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阳和刘京说了一会话,玩耍一会之后便让宫人把刘京带了下去,等旁人都离开之后,刘阳对阴丽华说:“听闻母后最近在为王姐觅驸马。”
阴丽华含笑回道:“正是。前年你王姐及笄,不巧恰逢多事之秋,及笄之礼亦只能从简,更别说婚嫁之事宜,去年将此事提上议程,岂料你王姐依旧不从,总说不舍母后、父皇与你们,便顺其意推迟至今。时至今日,纵使你王姐不舍,你父皇、母后与你们不舍,亦不能再拖缓,毕竟每个人都理应在合适的时候做合适之事,母后怕你王姐一推再推而错过诸多好驸马,到最后又不得不将就。”虽然说天子之女不愁嫁,但嫁得好不好还是另当别论。刘义王作为刘秀的长公主,驸马人选的确可以千挑万选,可是就怕选到最后徒惹满城笑话,又有苦难言。
刘阳理解阴丽华的担忧,便问阴丽华:“不知母后心中可已有人选?”
被刘阳这么一问,阴丽华倒是直言不讳,她说:“母后早就给你王姐物色好,只是在这几人中尚未能有所定夺。拿此问你父皇亦是徒问,问你王姐你王姐只会说听母后的,既然你问起,不妨给母后参详参详。”说着,把案桌上的关于备选驸马的资料递给刘阳。
刘阳接过,认真地看了起来,发现备选名单上赫然有左将军胶东侯贾复长子贾忠,大司马广平侯吴汉长子吴成,祝阿侯陈俊之长子陈浮,征羌侯来褒以及陵乡侯太仆梁松。看过一遍,细细思量之后,他对阴丽华说:“这几人皆堪配王姐,想必母后定是为此大煞苦心,母后这般为我们费心劳神,儿臣既心怀感激又心生愧意。”
阴丽华闻言,欣慰不已,她含笑对刘阳说:“你们皆是母后最亲近之人,母后如今能为你们做的并不多,母后以之为乐。”
刘阳为此微微扬起了嘴角,他说:“对王姐驸马人选,儿臣窃以为贾忠最为适之。”无论是贾忠的家族背景还是能力,都足以与刘义王相配,最重要的是贾忠与刘义王相识,两人皆眉目有情。
阴丽华不知刘义王与贾忠两心相悦的事,听刘阳这么一说,倒是有些好奇,便对刘阳说:“母后愿闻其详。”
刘阳优雅地笑了笑,莞尔道:“母后兴许不知,王姐与贾忠近来私下通信颇为频繁。”
阴丽华闻言,颇为意外,说:“竟有这事?”阴丽华感到意外之余也感到十分高兴。在刘义王尚年幼之时,虽然她当时走得步步惊心,但她也从了柳嬷嬷的建议与一些朝廷命妇相交好,不时召她们带孩子进宫说话,为的便是培养小孩子的感情,趁机观察他们的性情,这些年,刘义王备选的这几个驸马越来越让她感到满意,可让她愁的是不见刘义王对谁特别的,原以为以后只能让刘义王与驸马再培养感情,岂料情况竟有这样的变化,倒是十分可喜。她喜道:“如此甚好,母后便不用愁了,两情相悦而共结连理才是最好不过。”
刘阳对此笑而不语。
阴丽华笑着看向刘阳,说:“阳儿真是长大了,已能为母后分忧解难,母后甚是欢喜。”
刘阳微微勾起嘴角说:“母后过誉了,儿臣只是尽己之孝罢了。”
阴丽华对于刘阳的自谦,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说:“今个儿就在母后这里用膳吧。”
刘阳自是不拒,当即应道:“喏。”
用完午膳,刘阳自行回去,而阴丽华午歇之后,将刘义王传唤来。
刘义王应召而来,端坐在阴丽华面前。
阴丽华含笑看着酷似自己的刘义王,说:“母后这几日经过深思熟虑,给你定下了驸马人选。”
刘义王闻言,为之一愣,须臾有些忐忑地问道:“不知母后定的是何许人也?”
阴丽华抑制着内心的雀跃,浅笑回道:“乃是大司马广平侯吴汉长子吴成。”
“当真?!”刘义王如是惊问,接着又着急地问阴丽华:“此事父皇可已拟好圣旨?”在刘义王看来,阴丽华选好了,刘秀定是没有异议,她就怕办事高效的刘秀圣旨拟好了,更糟糕的是很有可能会在颁旨的路上,想到这里,刘义王的内心顿时生出惊涛骇浪,她猛然站起,对阴丽华说:“母后,儿臣忽然想起尚有紧要之事,改日再来和你说话。”说着,匆匆行礼就要离去。
就在刘义王转身之际,阴丽华连忙说:“母后尚未与你父皇说。”
刘义王顿时停住了,迅速地看向阴丽华,面露喜色地问:“母后此话当真?”
阴丽华许久不见刘义王如此不淡定的模样,不禁哑然失笑,她笑盈盈地看着刘义王说:“难道义王没有什么话要对母后说说?”
刘义王看着阴丽华洞悉一切的笑意,顿时明白自己被阴丽华戏耍了,不禁为之失笑,再度款款落座,缓缓将她与贾忠的事情向阴丽华道来。
也不知刘义王是没到情窦初开的时候,还是对于感情迟钝,还是对贾忠、吴成等人过于熟悉了所以没有生出别的想法,总之一直到前段时间,刘义王都只是把他们看作是朋友而已,可有一日,贾忠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突然写了一封情信给他袒露心意,只言片语之间的绵绵情意撩动了她十多年来平静的心湖,泛起了阵阵涟漪,随后她开始渐渐发现贾忠对她真的是很用心,贾忠了解她,明白她,呵护她,珍惜她,让她一颗少女的心彻底的萌动了,让她有了一种与之朝潮暮暮在一起,携手共白首的念头,这种念头随着时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