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丽华得知刘阳夺储的心思后,想了很久,还是找来了刘阳,想要和刘阳好好深谈一番。
阴丽华看着已经颇有风姿的刘阳,忽然发现时间过得太快,似乎就在一夜之间,刘阳彻底长大了,她的心里既欣慰也有些失落,她莞尔而道:“不知不觉间,阳儿竟然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不再需要母妃了。”
刘阳马上回应道:“母妃言过其实了,儿臣不管是否长大,对母妃一如既往,还望母妃他日莫要嫌弃才是。”
阴丽华看着刘阳一本正经地说出这般动听的话语,笑颜逐开,她对刘阳招手道:“来,到母妃旁边坐下,我们母子已经好久没有好好说话。”
刘阳顺从地从走了过去,坐在阴丽华的对面。
阴丽华看着刘阳,她浅笑问道:“阳儿,你可是想要那个位置?”
刘阳对阴丽华的问话并没有感到意外,却沉默了一会之后才回道:“回母妃,正是。”
阴丽华听后,垂下眼帘,“虽然母妃不知你为何做出如此重要的决定,但是母妃说过,不管你做任何决定,母妃都支持你,现在母妃只想问你一句:你这个决定是为私还是为公?”
刘阳毫不隐晦地直言回道:“两者皆有之,儿臣认为并不妨碍。”
阴丽华对此颔首,颇以为然,她看向刘阳认真地说:“那就好好努力吧,若有需要母妃之处,不妨直言。”
刘阳慎重地对阴丽华点点头,忽然脑海里想起一事,便马上对阴丽华说:“母妃,儿臣如今确有一事相求,还请母妃相助。”
“你我母子之间,何须客气,直言便是。”阴丽华如是说。
刘阳便问阴丽华:“想必母妃也对已故大司徒韩歆之谣言,母妃可有想过此谣言出自何处?“
阴丽华其实不用想都知道,如今在宫中有这个胆子做这种事的只怕唯有她的大公主刘义王了,她抬眼看向刘阳问:“你想母妃如何做,直言便是。”
刘阳闻言,便说:“儿臣曾在王姐动手时予以劝谏,奈何王姐执意妄为,以致已故大司徒伏剑自杀。王姐素来听母妃的话,请母妃劝告王姐,朝廷之事让她莫要参与,免得招来父皇猜忌与厌恶。”
阴丽华连连颔首,说:“母妃知道了,你放心做你的事便好。”
刘阳由衷地对阴丽华说:“儿臣不孝,令母妃操劳。”
阴丽华欣慰而道:“阳儿见外了,母妃与你本是一体,阳儿与母妃坦诚相见,母妃只有欢喜。“
刘阳闻言,微微扬起了嘴角。
不同于长秋宫阴丽华与刘阳母子之间的和睦有爱,郭圣通与刘强这对母子却是漠然以对。
郭圣通因为被幽禁的时间过长,又有柳嬷嬷特意让人传递给她的各种不利信息,让她已经失去了沉稳,开始失去理智,她的喜怒哀乐已经不能掩藏起来,皆形于色,让西宫的宫人皆为之小心翼翼,唯恐遭到郭圣通出其不意的责难。这时郭圣通看着眼前给她行礼请安的刘强,她冷嘲道:“堂堂太子,竟弃自己母后于不顾,敢问太子颜面何在?”
刘强保持着躬身的姿势,平静地回道:“儿臣的颜面早在母后做出越矩之事时已荡然无存,母后又何必问儿臣颜面。”
郭圣通顺手拿起一物就向刘阳砸去,不料正好砸中刘阳的脑袋。
刘阳在毫无防备下被砸,虽然感觉到正有一股液体从自己的脑袋涌出,但他依然一动不动,继续保持着请安的姿势。
郭圣通为自己的冲动愣了一下,她看着鲜血渐渐从刘强的脑袋流下,瞳孔渐渐扩大,她慌忙扬声喊道:“来人,传太医。”说着,连忙来到刘强跟前,想要查看刘强的伤势。
原本一动不动的刘强见郭圣通靠近,敏捷地避开了郭圣通的接触,他依旧弯着身子,用那波澜不惊的声音对郭圣通说:“儿臣身上污秽,母后还是莫要靠近沾染为好。”
郭圣通本来为刘强的躲避而愣住了,如今又听刘强这么说,更是错愕不已,她完全不知自己该如何反应。
刘强没有看到郭圣通的神情,也没有去想象郭圣通此时的心情,因为他实在没有余力去理会旁的事情,如今的他自身难保,有些事其实不是他不想做,而是实在无能为力。他对郭圣通说:“母后,让王弟与王妹们来看你已是儿臣做的最大努力,也许这也儿臣是最后能为母后做的事,儿臣无能,请母后宽恕,儿臣也不孝,只怕以后也不能常来看母后,请母后千万保重。”
已经从错愕当中回过神的郭圣通心里正生出些许不悦,再听到刘强这些话,如今多疑敏感的郭圣通便偏激地自以为是道:“话倒是说得冠冕堂皇,别以为母后出不去西宫就不知道,自从母后被幽禁,你不是不能来看母后,而是因为你去了长秋宫!不是你不能救母后,而是你根本就不想救!阴氏这个贱人果真有本事,先是将陛下迷得晕头转向,如今又是将你骗走。”
刘强听郭圣通这样说,心里更是失望,他失落地说:“为何母后就不想自己的原因所在?”
“你…”郭圣通本来想破口大骂刘强一番,但看到刘强还在流血的伤口,她别开眼,冷然而道:“你走,往后你不来,本宫也不稀罕。”
刘强在心里深深地叹息了一番,恭顺地对郭圣通说:“儿臣告退。”说着,弓着身子缓缓告退,在离开殿内的前一刻,他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自己心里一直想问的话,“母后,你可有后悔当日放任虞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