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顶当然不可能把自己认定的、未来的丈母娘抓起来严刑拷打一番,甚至就算秘密审问都不行,这超出了他原本就不怎么高的道德底线。
但是事情却总要搞清楚的,毕竟关系到郭曦的安全,关系到他下半身和下半生的幸福,一个百多年的老雏儿,对于自己喜爱女子的关心和占有欲,已经无法用世俗的礼法去约束。
所以朱顶准备从自己未来的老丈人身上下手,反正那老家伙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老陈啊,我怎么听说,你们锦衣卫,好像没有圣谕不能查四品以上的官儿吧?”
打定主意拖陈二二下水的朱顶,一脸坏笑的如是问道。
老陈一脸谄媚的笑了笑,走了个马屁精邹蚺,陈二二却有取代他的趋势,真是什么样的将,带什么样的兵。
“回大人话,属下和几个老兄弟,从跟着大人的那一天起,就不算是锦衣卫的人了,而是直属于大人。
至于您说的权限吗,锦衣卫是不能随便查四品以上的大员,但是陛下给我们的旨意里,可没有这样的规定,就拿这次的消息来说吧,周箜周千户知道我们在查人,可是他可不知道咱们查的什么人,他甚至连谁在查都不知道,便只能乖乖的配合。”
朱顶一脸的诧异:“旨意?什么旨意?”
陈二二一脸的不可思议:
“大人您不知道?是陛下直接下旨,将我和一干老兄弟划归大人麾下,保护大人安危的啊。邹大人没有把圣旨交给大人?”
朱顶心里暗骂,邹蚺混蛋啊!
原本朱顶心里还有些小得意,自己的第一个手下,在即将被调往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之前,还会为自己考虑,担心自己办事不方便,还特意安排了一些得力人手。
结果呢?他最忠心的还是皇帝!自己不过就是个君权之下的附属品。
朱顶觉得自己还是太嫩了,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不过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给他的玩具,一旦哪一天那个男人不高兴了,自己的一切努力,那些前世墓中起出的一切财富,自己的计划,自己的所有都将一丝不剩的离去。
没有自己的势力,一切都是镜花水月。
好在,朱顶的真正计划,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
“对了大人,上次的那些银票,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一万五千两银票交付给了邹大人安排好的造船场,您的图纸那船匠师父是赞不绝口啊,但是因为他从没有那么造过,所以工期可能会有所延误,最早也要明年夏天才能造好。”
朱顶满意的点了点头,船场给出的时间已经算是快的了。他心里挂念着未来的媳妇,盘算着如何坑未来的老丈人,哪里还有精力去想这些,于是就挥了挥手,表示自己想安静一下。
陈二二会意,转身就向门口走去,刚走了几步,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拍脑门,神色夸张的说:“哎呀看我这记性,大人,那剩下的三万两,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通过特殊渠道递送返京,想来现在已经到了陛下手中,陛下的褒奖文书估计也已经在路上了。”
陈二二说完,也不等朱顶反应,好像后面有条狗在追他一样,两步就窜出了房间。
小半柱香之后,已经跑到大门口观望动向的陈二二,被一声从朱顶房里传出的惨叫吓得浑身直打摆子,然后为狗抢食一样,跑去看孙子是受了什么刺激的方老头儿默哀,谁都知道,朱顶是个钻进钱眼儿里的主儿,这么大一笔钱打了水漂,那可是会六亲不认的。
“邹然这个狗东西,把这活儿让老子干,给这位小爷惦记上,这以后的日子还能过?”双腿直打哆嗦的陈二二,在心里问候起邹蚺的祖宗十八代。
第二天一早,抑郁了一个晚上的朱顶,心情稍稍好转了一些,丢下家里抢了一早晨茅房的方老头儿和陈二二,悠悠哉的出了门,唯一不完美的,就是十三太监这个老东西从来不吃朱顶做的食物,说什么没本分、折福之类的,倒是有些可惜了。
朱顶慢悠悠的向着陈翔坤的大本营走去,一边走,一边长吁短叹,什么世道啊,三万两啊,就这么被人阴了,连个水响儿都没听着,早知道不管三七二十一都自己揣着啊!
两条船啊,两条下金蛋的母鸡啊,就这么没了。
“穷了,穷了,只能指望大虎的快递公司了。”朱顶在心里嘀咕着。
福无双降,祸不单行,朱顶正没精打采地走着,十三太监这个怎么甩都甩不掉的老尾巴又开了腔:
“小少爷,据老奴所知,您那笔外财总共是获利五万两白银,孝敬了陛下三万两,又拿出一万五千两去造船,娘娘听说之后,觉得您太胡闹了,大明开国这些年银钱一向不足,想让您……”
朱顶没等他说完,一蹦三尺高,也不管两旁行人如何看他,大声嚷道:
“滚,滚我滚远点!
你们都抢走我两条船了,还想怎么样?了不起啊!了不起啊!了不起自己赚去,欺负我个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朱顶是真的炸了庙了,这都什么人啊?为了点儿破钱儿,他把自己的坟都给挖了,还有谁比自己惨?就这他们还惦记上了?有天理吗?
不就是想让过两年的那场灾难少饿死几个人吗?不就是想试试不杀人也能破除短命法则吗?怎么就那么难!
朱元璋这两口子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他们标榜的圣皇和贤后就是这么当的?比那帮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