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石斛尽了自己的努力去抢救刘衡,可结果却没有如意,面对阴丽华等人的期盼,他怀着悲痛回道:“九王子中了砒霜剧毒,微臣救治来迟,还请贵人降罪。”说着,直直跪了下去。
阴丽华一时之间泪如泉涌,她一副失魂落魄的走过去,把已经了无生气的刘衡搂住,她说:“衡儿可是太冷了,别怕,母妃在,母妃抱紧你。衡儿素来乖顺,这一次可不可以也听母妃的话,赶紧睁开眼睛?”
刘义王、刘阳与刘苍等此时也纷纷落泪,只是刘阳强忍着悲痛将木石斛扶了起来。
一时之间,长秋宫弥漫着悲伤。长秋宫的寂静让人变得沉重,宫里栀子花的清香也消失了。
当刘秀闻讯来到长秋宫时,只见阴丽华紧紧地搂着刘衡,喃喃自语,刘义王、刘阳与刘苍等人有的默默伤心落泪,有的黯然静立。刘秀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阴丽华身旁,轻声地对阴丽华说:“衡儿已经离开我们,你就让他安息吧。”
失了魂的阴丽华对刘秀所言置若罔闻。
刘秀见阴丽华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心里十分沉痛,他伸出手握住阴丽华的手,一点点将阴丽华抱紧刘衡的手掰开。
阴丽华对于刘秀的举动,顿时激烈反抗起来,她激动地对刘秀说:“别靠近衡儿,衡儿还活着,谁都别想将衡儿冲我身边带走,阎王爷也不可以。”她拨开,推开刘秀,不让刘秀将她和刘衡分开。
刘秀将阴丽华如此激动,他二话不说隔着刘衡紧紧地抱住阴丽华,他悲痛地对阴丽华说:“衡儿走了,我与你的心情是一样的,然纵使我们再不情愿,一切已成事实,我们无法改变,唯有接受。以衡儿之孝顺,他若得知你为他这般悲痛,他怎能走得安心?”
阴丽华听着刘秀的话,不禁泪流满面,她缓缓松开自己的手,将刘衡交给刘秀。
刘秀抱起刘衡的尸体,交给万福安置,可回过头来却看到阴丽华跪到了地上。
随着阴丽华一跪,刘义王、刘阳与刘苍等几个孩子也纷纷跪下。
刘秀为此一惊,心生忐忑,他连忙伸手去扶阴丽华,“赶紧起来,有话好好说。”
阴丽华却执意不起,她一脸坚定地对刘秀说:“陛下,衡儿之死并非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谋害,妾请陛下明断,还衡儿一个公道。”
刘秀当即回应说:“此事不用你求,我也会如此做,你起来且把事情一一道来。”说着,用力把阴丽华托起来,与此同时,他对刘义王、刘阳与刘苍等几个孩子说:“你们都起吧。”
阴丽华这一次顺从地站了起来,由着刘秀扶着坐下。
刘义王、刘阳与刘苍等几个孩子也顺从地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刘强匆匆赶来。
刘强行过礼之后,真诚地安慰阴丽华与刘秀说:“儿臣闻讯甚感痛心,然逝不复存,还请父皇与阴母妃节哀顺变。”
长秋宫里除了不知情的刘秀与木石斛对刘强的到来并没有产生抗拒之外,余人都是不欢迎的,只是碍于刘秀在场,他们都低下头避免让自己真正的情绪外露,如今听到刘强这么说,皆忍不住纷纷带着恨意看了他一眼。
众多的恨意,刘强岂会没有察觉,他隐隐察觉到事有不妥,却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安然而立,从容应对。
刘秀听了刘强所言,微微点了一下头,但阴丽华却说:“太子来得正好,本贵人正要为九王子找出杀人凶手而慰他在天之灵。”
刘强闻言,眉头顿时跳了一下,心里的不安又强烈了一些,如今看来,他知道刘衡的死并不简单,但他从容地回道:“儿臣愿为母妃分忧。”
阴丽华却漠然地回应道:“分忧倒不必,太子只需如实回答本贵人所问即可。”
刘强心里虽然不安,但还是镇定地对阴丽华说:“儿臣定知无不言。”
阴丽华便问:“此柿饼可是二王子让你转呈于本贵人?”
聪明如刘强,他马上想到了柿饼有问题,而且与刘衡之死脱不了关系,他沉思了良久,才回道:“非也,是儿臣今日骗了阴母妃。这柿饼是儿臣准备的,儿臣见二王弟得阴母妃仁慈相待并无表示,为免父皇对二王弟不喜,儿臣便对阴母妃称此柿饼乃是二王弟备之。”
阴丽华冷着脸警告刘强说:“太子,本贵人劝你还是深思熟虑之后再回答,你要知道,害我衡儿者,必要以命偿之。”
刘强闻后,垂下眼帘,认真地考虑起来,想到如今的境地,他觉得活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因为在他看来,他亏欠的、想要亲近的人已经疏远了他,他在世上唯一的温暖已经没有了,他的存在与否也许根本就没有人会在意,储君之位他也没有那个强烈的得失之心,可以说所欲所求皆已不可得,得之者非他所愿,于是刘强坚定地看向阴丽华说:“阴母妃,柿饼是儿臣备的,儿臣愿以命来偿。”
“你…”阴丽华被刘强的固执气得说不出话来,她知道刘强是在包庇刘辅,可她无从反驳。
这时,一旁的刘阳便站出来说:“太子王兄,敢问你为何要毒害九王弟?”
为什么?刘强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回答说:“儿臣本来想要谋害的是阴母妃,因为阴母妃使母后失宠进而被父皇幽禁,使二王弟受苦,使儿臣与辅王弟等备受父皇冷落,儿臣不想失去储君之位,故而想防范于未然,将阴母妃除之以免后患,岂料功亏一篑。”
“放肆。”刘秀沉着脸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