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绿竹巷。
身穿素衣的任盈盈优雅的坐在石凳上抚琴,曲调婉转悠长,令人心旷神怡。
曲毕,任盈盈呵呵的看着绿竹翁,道:“绿竹翁,你安插在金刀王家的奸细是否能够办妥此事?”
绿竹翁道:“辟邪剑谱的谣言我已经命人散布出去,而我那姓易的徒弟在王家当琴师已经有好几年了,自然不会被人看出破绽。那笑傲江湖曲谱乃是惊世之作,不同人自然无法理解,只要我这姓易的徒弟再顺水推舟,自然可以把他们引导我这绿竹巷。”
说到这里,任盈盈忽然听见外面有脚步声,淡淡的说道:“看来他们来了,我先进去准备一下,你在这里招待。”说着身形一闪,到了屋内。
岳不群众人赶到绿竹巷,见一老人在弹琴,想必就是绿竹翁了。
绿竹翁见到众人,停了琴音,说道:“贵客来我寒舍,不知有何见教。”
那易师爷道:“竹翁,有一本奇怪的琴谱箫谱,要请你老人家的法眼鉴定鉴定。”
绿竹翁用奇怪的声音回答道:“有琴谱箫谱要我鉴定?嘿嘿,可太瞧得起在下啦。”
岳不群上前两步,行礼道:“素问阁下音律无双,特来此拜会,望阁下赏脸,鉴定一下这谱。”说着,从王元霸手中接过曲谱,走入了绿竹丛中,要递给绿竹翁。
绿竹翁见岳不群恭谨有礼,也不再为难,道:“好,你放下罢!”拿起曲谱翻看起来。
见绿竹翁翻看完毕后,岳不群问道:“请问先生,这真的是曲谱,还是武功秘诀,故意写成了曲谱模样来掩人耳目?”
绿竹翁摇头道:“武功秘诀?亏你们想得出!这当然是琴谱了!嗯。”接着就自顾自演奏起来,曲调幽雅动听。
弹不多久,突然间琴音高了上去,越响越高,声音尖锐之极,铮的一声响,断了一根琴弦,再高了几个音,铮的一声,琴弦又断了一根。绿竹翁“咦”的一声,道:“这琴谱好生古怪,令人难以明白。”
岳不群皱了皱眉头,心想难道这绿竹翁也没办法看懂?冲儿是从哪里得来的这古怪册子?
只听绿竹翁又道:“我试试这箫谱。”
跟又拿出长箫吹奏,初时悠扬动听,情致缠绵,但后来箫声愈转愈低,几不可闻,再吹得几个音,箫声便即哑了,bō_bō波的十分难听。
绿竹翁叹了口气,对岳不群道:“你是个读书人,这乐器的方面,你应当也是略懂一二的,这样的低音如何能吹奏出来?这琴谱、箫谱未必是假,但撰曲之人却在故弄玄虚,跟人开玩笑。你们且回去,让我仔细推敲推敲。”
岳不群皱眉,知道王元霸定不肯将此谱交予别人,刚想拒绝,忽然看见屋内走出一个头带斗笠的人,轻纱垂下,看不清相貌。但看身形,应当是个女子。
绿竹翁连忙起身叫道:“姑姑,怎么你出来了?”
岳不群心想:“这绿竹翁至少也有七十岁了,这女子居然是他的有姑姑,这女子怕有一百多岁了?”一转念,又想:“这辈分关系错综复杂,几十岁的成年人叫三岁小孩为叔叔的事情,也是有的,这女子的身形也不显苍老,说不定也是个比绿竹翁年轻的长辈。”
那女子低低应了一声。绿竹翁又道:“姑姑请看,这部琴谱可有些古怪。”
那女子又嗯了一声,坐下抚琴,琴音响起,奏到一半,她皱了皱眉,伸手调了调弦,停了一会,将断了的琴弦换去,又调了调弦,又奏了起来。
初时所奏和绿竹翁相同,到后来越转越高,那琴韵竟然履险如夷,举重若轻,毫不费力的便转了上去。
这一曲时而慷慨激昂,时而温柔,即便如岳不群这样神志清明的人,也不由的沉醉于其中。
琴音似止未止之际,却听好箫声在琴音旁响了起来,箫声清丽,忽高忽低,忽轻忽响。岳不群抬头看去,原来那女子又开始演奏起箫来。
曲毕,众人皆叹服,沉醉其中,久久不能自拔。
却听那女子叹道:“琴箫合奏,世上哪里去找这一个人去?”
绿竹翁拿着曲谱,走到岳不群身前,道:“先生,这确是琴谱箫谱,我姑姑适才奏过了,你拿回去罢!”
岳不群应道:“好!多谢!”双手接过绿竹翁递来的曲谱。
绿竹翁又道:“这曲谱中所记乐曲之妙,世上罕有,此乃神物,不可落入俗人手中。技艺不精之人,千万不能硬学,否则无益有损。”
岳不群再次道了声谢,走出丛林,将曲谱递给王元霸,道:“老爷子认为如何?”。
王元霸亲耳听了琴韵箫声,知道更无虚假,当即将接过曲谱,还给令狐冲,讪讪的道:“令狐贤侄,这可得罪了!”
令狐冲冷笑一声接过,刚想要要说几句讥刺的言语,岳不群向他摇了摇头,令狐冲便忍住不说。
王元霸祖孙五人面目无光,就此离去了。
岳不群松了口气,也对众人挥手道:“此事已了,我们走吧。”却见令狐冲却捧着曲谱,呆呆的站着不动。
岳不群上前道:“冲儿,你是想在这里与里面二位交流一番?”
令狐冲点头道:“弟子多耽一会便回去。”
岳不群道:“也好,音律可以陶冶情操,你最近心事重重,在这里呆一会也是不错。不过,你要记得早点回来,你刚才手臂受伤,不可用力。”
令狐冲应道:“是。”
众人走后,任盈盈舒了口气,对绿竹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