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石斛终于给阴丽华治疗完毕了,心里明白刘秀等的着急,便连忙向刘秀禀告说:“禀告陛下,阴贵人如今已无性命之忧,膝盖脱臼处微臣已为贵人接好,腰部扭伤只需卧床静养些时日便好,只是阴贵人后脑伤势严重,只怕他日醒来会像高密侯那般忘却前事,更有甚者,阴贵人可能从此昏迷不醒。”木石斛对此并没有把握,他心里为之沉重不已。
刘秀听了之后,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看向尚在昏迷当中的阴丽华。
就在这时,刘义王与刘阳等人闻讯纷纷赶来,虽然心里十分担忧,但见到刘秀还是规规矩矩地行礼问安了。
刘义王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阴丽华,然后看向刘秀问:“父皇,母妃如今情况如何?”
刘秀此时的心情十分沉重,不愿回答刘义王这个问题,便吩咐说:“你们几个随木太医出去了解吧,勿扰了你们母妃,父皇一个人陪着便好。”
刘义王与刘阳等人闻言纷纷看了一眼木石斛,虽然心里颇不情愿,但还是恭顺地应道:“是,父皇。”应下之后,再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阴丽华后方缓缓转身打算离开。
木石斛理解刘义王与刘阳等这些王子与公主的心情,同时为了阴丽华好,他在离去之前对刘秀说:“陛下,若明日阴贵人还不能醒来,便极有可能难以清醒,若想让阴贵人尽早醒来,除了陛下要与阴贵人多说话,不妨让大公主与四王子他们也多与阴贵人说话,以此唤醒阴贵人的意识。”
刘秀闻言,对木石斛慎重地点了点头。
木石斛得到了刘秀的应允后,便恭敬地等待着刘义王与刘阳等的动作。
刘义王与刘阳等人听了木石斛的话之后,心里为之震惊,愣了好一会方回过神来,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迈出了脚步领着木石斛离开。
刘秀在众人离开之后,他吩咐万福说:“传朕旨意,二王子目无尊长,桀骜不驯,即刻将其幽禁,任何人不得靠近,如有违者,同罪。。”
“喏。”万福慎重地应下后,一个转身也随之离开了。
刘秀一个人缓缓举步来到阴丽华床前,坐了心里,握住阴丽华的手,看着阴丽华依旧姣好却毫无生气的脸庞,心里彷徨、无助至极。
这边,刘辅被刘秀踢飞后,得了重伤,郭况为刘辅请太医,却发现太医都被刘秀唤去宣室殿候命了,他只好来到宣室殿求救,但郭况还没来得及把太医带回去给刘辅看诊,刘秀随后便命人将刘辅幽禁起来,并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刘秀如此一是处于盛怒之中,二是他没有想到他那一脚会给刘辅带来什么伤害。
而事实上,刘辅身上的伤并不是轻伤。当时,刘秀情急之下,早就失了分寸,那一脚可是用了十分力气,即便是大人也受不住,何况是小孩。
郭况为此只好折返求见刘秀,刘秀因为阴丽华的伤势,自是对郭况拒而不见,郭况只能让万福将刘辅的情况转告刘秀,奈何刘秀认定了郭况这是为了引起他的恻隐之心而宽恕刘辅,所以就算郭况说得再严重,刘秀也置之不理,只当他信口雌黄。
郭况见刘秀那般坚决,便知不可再求,而郭圣通又正被幽禁,后宫掌事的是阴丽华,而阴丽华如今也不知是什么情况。深思熟虑一番,郭况决定曲线救国,让刘强出面求阴丽华。
刘强乃是郭圣通的儿子中与阴丽华最有感情的,若是让刘阳出面,兴许郭况的目的就能顺利地达到了。而刘强对于郭况的提议,经过沉思之后,还是来到了宣室殿,求见刘秀。
刘秀并没有让刘强进见,而是让万福告诉刘强阴丽华的情况,并告诉他不管是为刘辅求情还是真心来看望阴丽华,都没必要进去一见,让他该做什么事便做什么事。
刘强得知阴丽华的伤势,心里也变得沉重起来,真心为阴丽华难过的同时也担心刘辅将要承受的后果。可是,如今最重要的是他要让太医给刘辅看诊。如今刘秀不见他,郭圣通被幽禁,阴丽华昏迷不醒,唯一能让他达成所愿的便是阴丽华素日倚重的柳嬷嬷,于是,刘强来到了长秋宫见柳嬷嬷。
柳嬷嬷当时刚听完小林子的禀告,对于刘强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她恭敬地行礼后,什么也没问,静待刘强开口。
刘强虽然在路上一直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但是事到临头,话始终是那么难以启齿,他几度欲言又止后,才一鼓作气艰难地开口对柳嬷嬷说:“柳嬷嬷,本太子有一事相求,还请嬷嬷看在昔日的情分上,帮本太子一次。”
柳嬷嬷从容地回道:“太子言重了,太子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只要奴婢能做的,奴婢定然尽责为之。”
柳嬷嬷的话让刘强沉默了一会,最后他还是把自己的请求说了出来,“嬷嬷,本太子知道二王弟伤阴母妃在前,实是他之过,阴母妃要如何处置二王弟,本太子并无二话,然阴母妃如今昏迷不醒,二王弟身负重伤,谈何论罪?父皇因阴母妃之故下令囚禁二王弟,不得任何人靠近,若再无太医为之诊治,二王弟之性命只怕岌岌可危,这实非本太子所愿看到的,本太子也相信这实非父皇与阴母妃想要的结果,故请嬷嬷相助。”
柳嬷嬷闻言,她那平静又幽深如古井的双眸看向刘强,她一脸认真的对刘强说:“奴婢敢问太子,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可想过以后?”
刘强不敢直视柳嬷嬷的眼睛,他别开眼回道:“本太子此番前来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