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人似是没有料到晏知书敢这般大胆,在自己的逼迫下,既不求饶告罪,且还能有心情问自己的名号。不过想归想,她的脸上却浮现出了一抹别样的嘲讽,用团扇掩着唇笑道:“告诉你了又如何,本宫是钟粹宫的主子,圣上亲封的华妃,你有何意见不成?”
晏知书听罢心里一沉,早该想到是她了。
除了谢贵妃一派的人,谁还能有兴致在自己刚入宫的时候就算计为难自己。
华妃捏着团扇下蓄着的玉石扇坠儿,轻轻的拨弄着,一双高挑的眉眼笑的充满算计:“太子妃娘娘,今日您刚刚入宫,怕有些礼仪还不晓得,就让本宫教教你吧。”
她的话音刚落,身后的两个五大三粗的婢女就上前来,一人压着晏知书的一条胳膊,使劲往后一反缴,迫使晏知书跪在了石子小径上。
华妃摇着团扇,一身明亮的宝蓝色华服在阳光的折射下荡出波纹,上面缀着的东珠又明又亮,晃着人眼:“太子妃早些听话不就好了吗。”
她说着,慢步踱到了晏知书身边,轻轻弯下腰,一只待着护膝的手抬起了晏知书的下颚,打量着晏知书明眸娇艳的容颜,笑的花枝乱颤:“贵妃娘娘说的对,果然是个美人儿胚子,且是个有反骨的美人儿……偿”
华妃打量着她,嘴角扬起了一抹高傲的诡异弧度:“不过本宫就最喜欢你们这些有反骨的小姑娘了,入宫这么久,每年都要出些自以为是的愚蠢之人,非但不懂得明哲保身,还闹腾的起劲儿,本宫呢……就喜欢将你们这些人的羽翼剪掉,高高在上的把你们踩在脚底下,让你们明白自己有多么的可笑,多么的不自量力。”
晏知书紧咬着嘴唇,想要撇过被她禁锢在手中的脸蛋儿,却被华妃察觉到了她的动作,手中狠狠一捏,阴毒的笑道:“本宫还是建议太子妃乖乖听话吧,这如花似玉的小脸儿,若是被本宫一不小心给弄花了,可就想哭没处哭了呢。想来,太子爷不会喜欢一个无颜丑妃吧。”
晏知书被她死死的钳制着,闻言又不敢胡乱挣扎,她冰冷的护膝尚搭在晏知书新嫩的肌肤上,轻轻一动,就有可能划过晏知书的脸庞,留下一道醒目的痕迹。
日头依旧照射着,卯日星君挂在中天遥遥看着底下的争执,却未曾上心。
华妃见她安分了,似是认命般的低下头颅,这才一甩手狠狠放下了晏知书的脸蛋儿,笑着拢了拢衣裳,坐在御花园旁的石桌上,巧笑嫣然:“婆娑,本宫看着太子妃甚是嘴硬,不如由你代劳,替本宫好好教训一下太子妃,也让太子妃晓得规矩儿子怎么写吧……”
她说的轻描淡写,那恶奴听了,嚣张的挽起袖子,一双胖手出现在了晏知书的眼前。晏知书抬头死命的瞪了她一眼,这一幕让她联想到了当初刘氏打骂自己的那一幕。
那恶奴见晏知书还敢反抗,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哎呀,反了你了,竟然还敢瞪,瞪什么瞪啊,不过是一个靠脸蛋和身子伺候男人的下贱货罢了,看我不把你这看着就让人不爽的脸给打烂。”
恶奴说完刚打算动手,徒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放肆!”
恶奴下了一跳,扬起的巴掌始终没有挥下去。
隔着一条花间小道,一个身着紫红色宫装,头戴点珠缀翠五凤钗,绾着飞星擢月朝天髻,斜斜插了一支燕尾金步摇的妇人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看年岁约莫三十少许,与华妃不相上下,整个人的装扮也足以媲美华妃的贵气,只是比华妃稍显清雅,比谢贵妃少了一丝媚态,比起晏妃却又娴静了不止一星半点。
晏知书看见来人,心下一个盘算计较,又见那人遥遥绕过华妃对自己一笑,便知此人的身份。
果不其然,华妃见了她,也只是不情不愿的见了个礼,语调怪异道:“宸妃姐姐这个时候不在菡萏宫中用膳,跑到御花园里看妹妹教训个把晚辈做什么?”
宸妃走到了华妃面前,一张脸上透露出些许温和的笑意:“本宫原本只是随处转转,岂料打扰到了妹妹调教下人,真真是罪过了。”
宸妃说完,不等华妃说话,一把推开挡在晏知书身前的那恶奴,看见了晏知书的身影时,惊讶的呼喊了出来:“呀!这不是太子妃吗?”
说罢,宸妃连忙将晏知书从地上扶了起来,一边儿替晏知书整理着衣裙,一边儿语气微微染上了薄怒:“怎么太子妃竟在这里,还被妹妹你当成个下人在训呢?”
宸妃这话说的严肃,华妃却并不领情,嘴角冷嘲道:“臣妾那里敢训斥太子妃啊,这不是见太子妃不太懂宫里头的规矩,臣妾趁着闲暇时,教导她两下子罢了。”
“荒谬!”岂料华妃刚刚说完,就被宸妃截住了话口,不待华妃反应过来,宸妃就冷言怒气道:“太子妃是东宫的人,什么时候轮到妹妹你来教训了,且说皇后娘娘早逝之后,这宫里头一直是谢贵妃姐姐做主,莫不是谢贵妃姐姐授意,让妹妹你来刁难太子妃的不成?”
宸妃步步紧逼,咄咄逼人,华妃听得花容失色,厉声反驳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此事皆是我一时兴起,与贵妃姐姐绝无干系。”
“是吗?”听宸妃这意思,似是有些不信,将晏知书收拾妥当了,藏在自己的身后,交给贴身的婢女扶着。
做完了这些,宸妃转过身去,一把捏住华妃的胳膊,冷笑连连:“若不是贵妃娘娘的懿旨,那就更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