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司身子凛然一抖,向后踬踣几步,手中张扬的狂刀宛如螳螂的猎钳,甚至威武。但面对白岈那“大静若狂”的气度,却略显得疲惫。他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白岈的心态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脑中苦想着白岈到底经历了什么。
听说他冲上了创世殿,那定是与紫发仙子碰面了,仙子又对他施展了什么魔法让他返璞归真的呢?
白岈道:“我庆幸有一个好师父,把我从魔道里拉了回来。其实我们很像,但是你却在奈九姮娥的野心下修行,这就让我们有了天囊之别。”
其实北吹紫并没有刻意地去教导白岈,甚至懒得管他,最主要的原因是当白岈面对师父时尽管心存不满,但是根本没有勇气把宝剑指向自己的恩师。他心里很明白,师父没有错,自己只是怪她严厉,为什么不偏袒下一下自己,在她面前终究向孩子般任性。
可是白岈这番话无疑是惹恼了申屠司夜,申屠司夜无法原谅别人诋毁自己的师父,也不容许别人与自己的师父做比较,因为在他心里,奈九姮娥是唯一的神。
他双刀狂舞而去,真气如火蒸腾,紫黑的颜色把天地也渲染得宛如燃烧的炼狱。
白岈见他用“重九夺阴”加重了“双雄猎杀”的威力,不禁肃然起敬。墨媂可是借助“重九夺阴”的法门将偌大的九阳仙府毁之于无形中的。
当时一众人束手无策,眼睁睁得看着紫黑色宛如魔鬼的利爪将九阳大陆给撕碎了。
那现在呢,自己能抵住发疯的申屠司夜吗?虽然在威力上比墨媂逊色很多,但是仍旧超乎了白岈的想象。
白岈轻吐了口气,一缕缕蒸腾如沸的真气包绕了神霄剑,恍惚是雾中明月。随着右手的挥动,剑刃如同掠夺水面,在天空中荡起了阵阵涟漪。这是用“天赖丸转”的內劲发动的一式“减天式”。
强大的紫黑色真气,尽管汹涌如海,却无法吞没这股铿锵白气,让人觉得就像是恒定旋转的天体,轻易的荡开了申屠司夜斩来的“重九夺阴”。
“骗人的吧!”
慕绫香震惊的呐喊了一声,只见天空仿佛出现了一颗天体,以迅速旋转而把天空荡起了涟漪,而这涟漪的蔓延散开,又将申屠司夜的真气抹消无形了。
白岈如释重负,心下暗想道:“多亏师父打我的那一掌,让我感悟出了动静的奥义。我说她平白的一掌怎么能打透我‘天赖丸转’的护体真气,原来是样……是‘静极思动,大静若狂’应该错不了……我须勤加参悟,到时候不用师父出手,我也可以解开师父的禁锢。”
申屠司夜挥了把汗水,已经感觉有心无力,觉得自己渺小了很多。在敌人冷静,自己发狂的时候,这种实力差距就会显得更加明显,就像是难以逾越的鸿沟。
白岈一剑劈开了黑色的八卦炉,淡然道:“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纳兰烛已经死了。要救你师父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你帮她化解心中的戾气,帮她向惨死的亡魂赎罪。我有一个建议,想让奈九姮娥在传法者梦释天的神像下忏悔,如果你答应的话就跟我回娲皇山去吧。”
申屠司夜凝眸道:“娲皇山中也有祖师的神像?”
白岈道:“那是当然了,他可是传法者。你以为女娲学府只有一个神吗,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心灵寄托,代表美好向往的都是神,神可以说是代表我们理想的符号,当想起这个符号,那回忆与梦想自是如潮而来。闭上眼睛好生想一下吧,当你想起奈九姮娥时,随之浮现的那些美好时光。”
申屠司夜道:“如果是黑暗呢?”
白岈道:“民心所向,心之归所,这就是指引,有多少人想往黑暗?”
他不在多言,也没有出手,示意谷梁薇动身。谷梁薇笑道:“那她呢?”白岈一脸坏笑道:“还要问吗,我现在可是掌教,怎么能强人所难呢?”他总喜欢用膨胀得意的方法来掩饰自己,尤其是尴尬的时候,当论道时,他就觉得是一种极为尴尬的事情。
当然他身边的人也都看得出来,并不觉得他在膨胀也不觉得他在得意,只是感觉他很顽劣而已。
慕绫香道:“打毁了丹炉要赔钱的。”
谷梁薇笑道:“有本事来追债呀!”说着牵起慕绫香的手就悠然而去,毫不顾及申屠司夜。白岈亦随后而行,而不多言一句。三人结伴来到娲皇山不多时,就听得府中弟子喊道:“有个手持双刀,气势很凶的人上山来了!”
众人一怔,齐看向了白岈,霞韫染恨恨道:“为什么不杀了他,好不容易占上风嘛。现在倒好,他来闹事,你还有把握打赢他吗?”
白岈苦笑道:“说得我好像是幸运一样。放心,我有必胜的决心。”
羽滢哼声道:“我才不要你的决心,我要的是实力,是实力知道吗?不仅要打赢申屠司夜,还要打赢云仲阳,否则要你这个掌教有什么用?”
白岈道:“合着我就是一劳役嘛。不过,我想没有我出手的必要了吧,无论是申屠司夜,还是云仲阳。至于丁若灷就难说了,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不情愿的话就算了嘛,何必强人所难呢?如果是这样,大家在一起也不开心。”
谷梁薇诧异道:“申屠司夜或许没有你出手的必要,但是云仲阳呢?”
白岈淡淡道:“这还用说吗,他被擒了嘛。”言中之意是他已经败了。
上官娅听得后不禁为之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