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劝住了牛一方,但对接下来该怎么办,我终是束手无策。
我没有看到蜘蛛,估计它被留在光束外面了。要么就是,他虽然在之前的高速状态下,跟着我们进来了,但对目前的困局也是没脾气,所以干脆不露面。
而同来的另外一个高手,盖地盖大侠,就更不能指望了,他能不弃我们而去就不错了。
还好,蜘蛛把我包在了茧里,多少起了点防护作用。只要我不刻意去想象,脚下的那些细线,就对我没啥影响。
我过于乐观了。这蛛丝的保护作用,并未持续多久。
醒来还不到三分钟的时候,我就感觉到自己的两个脚心处,突然痒了起来,挠心的痒;接着,好像有成千上万的细小虫子,从发痒的地方,钻入了我的身体,并将之前的痒,连带他们闯入时带来的痛,沿着我的脚底板,自下而上地,传播上来……
坏了,我暗叫一声不好,那些细丝攻进来了。
我努力地挣扎了一下,却发现,两只小腿一下的部分,已经失去了知觉。再看牛一方,这小子的嘴巴张得足以塞进一个网球,只剩震惊了,一点儿上前帮忙的觉悟都没有。
我刚想出声提醒,护卫不力的蛛丝,却在这时延伸出来,用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我的鼻子和嘴巴罩在里面,想动都动不了。
这才真的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等死啊。我气得头都要炸了,这邪气的蛛丝,干嘛不把我的眼睛也给遮住?
我心里正恨着,一个小东西,从我的眼窝处,挤了出来,然后弹射到牛一方的脸上。估计是被打疼了,傻小子立刻清醒过来,怔怔地问了句:“你刚刚用眼屎打我?”
说不出话的我,只能送给他一个白眼。
那颗“眼屎”,被牛一方的脸弹开后,顺风而长,变成了一个留着大肚腩的中年……道士?这身装扮,我在香港的鬼片中,经常见到,不算陌生。
这位是谁呀,眼生得很!
我和牛一方面面相觑,居然谁也不认识他。
中年道士“现身”站好后,也不说话,双手一扬,无数寒光,向我这边打了过来。
原来是个“趁我病要我命”的家伙,难怪不认识,我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等着来个痛快的死。
耳边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撞击声,全部来自我的……下面?
难道说,这道士,是过来支援,搭救我的?
我连忙又把眼睛睁开,看到了正在摇头的牛一方,以及,一脸凝重的中年道士。
“是不是没搞定?”虽然已从牛一方那看到了结果,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嗯”,中年道士皱着眉头回答道,“这些罡线的防守很有章法,居然将我的天女散花,全部接下。简直是无懈可击,不好对付啊!”
“那就算了,别管我了。你们两个找机会,离开这里就是”,我已经感觉到大腿发麻了,知道命不久矣,不想让他们做无用功,浪费气力。
中年道士听到后,却笑了:“我都还没放弃呢,你怎么先没了斗志。别急,我还有其他办法!”
说完,中年道士,在原地打了个转,又换了一个形象。
这下子,我认出他来了,是藏在我身上的大马猴!
没等我把感动的泪水挤出来,大马猴已然有了动作。只见它暴喝一声,跳了起来,然后,趁着悬在空中的时刻,将身子用力一抖。
一股说不出来的酸臭味道,铺面而来,连蛛丝都挡不住,刺激得我直想打喷嚏。
在我侧过头努力回避的时候,我无意中发现:牛一方的眼中,居然闪出亮光,身子也动了起来,好像也要跃跃欲试。
我本想认真看看他们接下来的动作,可缠住我的蛛丝,也在这时候发动了,不但将我的眼睛封上,还以极快的速度,旋转起来……
那感觉,就像是被千万根线,高速扯动!
我疼得晕了过去。
随着大脑意识的回复,隐约间,我好像又听到了金属撞击的声音,还有一些人在大声呼喝着,四周竟是热闹非凡。
另外,我的两条腿虽然仍是没有知觉,但脚心处的麻痒已经消失。看来,大马猴与牛一方的联手起了作用,至少,让我摆脱了罡线的牵绊。
可能因为伤上加伤,眼皮有些沉。我费了半天劲,才把眼睛睁开,然后惊喜地发现,盖住眼睛的蛛丝,居然又撤掉了。
这里,果然很热闹!
至少有七八十号人,正在我面前,这足球场大小的沙地上,进行着生死搏杀。其中一方,是衣着和装备相对统一的日本忍者;另一方,则身着做工和面料都很讲究的各式时尚服装,举手投足也甚是优雅。
双方的总人数差不多,只是忍者那边,站着的多,躺着的少;而另一方,则大多数,或坐或躺的勉力支撑着,随时可能迎来对手的致命一击,真正能战斗的,好像只剩下背靠背站着的那七个女子。
不管他们是谁,因为什么打起来,他们的争斗都已经到了尾声,生死立判的关键时刻。
虽然日本忍者是我们的敌人,但由于另一方身份不明,我又重伤在身,所以也不急着过去掺和,倒不如先问问我是怎么“逃”掉的,这里又是哪里。
我努力侧过头,看到了一脸紧张的牛一方,却没发现大马猴,便问他:“你们是怎么把我救出来的,我们现在身在何处?”
牛一方的注意力都放在前面的打斗中,被我提醒了好几次,这才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