生中的奇怪表现,虽不能全察,至少应该有所警觉的。噢,也是啊,你无暇顾及,那时候,你正热恋中。”
东方煜似有明白,却又无法彻底明白。他原以为自己同玫芳在一个战壕里,对她有了一个根本性的了解,孰料,玫芳的情形复杂着,内心苦着的呢,他估摸着她在成长中,着实遭遇过难以启齿的辛酸,他虽然好奇并且想知道,便却不想追根溯源,扒拉别人的痛楚,而这,肯定就是她找自己帮忙的原由所在。
他知道玫芳真正地等候着这一天的到来,他的确也希望尽快忙上她这个特殊的忙,然而,潜意识里,又有另一种力量抗拒着这一天的到来,从而使他在行动上表现出懈怠。他知道,这是男人的一种本能,男人的天性,巴不得将天下所有的女人都纳入他的势力范围,似乎真的能够征服天下所有的女人。当然,这是肯定做不到的,不说凡人做不到,即便是皇帝,他有这个威势,却也力不从心。他一心想灭了女人,可到头来被女人消灭,古今中外,鲜见皇帝年高寿长的。但即使做不到,男人也每每滋生怜香惜玉的心理来,并在这种心理的作用下,希冀更多女性的青睐,这就是男人的可悲之处。
“东方煜,”忽然,玫芳直呼其名,东方煜不觉一楞,抬起头来望着她,“你放心,帮了我这个忙,我会知道如何感谢你的。只要你愿意,只要我应得到,我全都答应你。谁叫我俩师生一场,谁让我的初恋是在你的身上呢,一切皆有可能,就看肯不肯。”
这又是在黑夜中一段惊天动地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