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若雁见母亲心系羽滢,日渐消瘦,便前来探望,却见朱妤也在床边守候,顿时脸色一沉。朱妤冷声道:“这里可不是丁若家,我可不会给你们父子任何机会。”
夫人憔悴的笑道:“没事,我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她是我女儿,雁儿没理由杀她。”
丁若雁道:“娘,天高万丈,她不可能还活着,说不定这是霞韫染捡到的。”
夫人又惊又怕,怕失而复得的女儿不是自己的女儿,怕被丁若雁说中,一时惊惧忧伤起来。这时丁若灷也前来探望,沉声道:“不管她是不是霓儿,但她是丁若家人却是不争的事后,日后要好好照顾她,不许在难为她。”丁若雁唯唯诺诺,回道:“爹,你放心,孩儿一定会对她多加照顾,让我磕头认罪,我绝不含糊。”
朱妤冷哼了一声,笑道:“等她醒来再说吧,是也好,不是也好,你们想留她,她可不想留下。”
两人哑然失色,一声不吭,夫人痴痴的看着昏迷的羽滢,她可没心情照顾什么丁若家人,她只想照顾自己的女儿。正烦闷间,一只白鸽从窗户中飞来,将一纸白书放于桌上就疾疾飞走了。
丁若灷惊疑下取来一看,少许仰天大笑道:“天不负我,她果真是我女儿!”夫人一把夺来书信,见书中所写后一时笑逐颜开,一时潸然泪下。丁若雁亦迫不及待,细读后方知羽滢在坠落时被出巡的镇魂鸽所救,藏于栖霞山,另引霞韫染上山,这才保住了羽滢的性命。
朱妤不关心羽滢的身世,格外注意了下飞来的白鸽,感觉就是镇魂鸽,好奇之下见书中所言又是镇魂鸽救了羽滢,不禁思绪纷扰,不知该喜还是该悲。因为她实在信不过乌魈的灵兽。
她沉吟道:“不是我泼你们凉水,镇魂鸽不可信。”
丁若雁冷声道:“怎么不能信,乌魈死了,墨媂死了,凭它能做什么?若它要报仇,也该帮沫猷他们!”
丁若灷道:“没错。她体内流淌着火云血,这个无法作假。现在想来,是它引我父女相见,是她引导我女儿练功,不然只怕是家人互相残杀……”话后丁若父子顿觉背后冷飕飕地,直冒了一身子冷汗,险些铸成大错。
夫人道:“虽然乌魈把我女儿困在九幽宝塔,但我听你说,乌魈也很照顾她对吧。我怎么想也无法想象乌魈会利用羽滢啊,何况乌魈已经死了。”
朱妤沉吟道:“乌魈不会伤害羽滢,这一点不仅我可以断定,就连白岈也可以担保。但是夫人别忘了,乌魈可是被墨媂给算计了。我并非怀疑羽滢不是你女儿,只是我觉得,有许多古怪之处,也或许是我多心了。”
夫人喜道:“你也认为她是我女儿?”
朱妤浅笑道:“这个假不了……我累了,不打扰你们了……”话讫,合门而去。夫人道:“雁儿,我们家亏欠乄代家族太多了,日后无论闻人家地位多么显赫,你可不要恩将仇报。”丁若雁跪地回道:“娘放心,孩儿醒悟了!”丁若灷笑道:“我知这丫头想要宝剑,我这就去拿!”
尚未转身,忽听羽滢轻咳了几声,三人忙即注目而视,丁若雁小声道:“妹妹的伤不要紧吧!”夫人轻声回道:“无碍,朱妤说她内功深厚,并无大碍。”
三人期许的等她醒来,见她睁开惺忪睡眼后,不禁欣喜若狂,而羽滢却大惊失色,一下子缩在墙角抱膝喊道:“你们要干什么,我朱妤姐姐呢!”
夫人心头一酸,笑道:“别怕,朱妤回房休息去了……我慢慢跟你说,肚子了吧,先吃点东西。”羽滢困惑不解,见他们一个个用奇怪的眼神看自己,看的自己有些尴尬羞怯,呢喃道:“我不吃,你先说。”
丁若灷笑道:“你身体里流淌着火云血,所以丁若云掌在你手里得心应手,你是丁若家人,是我丁若灷的女儿。”
羽滢完全不信,秋眸一眯,指着喊道:“你骗人!什么火云血,听都没听过,你是想偏我教你‘神游拿云剑’,我才不会上当。你喜欢拿去好了!”说着掏出秘籍,把它丢在了夫人的怀里。
丁若雁见她担惊受怕,悲悯道:“以前是我不好,是我不对,从此以后我做你仆役,听你差遣。我们没有骗你,镇魂鸽可以作证!”说着把书信轻轻的放在床边,不敢靠近一分一豪,生怕把她吓坏。丁若雁又道:“朱妤可以作证,不是我们伪造,你伤后可以问她,她没有走,一直陪着你。”
羽滢见他诚恳,不像撒谎,心头兀自一惊,取书一看,不禁哭了起来,于心道:“他们……他们……为什么是他们……”从来没想过能见到亲生父母,也从来没想过要找他们,她有养父母就足够了。可是这一切摆在自己面前,一时难以接受,何况还讨厌他们。
夫人沉吟道:“孩子,是我们不好,让你受罪了,你原谅我们,我们一定好好弥补。”
羽滢抹了把眼泪,吞吞吐吐道:“我……我……我有爹娘……”
三人一怔,尽皆沉默起来,知道她放不下闻人访仙和霞韫染,也明白自己对她的残忍,丁若雁自打耳光道:“是我错了,可娘待你很好……我们不是要让你离开闻人访仙,只是……只是想让你原谅……”
羽滢怯弱道:“我……我……我不怪你们……要不……我认……要不我人干亲……”
丁若灷眉头一皱,夫人忙即把他推到一旁,转身温笑道:“干亲就干亲,只要你能原谅我们,说什么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