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海安宁了不几天便又吹起了烽火的号角,浦尚农、戥暮色等渔美人将士纷纷来报,说渔美人辖地皆有人倒戈。封肖若吃了一惊,骇然道:“这怎么可能!是谁!”
浦尚农沉吟道:“大部分都是往日招降的纳兰烛的士兵。”
众人一怔,封肖若若有所思,喃喃道:“莫非之前他是故作昏庸,为他厉兵秣马找借口,实则不是对付我,根本就是为推翻云仲阳而做的准备?”
白岈沉闷不语,如果是这样的话,纳兰烛究竟招了多少兵也就不得而知了,想必拿来对付渔美人的都是些虾兵蟹将。那封肖若气道:“可恶,居然一直没把我放在眼里,我不过是他鱼目混珠的棋子罢了,怪不得枇雅娜的军队这么厉害。”
朱妤轻叹道:“现在懊恼也无济于事,你赶紧带人平反,这里交给我,对付枇雅娜我还应付的来。”封肖若轻应了一声,急忙带着浦尚农等人赶去煌海诸岛。白岈无可奈何,又顾虑申屠司夜的武功,本想去闭关修练,却被朱妤一把拉住,他不解其意,诧异道:“怎么了?”
朱妤道:“我们派人去说服裳谶,敌人会不知道吗?他们一定从中作梗,如果不给枇雅娜施压的话,婼苒她们一定无法活着回来。奈九姮娥之所以会派申屠司夜前来,就是为了盯着你,若你不现身,申屠司夜或是乌魈、墨媂必定前去暗杀他们。故而,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时刻让他们清楚你的一举一动,而不是去练功。”
白岈沉吟道:“那你说该如何给枇雅娜施压?我一露面,申屠司夜不照样会现身吗,现在我对付他并无胜算。”
朱妤莞尔一笑道:“你什么时候也谦逊了起来……我觉得呢,死守终会有破城的那一天,不如孤注一掷,把枇雅娜逼退。”
白岈轻笑道:“说的容易,你也听见了,纳兰烛故意输给封肖若,是为了给他招兵买马做掩饰,现在的雅娜帝国早就是半仙化了,以渔美人的力量哪有这么容易把她逼退。”
朱妤秋眸闪烁,巧笑倩兮,让白岈、羽滢看得愣愣的,她轻呵了几声,道:“你说枇雅娜为什么要帮奈九姮娥?以你们对她了解,她的理由是什么?”
羽滢道:“她虽然火辣辣的,不过侠义心肠比谁都大,我想她认奈九姮娥做师父也是因为要除掉乌魈才对。至于现在嘛,她既然清楚了奈九姮娥的目的,我想就是被白岈给气的吧,要借他们的手来报仇。”
白岈忧虑重重,沉吟道:“她的芦风客栈搞的风风火火,什么事都能做大,我想她是觊觎冥王一直,从‘雅娜帝国’就看的出来。”
朱妤拍手道:“好,那我们就从她的王宫着手。你呢烧了雅裁大殿,险些丧命,他们一定想不到我们还会去偷袭枇雅娜的王宫。正面我们难以与她交锋,我们就突袭他的后方。我想,她在乎她的帝国,胜过在乎奈九姮娥当上龙帝。即便奈九姮娥当上龙帝,也难保她不会卸磨杀驴,再说仙界一向不过问凡尘政权交替,若渔美人和她两败俱伤,天下还不知是谁的呢,她一定会牢牢攥在手里。”
白岈沉吟道:“究竟该怎么做,你说吧。”
朱妤道:“你去叫战申屠司夜,我与羽滢去偷袭她的王宫,能占就占,不能占就一把火给烧了。”
白岈骇怪道:“为什么是羽滢?”
朱妤哼声道:“你担心她的安危吗?那我呢?”
白岈一愣,慌道:“不是,我是担心她会碍事。”羽滢眸子一白,气得桃颊通红,白岈又慌道:“也不是,我……我……我只是想问问而已……”
朱妤笑道:“羽滢去作挡箭牌了,我想既然枇雅娜重视她的冥王地位,自然会想尽办法保住她的王宫。乌魈、墨媂现在不宜现身,又没栖身之处,他们极有可能躲在王宫里。如果失败,起码乌魈会乖乖听话。”
羽滢郁闷的呢喃道:“这样好吗,利用乌魈?”朱妤冷冽的眸子死死瞪着她说道:“他是个坏人,无恶不作的大坏人。想想‘携秀山舫’吧,想想那个破败不堪的阳世江湖吧,想想他是在为谁效命。”羽滢垂首不闻,嘀咕道:“白岈不会领兵,铁定被人家打得一败涂地。”
朱妤道:“不是有沫兮冷吗?荷素练说他有点心意悔过,靠他了,但是我们等不了,必须准备启程,带足兵马直捣洛城,马旄骑兵我带一万,林四娘、第五蝶甚至四娟我们都带上。”
白岈本来就束手无策,见朱妤有点子就什么事也听她的了,看她这般卖力也着实心安。即要现在动身,而朱妤让他休息一日,养足精神明日再战,以免吃亏。想到对付申屠司夜,白岈哪里睡得下,在床上反反复复想来想去,恍恍惚惚中似乎做了一个离奇古怪的噩梦:
两人约定在摩天崖决战,到后却见早有人等待,分成了两帮,一帮以墨媂、乌魈、沫兮冷、宁小狐为首,一帮以朱妤、羽滢、婼苒、封肖若等人为首。前者赌申屠司夜赢,后者赌白岈赢。结果白岈九死一生,最后躲过了陨石天灾,赢了申屠司夜,而申屠司夜却被墨媂他们乱刀砍死……也不知是被梦惊醒,还是在疲惫的情绪下于半梦半醒之间,这个梦突然回转,伤的竟然是丁若灷,经救治下总算保住了性命……
翌日清早后,白岈浑浑噩噩,打不起精神,弄不明白,觉得是自己的思绪纷杂所致,是自己想的太多,太过于疲惫了。见朱妤她们早就动身了,生怕打乱了她们的计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