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亦凤一瀑墨发轻垂,侧着脑袋说道:“你再往小里变,藏在我袖子里,或是头发里,我送你出去。”白岈再往小里变就觉得吃力,而且维持的时间也就越短。废了老大牛劲,方才小了一寸,累得大汗淋漓,宛如用热水洗后的棉袜,软瘫瘫的趴在了地上呼呼大喘。
萧亦凤掐住他的后衣领提起,藏在了袖子里,就跑出了荒岛。她本会掩饰,见海岸的弟子正在练功,她有些心慌,低着头大眼睛不时的看来看去。
乔将岸、毕谚声、宁泊客正召集弟子,一个个轮流小试身手,看“龙口夺食”的境界如何。见她鬼鬼祟祟,显然是心怀鬼胎的样子,那宁小狐当下喊道:“你这个叛徒,想去哪里!”萧亦凤被她吓破了胆,生怕宁小狐动粗,就假装捋捋头发,趁机将白岈塞入了云髻之中,也好空出手来。
宁小狐见她略整妆容,感觉怪怪的,大白天里又不是睡觉的时候,她去干嘛了,捋什么云发。想来想去,妖媚的脸颊变得羞红,冷觑道:“你跑去……跟谁鬼混了……”
萧亦凤本是做贼心虚,见她鬼马行空的想象后惊慌的羞红了脸,连连辩解道:“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她辩解的过于着急,越掩饰越是惹人怀疑,甚至到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程度。
就连乔将岸三人也不相信,脸上露出了怒色和反感的目光,一旁的弟子也窃窃私语起来,直让萧亦凤如是热锅上的蚂蚁。白岈听得一清二楚,一切事情也尽收眼底,实在后悔让她来相助自己逃生。
宁小狐厉声道:“那个臭男人是谁,你好大的胆子!”
萧亦凤羞怯道:“我没有,我是去练功了。”
宁小狐哼声:“练功?你笨的要命,还一个人练功吗?既然你不说,还包庇那个臭男人,我就打得你满地找牙,看你说还是不说。”
乔将岸本想阻止,但若萧亦凤真的与人厮混,只怕花蝎姬的面子上挂不住,毕竟是她唯一的徒弟,而且年龄尚小。又见宁泊客也在场,自然知道他护着宁小狐,如果这种时候与他争执反而不妙,故而视若无睹,任由宁小狐放肆起来。
宁小狐碍着乔将岸等前辈在场,也不好下死手,故而将“幽冥鬼爪”变化为擒拿之术攻了过去。萧亦凤胆颤心惊,与他拆了几招之后自知不是她的对手就想逃跑,谁料宁小狐一招“釜底抽薪”,双手虚晃作为诱敌,实则左脚一勾,让萧亦凤下盘踉跄不稳,一脸抢在地上。
她顺势而上,雪手利落地将萧亦凤的手臂拧在背后,骑着她逼问道:“快说,不然我折断你的手。”萧亦凤虽然害怕,而且很害羞,但也是一名柔中带刚的少女,不会掩饰,但狡辩还是张口就来。宁小狐加重了手中的力道,让萧亦凤疼的难以忍受,涨红来脸。
乔将岸本欲阻止,宁泊客道:“弟子都在场,若是存心包庇,只怕难以服众。”毕谚声道:“萧亦凤的胆子越来越大,完全不知道自重,左护法还是不管的好。”乔将岸道:“我只怕萧佐大人怪罪。”毕谚声道:“我们自然知道,只是眼下弟子中都在谈论,说采金求剑红伞放了左护法、沫兮冷一命,萧亦凤又救了采金,所以左护法有心偏袒。”
乔将岸脸色一沉,冷声道:“这是乌魈的决定,与我何干?”
宁泊客道:“即是如此,我们不能放纵萧亦凤,指不定她要去给白岈他们通风报信。”乔将岸无言以对,只能静立一旁静观其变。
宁小狐嫉妒萧亦凤是花蝎姬的徒弟,而且害怕她夺走自己圣姑的位子,那暗害之心早就生起。无论这事是真是假,都可以利用,让她颜面扫地,抬不起头来。
手中力道又加足了三成,折的萧亦凤的手臂咯吱作响,痛入骨髓,见乔将岸没有阻止,她的手段更残忍了。想借着萧亦凤挣扎之计,欲将指甲掐入她的体内让她中毒,事后也可以用“失手”来作为掩饰。
萧亦凤疼的脸色发白,见无力挣脱,便想束手待擒,这时听见白岈轻声道:“别放弃,她的指甲有毒,要杀你——攥紧手,旋肘运力,聚灵吸气,瞬间放松。”萧亦凤得听之后,唯恐死掉,急忙照着白岈的叮嘱运转真气。
这是“龙口夺食”的逆向法则,先聚灵凝缩,备而不吸,于瞬间的爆发之下做到一股震斥力道,相当于“大喝”。
此功一出,真气的爆发声音竟如凤啸龙吟,直把宁小狐震翻在地。
众人大吃一惊,乔将岸等人都看的出是“龙口夺食”的逆向法则,学不会“龙口夺食”自然没有这逆向之说。宁泊客爱徒心切便欲上场,毕谚声忽然阻止道:“刚才不是说了嘛,我们不掺和。”宁泊客牛眼一瞪,知他是墙头草,想必见萧亦凤修成了“龙口夺食”会重新讨得花蝎姬欢心,因此就放弃了宁小狐。
两人争锋相对之间,那宁小狐早就怒火中烧,抱着杀心,以“幽冥鬼爪”向萧亦凤打去。
萧亦凤还是有些胆颤,但是自己从来没有让宁小狐吃过亏,这一经得手,那“初九”的性子忽地变卦为了“九二”,一变为二,柔变为幺刚,战意蹭蹭直上,也用起了“幽冥鬼爪”还手。顷刻间两人竟然打成了一团,水火不容,大有鱼死网破的苗头——直让众人看傻了眼。
毕谚声惊叹道:“萧亦凤怎么跟易经一样,总是变来变去,是不是疯掉了。”宁泊客没有说话,他看的出萧亦凤的“鬼道流”与自己平生所见大为不同,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