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岈暗递眼色,示意朱妤先走,以便求援相济。朱妤暗暗点头,乘隙退了三步,尚未转身,那墨媂厉声道:“眼睛都往放了?脑袋都想什么?看着朱妤,别让她溜掉,搬来了救兵该怎么办?”
松剑南一怔,兀自挺剑而上,白岈愤然起剑,气与身合,刺剑疾出,嗡嗡作响之下势若流星。松剑南未料惊悚之际忙即挥剑格挡,当手中铁剑刚触碰白岈神霄剑时顿觉一股气流扑来,同时铁剑疾颤,传递手臂,后至全身,整个人如同身入了空间扭曲之地,发抖眩晕,耳畔嗡鸣,骨骼脏腑如被震碎。
他惊愕之下,宝剑已被震碎,急忙后翻落地,身形不稳之下踬踣不已。沫猷左手一扶,顿觉如触漩涡,体内真气一时大乱鼓噪,身颤疾抖,忙即使了千斤坠定下身来,心中惊恐道:“什么内功这般古怪!”
朱妤见白岈的“天赖丸转”练得炉火纯青后不禁听头一息,当下乘机提纵而飞,那廖凡玉数十人围攻而上,谁料朱妤翩跹一转,如若鱼儿在水中惊反折回,眨眼间突破了敌人的围攻。廖凡玉忙即出手抓她莲足,可她早已遁隐无影。
墨媂秋眸凝视,冷声道:“伊阿那还真不好抓呢!”她的话宛如银针般刺着廖凡玉的耳膜,使她战战兢兢,低下头来感受惩罚。
白岈好奇不已,思道:“墨媂已身入囹圄之中,为何沫猷、廖凡玉等人还这么怕她?即便她的黑暗让人恐惧,但又为何还要听她差遣?被铁链拴着,仍旧高高在上,简直就是瑾瑜谷的主人。难道是她在故弄玄虚?”
访仙道:“小心点,我看这两人不像是被困住样子。”
白岈轻轻点头,墨媂莞尔一笑道:“这都被看出来了。”白岈凝眸道:“一个人根本无法将瑾瑜谷收入囊中,这个妖道有权有势,骗了天下人,我猜出是谁了。”
墨媂笑道:“是吗?敢笃定吗?敢动手杀他吗?小小的乄代家族在他面前根本就不起眼。我虽然入狱,但我对他而言仍旧有着你们无法相提并论的重要性。这个地方依然是我说了算,只须动动嘴,你们就会被‘暗狱者’乱刀砍死。”
沫猷附和道:“想想看你们的处境,这里不仅有守卫瑾瑜谷的‘暗狱者’,还有服刑的罪人,他们都渴望被救赎而誓死效忠,你根本就是自投罗网。”
白岈斜觑了访仙一眼,访仙点头应道:“这里的囚徒虽然被关押,但有十之**都在听候调遣。每座牢房,每根铁链,都被写上‘魔说撝呵’。”
墨媂笑道:“没错,捆你的铁链也是如此,还不把白岈给我杀掉?”
“魔说撝呵”并非以诅咒,或是魔力强压于人,还须其中的魔性蛊惑人心,若无魔性,它的控制力也就有限。闻人访仙是个在墨道中畅游的剑灵,他的“魔然访式”故而能轻易冲开铁链上的黑暗文字。因此白岈对墨媂的话充耳不闻,冷声道:“乌魈替你揽罪,你替妖道揽罪,现如今又服刑待命,看来妖道对你们很好,不然早就背叛了。”
访仙若有所思,凛然凝眸,挺剑说道:“废话少说,杀了他们。”
墨媂笑道:“连乌魈也要杀吗?他可是不顾命令,背着我们救了羽滢,还相助她救了丁若灷,让他们一家团聚。这种你们也要杀?真是太残忍了,为什么不给我留着?”
乌魈一愣,惑道:“你知道?”墨媂冷笑道:“你的事瞒不过我。”
白岈道:“我会让他死得痛快,至于你,我会砍成肉泥。”话讫,挺剑冲杀而上,一路斩切数敌,蹈跃百人,兀自合气角剑劈将而下。这时沫猷踊跃飞来,一脚隔开宝剑,身子一转随之左手一掌拍出,势若强弓劲弩。白岈当下嗔怒,一掌打出,威猛无匹,直震的沫猷左臂骨髓、身飞数丈。
廖凡玉急于护主,携暗狱者蜂拥而上,一时乱剑齐攻,八方**无所遗漏。白岈纵步疾驰,刚劲灵迅,三步一剑,转瞬间连避带打,轻易的跳出包围并击杀数十余人。
墨媂吃了一惊,暗忖道:“这小子飞升惊人,矫若游龙的实在可怕。”一旁的乌魈见她发愣,沉声道:“他底子扎实,内功不但精湛,身魂又刚健,瑾瑜谷上的虾兵蟹将奈他不得。”墨媂道:“以精劲玄妙而论,我承认他的内功天下无双。但论剑法,白岈还是不如闻人访仙。”
见万人之中,白岈的剑法迅捷有力,在围攻中安行疾斗,但闻人访仙的剑法显得更快更鬼更犀利。
乌魈道:“我不这么以为,两人剑法不同,各有独到之处。白岈走的是刚健永恒之道,闻人访仙走的是空灵率然之法,只不过看上去闻人访仙更加随心所欲而已。”两人悠然观战,各有见解,借机将白岈、闻人访仙了若指掌。
斗得良久,崖底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白岈、访仙逼近墨媂、乌魈不下数十次,可是没有一次成功得手,不是被沫猷、廖凡玉、松剑南破坏,就是被镇魂鸽打断。白岈见沫猷三人很少上阵,多在一旁窥探,或乘隙偷袭,或挺身相救,觉得万般棘手,当下喊道:“廖凡玉、松剑南的命核在喉部,內有咒刃,破之可毁!”
访仙会声一笑,本欲突袭,却见不断有暗狱者从崖壁画阁上奔袭而下,情若豆撒,形势岌岌可危,当下喊道:“快走!”白岈亦不敢恋战,两人且战且退,走壁凌空,飞飞落落,方杀至中途忽见崖顶弓箭疾射,迅疾风雨。两人各有负伤,冒险突围,奋力杀上崖顶,谁料那沫猷又领数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