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匹快马在夜幕中奔进了宛城。
“怎么可能!”樊崇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刚才山东传过来的消息让他无比震惊。
“大哥!这不是明摆的吗!那刘玄根本不能容我们赤眉军!”
“对!简直欺人太甚,和他们拼了!”众将领也义愤填膺。
这时樊崇已经冷静了下来,他举手示意众人安静,“不对,我觉得事有蹊跷!”
“首先我们并没有跟朝廷作对,且已经开放了边防,虽然我们有意拖延改编事宜,但起码已经做出了善意的姿态,在这种情况下攻打我们根本没有好处。”
“另外如果刘玄真要对我们不利,为什么我们现在还能安然无恙?且看那王匡的态度,也不像是作伪。”
“可是消息说得很清楚啊,那支骑兵的确是打着更始旗号,一日之间连下两城,斩我赤眉将士近千,如果不是绿林军,我实在想不出还有那支部队有这样的战斗力。”逢安开口道。
“的确。”樊崇眉头紧皱,“但是从消息上看,这只部队也不过两千人,就算战斗力强悍,但想靠这点人撼动我们的根基,那是不能的事,如果是刘玄动的手,绝对不会只有这些兵马。”
“那大哥的意思是?”
“传消息回去,让他们踞城固守,不要轻举妄动,先把那支部队的情况摸起初再做打算,我们明天一早入宫,先看看刘玄的反应再说!”
“可万一真是朝廷动的手,我们岂不是有去无回?”逢安担忧道。
“所以现在我们先去找那王匡,看看他的态度,再怎么说都是他把我们举荐入朝的。”
“这个时候莫要自乱阵脚,不然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樊崇下定了主意,带着众将往定国府赶去。
此时的皇宫内,刘玄少有的没在后宫饮酒作乐,他一脸怒容地站着偏殿里,对着下面几个大臣发火。
“这些赤眉军想造反吗!我已经给他们封侯升官!居然还不知满足!难道他们想要我的天下不成!”
“陛下息怒!那些乱臣贼子不过是趁我们不备,虽然拿下了几城,但是我们只要派出大军,一定可以把他们赶回去。”李松劝道。
“哼!我早说过这群泥腿子根本没有一点信义可言!王匡!你有什么话说!”刘玄冷冷地说道。
“陛下……是臣一时不察,还请陛下息怒啊!”王匡听得出刘玄的指桑骂槐,他绿林一系不都一样是农民出身吗,可是他现在不敢有半点忤逆,赤眉军忽然兵出山东,让他也感到措手不及,本还想着收编这些部队,现在看来都是烫手的山芋啊!
“一时不察还是别有用心?王大人自己心里明白吧?”赵萌果然抓住了他举荐樊崇一事,在一旁煽风点火。
王匡此刻恨不得掐死这个家伙,他连忙跪倒在地,“还请陛下明察,臣只是想着为朝廷尽力,并无他想,现在樊崇一行人还在城内,臣可以立刻进行抓捕,以表忠心。”
“陛下!”之前一直没有说话的朱鲔开口了,“思来想去我总觉得这事情有些不对劲,那樊崇既然还在宛城,难道他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就算是要造反,也没必要以身涉险吧?”
“也许这些蠢人就是犯蠢呢?”李松不屑道。
刘玄目光冷冽,盯着王匡看了一会,然后下令道:“不管里面有什么原因,先把人给我捉起来再说!王匡!你领三百内卫即刻搜捕樊崇等人,李松、朱鲔,你们领城防军在旁协助,绝不能让他们跑了!”
王匡心里一沉,刘玄明显的不信任他,只给了他三百内卫,而城防军恐怕也是协助为虚,监视为实,只要一步踏错,恐怕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他摸了一把额头的细汗,领命出了宫。
“樊崇啊樊崇!你可把我害惨了!”他已动了杀机,一旦樊崇被捕,要是说漏了嘴,李松之流一定会借题发挥,到时候自己的地位恐怕就难保了。
樊崇带着众将,已经赶到了定国府外。
“请通报比阳王,就算樊崇有要事求见!”他叩开了府门。
“我家大人入宫未归,还请诸位稍等。”门吏告了声罪。
看着门被关上,樊崇忽然叫了声不好,“我们赶快出城!不然有杀身之祸!”
“啊?刚才大哥你不是说事情还没弄清楚吗?为何现在又要出城?”逢安不解道。
“那么晚了王匡还被招入宫,一定是山东的消息也传到了宫里,现在估计已经派出兵马来寻我们了!”
“不会吧?再怎么说都是我们吃了亏,难道真是他们干的?”
“之前我一直觉得事有蹊跷,现在总算是猜出了大概,恐怕我们已经中了离间之计!”樊崇带着众人就往城门跑去,边跑边说道。
“我想对方既然能攻打我们的城池,一定也会去假扮赤眉军去攻打朝廷的地盘!”
“那我们只要入宫对质就可以解释清楚啊,为什么还要跑呢!”逢安紧张说道。
“刘玄好猜忌,无论真相如何我们都难逃抓捕,另外王匡为了保住地位,定然会和我们撇清关系,杀人灭口!因为从某些程度上来说,我们和王匡达成的协议本来就见不得光!这简直就是阳谋!就算我们知道了真相也百口莫辩,只能逃了!”
樊崇又加快了脚步,“到底是谁如此算计于我?”他百思不得其解,心中大恨。
“嗖!”
破风之声传来,一支劲箭从众人身边飞过,樊崇回过头一看,王匡领着几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