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很大,但是到处都是破败,歪斜的匾额上字迹模糊,而且还挂满了蜘蛛丝处都可以看到,原本该是生意盎然的池水却干涸了。龟裂的黑色池土上,看得到森森的细小的白骨,上头还长了不少的杂草。
莫名的她感觉到了哀伤,为了这里曾经的繁荣如今的沧桑。但是她又能做些什么呢?除了感觉到悲哀似乎也没有了其他。
她看着那池子,只是那样静静的看着,她感觉那池子瞬间恢复了生机,水不知道是从哪里溢了出来,源源不断的。肉眼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细小的白骨迅速的被肉所覆盖,转眼间,一条条鲜活的鱼在池子里欢快的游了起来。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也感觉不到奇怪,依旧望着那池子,慢慢的,慢慢的,似乎有什么从池子底下钻了出来,它一边努力的望上生长,一边结叶开花,直到静止不动,她才看清楚原来那是荷花。
为什么会这样呢?她转头看了看少渊,少渊只是不可思议的看着那池子。那池子为什么瞬间恢复了生机,他感觉不到池子周围有妖气,但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眼前的一切让人难以置信,尤其让少渊不敢相信。天门山所学,万物荣枯有时,天道难以违背。但是眼前的一切与他所学相违背,在没有妖孽作祟的情况之下,为什么眼前的这一死物竟然恢复了生机。
虽然尚且还有一种可能,但那是不可能中的可能,世间早没有了神仙,自从天道之路被毁,这个世界就没有了神仙,天上的神仙下不来,凡俗之人上个世间再没有人见过所谓的神仙。
即便是他们这些追寻仙道的人,不过是执着罢了,长生不可求,不老亦不存在。他们的寿命只是比一般人要长,但是终究只是寿命长罢了,他们逃不过轮回,不能像真正的神仙一样不老不死。
然而非妖非神,这些东西为什么会这般诡异。少渊想不透,她看着满池子的活物,不知怎么的竟然想哭,她感觉那些东西不是复活了,而是在用生命最后的一点存在来取悦她。那么在这一切结束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呢?它们会是个什么下场?
她想阻止它们,希望它们停下来,希望一切恢复从前的样子,她不需要那些虚幻的景象,即便是破败的残存那也是存在,她不想它们就此湮灭。
脚下的草突然开始疯长,几乎是一瞬间全向少渊和她袭来。她怔怔的看着池子,什么也没有发现,因为这里很平静,让她很舒服她没有想过在这里会出意外。少渊却因为池子的变化警惕的看着四周,一见那些草不对劲便拦腰抱起了她。
少渊皱着眉看着那些还想朝他们涌来的草,腾出一只手,拔出了背后的剑,也只是那么一挥,那些草便不敢轻举妄动,像是通了灵一样,怯怯的退了回去。
“它们没有恶意。”她看着少渊手里的剑,淡淡的说道,“它们只是想亲近我罢了!”跖渊握在手里的剑一顿,他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是沉默着抱着她离开了那废园。对于她的话他是不相信的,虽然感受不到妖气,但是那些反常的现象让他很不安心。
看着那疯狂的生长的草,要说没有恶意,他怎么都不相信。不是他不相信她,只是她对这些东西都不了解,又怎么会知道那些东西有没有恶意呢?有些东西擅于伪装,擅于迷惑人心,她只是不知道罢了!
“起了吗?”少渊踌躇了好一会儿还是敲响了她的房门,废园的事他还是很在乎的。他想再去看看,却不想直接进去,之前是他考虑不周,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之下,就把她也一起带去了,无怪乎她昨天会生气。
但这也不能怪他,天门山上女弟子并不多,他师尊门下更是一个女弟子都没有,平日里和女子相处的机会很少,他本来就不知道要怎么和女子交流,更不要说像她一样奇怪的人了。到现在他还不知道她怎么的就生气了。
她向来睡得很少,基本上可以算的上是不需要睡觉,似乎她也没感觉到困过,可是周围的人都需要睡觉,她已经够不一样了,不能再让人发现她的异常,是以即便醒着,她也要躺在床上,自欺欺人,好像这样她就不是那么与众不同了。
因为处处和别人有差异,她常常感觉到害怕,茫然,为什么只有她不一样呢?那么多人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是特殊的呢?越是发现自己的与众不同她就越心慌,就像一个迷路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了路,结果发现却是鬼打墙。
“醒了。”她掀开被子,随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和衣裳就给少渊开了门,少渊看着她依旧没有什么的表情的脸,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意昨天的事,所以心里有些忐忑,尴尬的笑了笑将手里的布包交给了她。
她看着少渊愣了一下,还是接过了,也不奇怪少渊给她的是什么,低着头就打开了布包。一双月白色的绣着淡紫色兰花的鞋子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她看了看少渊,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坐下安静的把鞋子换上了。
少渊虽然不说,可是她能感觉到少渊对她好些有些小心翼翼的感觉,她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导致少渊对她的态度都变了。昨天夜里似乎也没有发生什么,她不过是问了他句“为什么要出来,我不是说了吗?没有危险,你怎么不相信我。”
她的语气很平淡,甚至没有什么起伏,神色也是很平淡,一如既往的没有什么表情,她没有生气,没有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