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雪势更有猛烈的趋势,沈建辉坚持跟着父亲一起出了门,周婉晴收拾好一切也出门赶往赵府。
沈莫蓠在书房本欲画上几幅画,总也静不下心来,忽的想到一件事,起身快步走出房门一掀帘子凛冽的寒风夹杂着雪粒儿扑打在脸上如刀割般疼痛,双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雨点儿跟在后面追着雪花一窜一跳的撒着欢。
走到院门只短短几步路的距离就冻得脸颊、双手通红,沈莫蓠双眸里盛满了担忧,打开门走到巷子里,果然看到巷子口一个瘦弱的身影蜷缩在墙角边。
但愿自己想起来的不晚!沈莫蓠不由心跳加快脚下一步一滑的来到近前定睛一看,那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孩子,男孩紧闭双眼浑身发抖,****着布满了脏污和冻疮的双手双脚。
看到他还活着,沈莫蓠轻轻松了口气,“喂,你醒醒!这么冷的天儿你不能躺在这里!”
男孩隐约听到一阵透着关心与担忧的声音,努力打起精神用劲儿睁开眼睛,看见身前站着一个漂亮的小仙女,她正弯着腰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原来不是错觉真的是和自己说话,自己这是到了哪里心里想着说上几句话,只冻得打颤的牙齿已是做不了别的动作了,绝望得闭上双眼。
“你不能睡在外面。”沈莫蓠蹲下身用力搀起他的胳膊使劲将其扶了起来,一路歪歪斜斜拖着他朝家门走去。
沈莫蓠将男孩安置在兄长的房中,给他灌了姜糖水,又用积雪反复使劲给他搓揉双手双脚待其有了知觉,给他盖上厚厚的被子,将炭盆放到床前,看着他呼吸均匀的睡着了,才将悬着的心放下。
看着与自己身量差不多却瘦的皮包骨头的男孩,沈莫蓠不由得心里一酸,城里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可怜人,自己只救了众中之一,只盼着他们也能如男孩般幸运逃过此劫。
晚上沈博涛三人相继回到家中。
周婉晴皱眉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心里的怒火一个劲儿的往上冒:“蓠儿,你现在主意是越来越大了!先不说他来路不明,万一死在咱们家里可怎么办?咱们可怎么说得清楚?”双手掐腰眼睛怒视着女儿。
沈博涛笑着安抚妻子:“有话好好说,生什么气啊!蓠儿也是一片善心!我和辉儿在外面忙活还不是为了大家伙能够平安度过这个冬天嘛。再说看着这孩子的情况应该问题不大。没事的,不用担心。”
周婉晴气恼的伸手指着女儿,对丈夫厉声说道:“她今天敢自作主张弄个活人进家,回头还不知道再干点儿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呢!我这不是怕她闯出祸来!”
“娘,妹妹也是一片好心!您就别生气了!这救人性命可是行善积德的好事儿啊!”沈建辉看着妹妹低头不语忙着打圆场。
“你们都是太纵着她了,将来再出个什么事情,咱们家还不知道能应付过来呢!”周婉晴听到儿子劝说语气稍缓道。
“娘,外面那么冷他只穿着单衣倒在咱们家巷子口,女儿也是看着他可怜。”沈莫蓠一双明眸可怜巴巴地瞧着母亲,双手摇晃着母亲娇滴滴说道。
“整条巷子合着就你是好心人!”周婉晴甩了一下没甩掉女儿的拉扯,看着女儿笑盈盈的脸庞,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重重叹口气,“今后万事都由你们吧!我什么事也管不了了。”说罢拉下脸扭过身子坐下。
沈博涛自是知道妻子是刀子嘴豆腐心,事情过后也就淡忘了,“十一妹家里的事情可都安排好了?”
周婉晴别别扭扭坐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倒也没什么外人,赶上这样的天气丧事只草草办了。”
沈博涛点点头别的也不多问,对着儿子说道:“今晚你警醒点儿,半夜这孩子哪里不舒服了,及时喊我们。”
“嗯,爹您就放心吧!”沈建辉拍拍胸保证道,同情得看着床上躺着的瘦弱身板的男孩,自己是何其幸运生长在父母疼爱、妹妹关心的家庭里。
“咳咳”床上传来男孩的咳嗽声,缓缓睁开眼睛,扭着头迷茫地注视着四周,待看清周遭的一切,才确认自己并不是做梦,难怪身子这么暖和,有多久自己没有这么舒舒服服地睡过觉了,想着挣扎着就要起身。
沈建辉在一旁见了忙过去安抚他躺下,接过妹妹端来的尚冒着热气治风寒的汤药喂其服下。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多大了?家住哪里啊?你的亲人呢?”沈博涛见孩子已是缓过来了遂问道。
听到问自己的亲人,男孩伤心地摇摇头哑着嗓子说道:“回善人的话,我叫成子,十一岁了,自小是个孤儿,是一个好心的老乞丐把我养大的。天儿太冷了前几日老人家没能捱过去。今日多亏了善人相救,不然我……”说着几欲哽咽倔强的强逼回眼中的泪水,“成子多谢善人相救!”立时就要起身拜谢。
“孩子快躺下!莫要着了凉!”沈博涛一听这孩子比自己儿子还大一岁,再看看这孩子的身量,眼睛不由一涩,按下他半坐起的身子,“好好在家里休养一段时日吧!”
“善人大恩,成子没齿难忘!”成子不顾大家的劝说还是坚持着爬起来在床上行了跪拜之礼。
成子虽然瘦弱在沈家将养了几日,恢复得很快。每日天不亮就第一个起床将院子里的积雪打扫干净,把木柴劈好整齐地码放在厨房旁边的棚子里,抢着帮周婉晴烧火做饭。每日跟着沈博涛父子出门安抚灾民、清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