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云仲阳心血来潮,大笑道:“不如这样,你我指点这俩人,让他们切磋,看我们师兄弟二人谁适合当师父,谁的眼光好。欧阳涯已故,仙界必须有人继承其位。如果我你赢了,天师一职你做,如果我赢了,天师一职就让纳兰烛做,你看怎么样?”
丁若灷一怔,眉头不展,云仲阳又道:“雁儿是你儿子,你来指点;艾鱼,就由我指点。”
丁若灷愣愣出神,不知道云仲阳在打什么主意,自己该赢还是不该赢?无论怎么去看,纳兰烛都不适合天师一职,可除了墨媂以外,纳兰烛又是最有希望为他解开“辟掿一邪”的人,可他又为什么选艾鱼,两人的武功悬殊太大,即便师父指点,艾鱼也不可能反败为胜。
云仲阳道:“怎么,怕输?”
丁若灷叹道:“不错,师兄立身行道多年,我不是对手,再者纳兰烛并非最佳人选。”
云仲阳沉声道:“我就是怕他们都反对我,所以想让你支持我,如果你也反对我,就必须赢我。不能推辞,现在就比。”
丁若灷道:“师兄输了可不能反悔,艾鱼的武功可不是雁儿的对手。”艾鱼笑道:“是呀是呀,我的武功比不得幽灵,婼苒呢倒跟幽灵平分秋色。”
云仲阳笑道:“那好,我换婼苒,去揄兵堂把她招来,让师姐作证。”丁若灷愕然道:“师兄——”云仲阳忙打断道:“我又没见过艾鱼的功夫,以为他们俩差不多呢,不在意,婼苒就婼苒找来,丁若灷起身施礼,笑道:“师姐,有劳你了。”奈九冷声道:“你也太固执了,还不反省。”
云仲阳笑道:“莫非师姐对纳兰烛的品行有怀疑?他为我做事,就是为师姐做事,你我姐弟二人何分你我,再说你身边不是还有申屠司夜嘛。我听说,你虽然是他们的师父,可教他们功夫的却是申屠司夜,如果此事当真,那他成不了一代宗师,师姐还要多受弟子啊。”
奈九道:“你敲敲脑袋想一想,做冥币的能做银票吗?纳兰烛说白了就是一个骷髅,留在墨仙湖有用,让他教徒授艺,只怕仙界一个个涂鸦画脸,装神弄鬼去了。”
云仲阳道:“人不可貌相,纳兰烛fēng_liú倜傥,在没打天下时就有鬼师之名,厉害着呢。我看比申屠司夜那懒虫强,偏生你当块宝,留在身边。我主意已定,你们要反对,赌赢在说,不过为了公平起见师姐作证,不得指点婼苒。”
奈九道:“我们姐弟出来陪你打江山创仙界,不是让你欺负的,有本事你俩切磋,何必难为后辈。”丁若灷骇然道:“师姐,万万使不得!”奈九道:“怕他做什么,一烂摊子,还得我们收拾,他却一心钻研了起来。”
云仲阳郁闷道:“墨媂变坏,跟我没关系,师姐不能怪我。”
奈九道:“那就废弃墨仙湖的禁术研究,好好治理的你仙界,免得被人家推翻,颜面尽失。”
云仲阳饮酒大笑道:“师姐杞人忧天,有谁是我们对手?废话不多说,现在开始——婼苒,你记得丁若雁两手绝技,一是‘雁足传书’,二是‘七星诏命’,你用‘幻影飘无’压制他的身法,以‘幽冥鬼爪’克制他的剑法,三十招内我保证你赢。”
丁若灷道:“雁儿,婼苒柔戾得中,以‘太阴练形’见长,内功不输你妹妹,不可强攻进取,避其锋芒,以逸待劳,三十一招后她必输无疑。”
云仲阳一怔,心下暗忖道:“师弟的路数离不开行军打仗,怪不得我内外功都远胜于他,交手时却无法稳操胜券。婼苒经验不足,三板斧的势头,对付老辣的丁若雁确实棘手,我必须想办法指点她尽快将丁若雁打的焦躁,否则必败无疑。”
话说间,见丁若雁一剑刺出,势如流星,笔直而刺,剑尖依然越过了婼苒的手肘,云仲阳忙道:“入幻分形,凌取脊中。”婼苒得问其话,兀自步走挪移,身如影飘,随之手变利爪,唯中指前突,疾疾的点向了丁若雁的脊中穴。
丁若雁惊愕非常,面对婼苒的攻势,收也收不得,退也退不得,攻也攻不得,这时丁若灷朗声道:“左趋杜门,剑出丁奇。”丁若雁按遁甲行之,巧妙的避开,继而顺势一剑,剑尖恰于婼苒的中指相抵,只听啪的一声,银光迸射,两人径自退后。丁若灷又道:“横跨伤门,剑扫天冲。”
但见丁若雁一步挪移,飘忽无踪,手中长剑呼啸一声斩来,剑气明若弦月。
云仲阳惊讶不已,心思道:“雁足传书、七星诏命皆是雁儿在师弟被囚时自创,师弟刚脱困不久竟然对这两门武功就了若指掌,足见他平日教导严厉,对其抱有厚望。”忙即正声说道:“捣虚敌随,劲随心走。”
婼苒应声而退,速即捻转脚步,俯若鬼冲,右爪早已探将而去,直至丁若雁的左膝。雁足传书最奇妙之处当属脚步的力量以及脚踝的灵活,故而能一霎腾挪,但须随之借助膝、肘、腰、脊的弯曲方能做到飘忽不定的身法。
而婼苒这下出爪,恰恰封锁了丁若雁的雁足传书,惶恐间本能的抬起左腿,以脚踢之。但其忽略了幽冥鬼爪中暗含的擒拿之术,左脚一去无回,以被婼苒锁住脚踝。婼苒不经指点,俏坏之心顿起,施展鲸吸**来夺取丁若雁的内力。
丁若灷本来能指点丁若雁破解,还未开口,丁若雁已然上当,这下婼苒锁住,不禁心有难色,叹道:“太心急了。”
云仲阳笑道:“慢了一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