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慧当然知道东方煜是在怀疑大牛,并且,这种怀疑,即便弱智也会猜测得到,因而,诗慧同样心存这种疑虑。如若果真如此,那么,这个大牛也实在是让人觉得莫明其妙。
看到东方煜作出一副大度不计较息事宁人的样子,似乎给了她多大面子,欠下多大人情,心里就不舒服,仿佛受到莫大讽刺和嘲弄。她发誓一定要找大牛问个清楚明白,一是一,二是二,该怎么着,就怎么着,才不愿受这种窝囊气。是君子,绝不受嗟来之食,她一口气跑到玫芳厂子里找到大牛,一定要当面锣,对面鼓问个清楚明白。
平日里,她是经常去厂子里找玫芳消磨时间的,因而,她十分熟悉厂子里的情形,知道大牛在哪个车间上班,是什么位置,进了厂子,她便轻车熟路一直找了去。然而,跑到该跑的地儿,一圈子转过来,居然没见大牛身影,反倒是被玫芳堵在了前往她办公室的过道里。
“咦,你现在可以了呀,跑到我厂子里来,连声招呼都没有,自顾自地横冲直撞,是何道理。你眼中还有我这个厂主嘛,真是越来越长本事。”玫芳口气有那么几分严厉,似乎煞有介事。
诗慧见状,眉开眼笑了,气也消去了一半,她习惯了玫芳一贯的口吻,知道是在开玩笑。于是,也半真半假地回道,“嘿,我也是被气昏了头,没有考虑那么周全,像个无头苍蝇到处乱窜。若是因此有冒犯,还请多多包涵,小女子这儿有礼了。”说完,她合起双手,前躬,作出一副古代女子施礼的动作。
“别,别扯这些乱七八糟没用的,”玫芳似乎被诗慧这个举动招惹得应接不下去,赶紧恢复常态,问道,“我问你,怎么就被气昏了头,有什么事情居然同我厂子牵扯上了,居然跑到我厂子里来出气,难道,是我或是厂子里什么人招惹了你。”
“还别说,真是同你厂子扯上关系,”诗慧理直气壮,“你还真推卸不掉责任的呢。”
“喂,我说,你大脑没发热吧,怎么不知道哪儿跟哪儿了,说你胖,你还喘上了,”玫芳似乎有点动气,“顺杆子爬不是,我厂子怎么就招惹上你,你说说看,今天,你不说清楚了,别想离开。”
诗慧见状,反倒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你亲自过问,那好,我就干脆告诉你得了。不过,你总得让我有个歇脚的地儿吧,总不至于我一直站在这儿同你唧咕吧。”
玫芳见诗慧这么说,即刻扭过头去,一声不坑地自顾在前面走着。诗慧跟在后面,她一边跟着,一边继续说着,“唉,一言难尽,并非一句两句话说得清楚明白。”
“那就去我办公室。我替你倒上茶,让你坐下,我放下手头上紧要事务慢慢听你说,好嘛,”玫芳一边走着,一边应承着,“说来,我俩是有好长时间没有在一起唠嗑,请客不如撞客。”
“也没什么好闲聊的,说来说去不就是那些陈谷子烂芝麻,没有多少新鲜玩艺儿。”诗慧似乎不领情,“今儿个不是因为有急事,我才懒得跑你这儿来闲扯。”
“那也比不通气要强,俗话说,水需常流,人要走动,否则,时间长了,不就生疏了。”玫芳见快到办公室门口,语气恢复了常态。
“你个大忙人,整天忙里忙外不见踪影,即使想走动,又如何走动。”诗慧不以为然,“真没想到,你居然在厂子里,真是活见鬼。”
“呸,呸,这话不吉利,你怎么说出这种话来,亏你还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明白人,今儿个,怕是你真的遭遇什么头昏的事情,让你如此失态。”玫芳一边说着,一边在荷包里找着什么,“是不是因为身边缺少男人,阴阳失调,急火攻心,才失去应有的水准。”
“男人,哼,还男人,本姑娘没这个兴致。若有兴致,还愁这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你把话说得这么绝对,却始终不见有男人影子,谁信呢,怕是空对空导弹。你若是有男人,还不早就满城风雨,哪来这么消停。”
她们俩你一句,我一句说着闲话,不知不觉到了办公室,落座看茶,便进入正题。诗慧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过,她刻意省去了其中涉及同东方煜之间较为**的故事情节。玫芳听过之后,大惊失色,用十分夸张的口吻说道,“哟呵,你果真有男人了。你真可以,不声不响,同东方煜厮混到一起。这么重要的信息你没有同我分享,从来没听你说过,这是不对的啊!我可一直没有关于他的消息,原来,是你这个家伙抢了先,在吃独食,不应该,不应该。”玫芳只顾感慨着,根本没有注意诗慧的情绪,“那么,他现在究竟怎样了,快说,你俩究竟是什么关系。”
诗慧一下楞在那儿了。她没想到自己这么表述还会引起玫芳的注意,她就是因为担心,才故意轻描淡写一笔带过,不曾想,这个家伙专门揪着这事儿不放,反倒把该搞定的事情耽搁了。东方煜的确是她们之间极其敏感的话题,平日里,她们几个在一起时,时不时会提到他
“都说了没什么,没什么的,怎么就是不相信,这么敏感揪着不放,是何道理。我今儿个是专门找大牛,你不帮着我找去,却在这纠缠枝节,在这片旮旯里使劲儿,究竟是何道理,难道,你想庇护他不成?”诗慧忽然转被动为主动,向玫芳开炮。
“怎么了,难道说,大牛真的闯祸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