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奴隶一样卑贱的活着,至少还会活着。可一旦你插手了,将来就必需要为她的死负责。因为你不是普通人,你姓丹德。”
这句话让索隆陷入沉思,但在他心头激起的不是怒气而是若有所思之后的觉悟。
“放开我的主人。”小男仆贝林格,黑山大师仅腾出一只手就抓起他,像是递一只小狗仔狠狠丢了出去。
“这是黑山军团的船,在这艘船上没有特殊对待。即便是王室成员,上了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见习学徒。”他用沙哑的声音说,同时一把抓住索隆的外套后背将其拽向前去,把他丢给了船员,“把他们两个与其他的小孩关到一起。”
身上带剑的船员留着黑色短胡子,跟他的头发一样浓密凌乱。从他的皮革长裤往上看,胸前的图徽是一只黑色的乌鸦。
“你最好不要动。”凭着白银十级暗影的强大感知,黑山大师很轻松就锁定了戒灵的方位。
安格玛巫王想阻止船员却没有得到索隆的许可,而黑山大师也只是继续盯着他看,眼神中不带任何敌视,却连好奇心也没有。只是进一步警告,“神仆和祭祀们虽然视你们为邪恶,但我个人并不排斥幽魂,这种徘徊在生者或死者边缘的生物。只要不做出格的事情,表现得安分一些,不要插手一些你们不该插手的事情,在我黑山的地盘上就不会有事。否则我会让你真正死去,连灵魂都被毁灭。”
这个世界对幽魂的定义,只是游荡在野外,或者寄居在人类身边,一种同样会生老病死的异类。通常只有白银职业者,死后才会转化为幽魂。
除了会保留青铜的实力,幽魂天生就是个出色的暗影职业者,但它们同样会被杀死。只要能分辨找出幽魂的位置,任何杀人的武器对付它们都同样有效。
只是把戒灵简单的当作一个幽魂,就大错特错了。通常一个幽魂的特点,在白天是无法显形的,只有到了晚上有月光的地方才能映出一个大概的轮廓。而安格玛巫王可以在任何时候显形,证明他有一具真实的形体,在这一点上,他更接近一个人类暗影。
索隆觉得,只有在保持静默的时候,由于身上没有任何生气,才会让黑山大师认为戒灵的存在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幽魂。
来到甲板下的舱室里,和一群衣衫褴褛又粗鲁吵闹的孩子挤到一起。一起因为食物引起的争端,让大部分孩子都没注意到索隆这个王室成员的到来。
“喂,新来的。把你手上的麦饼全给我。”一个瘦高个命令的对象,赫然是被索隆带上船的那个女孩。
“两个人分一块麦饼,这是刚刚那位船员大叔的吩咐。”她冷静地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头男孩,“你觉得我是个女孩,所以就认为我很好欺负吗?真正的男人,才不会抢夺一个女孩的东西,难道你不知道这么做会让大家嘲笑鄙视你吗?”
如果换个好环境可能会是个漂亮的小女孩,看上去她比索隆大一两岁,能言善道,脑筋很快。
“不许你再说。”也许是围观者的嘲笑声刺激了他,瘦高个伸手往她头侧就是一巴掌。
瘦高个看上去瘦骨嶙峋,拳头像是瘦巴巴手臂末端打的一个结,但力道却大得足以把女孩打趴下去。
“停下。”木板上的钉子弄伤了她发红的膝盖,索隆喊停手的时候,瘦高个仍然抬脚狠狠踢向女孩的肚子。
她横向移动躲避他笨拙向她踢去的一脚,然后快速爬起来。这时候,索隆看见她手里忽然多出了一把用破布缠着的小刀。如果不是贝林格的动作快,撞偏了她的手臂,瘦高个肯定会有一个凄惨的下场,小刀本来朝着他的脖子划去的。
血迹挂在瘦高个的右脸颊上,脸色虽然恼怒,但是对她的强悍敬佩得目瞪口呆。
“你是不是有麻烦了?”索隆问被他带上船的女孩。
“麻烦?”她不屑地哼了一声。当她转过头看见是索隆,将她带上船的人,马上低下头,声音也立即变小了许多,“我,我惹上了一点小麻烦,看情形是这样……但是我不能把麦饼全给他,船员大叔让两个人分吃一块麦饼,可有些人想独吞。西塞莉没有了爸爸,但没有人可以随便欺负西塞莉,没有人。”她抬起头坚定地重复一次,眼圈有些发红。
“胡说,明明是你抱着饼不想分。”瘦高个不服的叫嚷着。
西塞莉是这个女孩的名字,索隆也大致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每个人都很饿,可两个人才有一块饼,互不信任导致没有人相信自己会受到公平对待,甚至怀疑对方想独吞。
看来黑山大师除了一道考题。
索隆扫视一圈,其中大部分孩子的年纪都比他大,但也有些跟他一样。
“她有小刀,你们为什么不把饼切成两块一样的大小?”索隆站在那里,眼角却时刻注意着那几个比较凶、个子比较大的人。在这样密闭的环境里,与一群从出生就天天饿肚子的孩子打交道,想要主导仅有的一点食物的分配权,哪怕有一点不公平,其危险性并不比角斗场里的血腥搏斗低多少。从西塞莉刚刚的行为就证明了这一点。
“没有办法。”
对这样的回答并不感到意外,从许多人脸上的表情,和他们手里牢牢抓着的麦饼,索隆看得出谁都想做那个分饼的人。或者享受到公平的对待,或者有私心想多分一点。
“那么我可以赏给你们每人一块银币。就当是我这个王室成员送给大家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