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扒皮没有吭声,赵无极却是嘿嘿冷笑:“周老头带来的没有孬种,你放心施法就是,又没有人要你负责,在这里装什么好人?倒是那个啥老三,你可得把这手给认真接好了,以后的用处大着呢。”
卜天点点头,回头问我:“你那朋友,多长时间能到?”
“最迟明天中午!”我随便给了个时间。有窥心的卜老头在,我不敢做深度思考。
“也好”,卜天看了一眼水晶柜,“一天的时间,应该能知道这柜子里的液体是做什么用的了。只可惜,老赵不懂日语,不知道对方在搞什么名堂。不知道,周老板认识的人中,有没有这方面的人才,借用一下也好。”
周扒皮看了我一眼,垂下眼睑,慢吞吞说道:“就像老赵说的,我手下都是些没脑子的亡命之徒。搞个杀人放火、偷盗抢劫什么的还行,像这种高科技的东西,还是国外来的,咱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他的话才说完,卜老头又直接把头转向了我,好奇问道:“这么说,还是你有门路了?看不出啊,小小年纪,这么神通广大。”
这个该死的周扒皮,又假借“心里话”把我给出卖了,他是知道我和赵雅的关系,以及赵雅的背景的。哪怕只是略知一二,他也清楚,这种差事,非我莫属了。
反正都是为国家做事,我倒是不介意通过于叔再借几个专业人士过来。只是,这个周扒皮,干嘛一个劲儿地抬高我啊?我可不想被卜老头这种邪里邪气的人重视。
可是,事已至此,我当面推脱也不合适,又不敢做太复杂的思考活动。于是,我点了点头:“我去问问看,不一定能办成啊。”
“嗯,成事在天,尽力就好”,卜天高兴地拍了我肩膀一下,又转过头问赵无极:“听说,那群小鬼子挪窝了?具体地点,打探清楚了么?”
“不用打探”,赵无极耸了耸肩,“他们搬进了日本领事馆!”
“啊?”我们三个一同发出感叹。那种地方,可不是随便可以去的。即便是嚣张如美国,也没有在本土动过其他国家的大使馆,虽然他们炸过我们在南斯拉夫的。
我还没感慨完呢,就看到卜天又把头转向我,眼神更是尊重了很多:“不会吧,小哥,这个问题,你也能搞定?”
笑话,那可是邻国的大使馆,我哪来的本事摆平,更不可能去向官方求助。
我连忙摆手:“三位大爷,你们就饶了我吧!我也是个小老百姓,连村长一级的国家干部都没拜见过呢,何况是人家的大使馆?这种国家级的大事件,我哪来的本事摆平?要我说,你们三位也别打这个主意。即便你们有本事混进去,将来事情败露,也难免落个卸磨杀驴、人间蒸发的悲惨命运,何苦呢?”
没动脑子的后果就是,话说多了。
我也没想到,最后那句牢骚话,居然招来卜老头的一顿训斥:“你这个小朋友,怎么一点血性都没有?如今国难当头,你不想着为国捐躯,却整天想着自己那点破事!还好我没收你做徒弟,否则……”
老头越说越激动,都气得哆嗦起来,让我很是诧异。
我一直以为,他既然能被周扒皮这样的人重金请来,又这么白蒲,肯定是个见利忘义、无所不为的主儿。没想到,他这爱国情结,比我这正直青年还根深蒂固。
周扒皮在旁边幽幽说道:“卜天老师,从1840年出师下山后,就开始参加抵抗外国侵略者的战斗了,直到1944年……生平最恨的就是不作为的国人了。”
“嗯”,赵无极也不失时机地送上高帽子,“所以,这次,我只跟他一说,有不死心的日本侵略者后裔,又想着来祸害中国了,他二话不说,就赶来助拳了。”
好么,四人中,就我一个坏人了。
我连忙道歉:“卜前辈,我就是随口一说,您别往心里去。你想想,如果我不爱国,昨天晚上会陪赵老师去探敌营么?”
卜天沉默了一会,大概从赵周二人的心声中确认了我的话,脸色这才好了些,但仍不忘教育我:“孩子,如今这幸福生活来之不易啊。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别光想着自己的老婆孩子热炕头,有多大本事出多大力气,不可以畏难退缩啊!”
都这份上了,还能说啥,我只能一个劲地点头认错。
最后,进日本使馆,找日本人决斗的任务,还是交代给了我。
我看出来了,这个周扒皮和赵无极,都在旁边憋着笑呢。要不怎么说,危急时刻,把你推到前面的伙伴,最可恨呢。
还有句话,我想问却没敢问。
现在,我们这个小团队,谁是负责人?还是周扒皮么?我看这个卜天,大有取而代之的势头,而周扒皮好像也没有发对的意识。
一个从1840年就开始经历战败阴影的人,他有能力领导这个团队么?别的不讲,就他这运气……如果他从来没有参加过那些战争的话,中国是不是还能少几个屈辱条约?
这次的思维太活跃,结果后面的几句被卜天偷听到,他狠狠瞪了我一眼,脸上阴云密布。
暂时没有其他事了,我不想再在这里逗留,连忙找了个借口离开。
因为不清楚卜天窥心技术的有效范围是多少,一路上我都没敢想事。回到自己房间后,更是直接用手指向镜子,让牛一方把我带到了他的世界。
我先把当初从井上川一那里听来的,那几个白胡子老头的话,讲给牛一方听,让他翻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