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
她刚喘息出声,就被郎霆逸狠狠地摔在地上。
郎霆逸在身后的靠椅上坐下,鹰隼般的黑眸冷厉地盯着她,低沉吼道,“说!”
“是……”她被勒疼的嗓子连咳了好几声,才慢慢地缓过来。
看着那边还被抓着的妹妹,护士不敢拖延时间,沙哑的声音在艰难地说,“室┓鄯沤他的药液里……”
巨大的惊恐和积累的内疚让她痛哭流涕,说的话也是断断续续的,“可我也是被逼的。那帮人抓走了我的妹妹,要把她丢给一群流浪汉……我知道他们有人在跟踪我,不让我报警,还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我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按他们说蛋咨的药粉注射到那个病人的药瓶里……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是被逼的……”
“我相信。”郎霆逸的眸光没有丝毫的柔和,声音也依旧冰冷,“我相信你没有本事自己去做这件事。我要你说的,是那些指使你的人,他们是谁?”
“我不知道……”护士用力地摇头,“我不知道他们是谁……当时妹妹不见了以后,给我打电话的是一个男的,他还给我发过一段妹妹的视频,并没有露过面。”
“那你的药粉呢?它是从哪里来的?”
“是那个男人让我去商场一个指定储物柜里拿的,他在电话里告诉了我密码……”在郎霆逸森冷的目光中,护士不停地发抖。
“你的意思是你只能告诉我这些,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了?”郎霆逸眯眸的样子更是寒冰四射。
护士一怔,眼底划过疑虑。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吗?我说过,别逼我变成魔鬼,我会比他们做得更加恶毒很辣!”
郎霆逸挥手,手下人已经把小姑娘拎了起来。
“姐姐,救我!”以前的阴影再加上刚才的恐惧,被拎起来的小姑娘终于回过神,撕心尖叫。
“不要!我说!我什么都说!”护士跪在郎霆逸面前,哀求着,说道,“在我按那些人说的做完之后,他们把我也抓了去,给我拍了****……他们警告我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还让我若无其事地在医院上班,不要引起任何人怀疑……其实我很内疚,杀了人,我天天晚上做噩梦,我有想过去报警,可是……”
护士胆怯地看了看周围的人,再看到郎霆逸寒光未减的黑眸时,终于还是咬牙说,“他们把我抓去的时候,蒙着我的眼睛,但我能听到他们的声音,其中一个非常熟悉,我怀疑……我怀疑就是以前负责保护那个病人的一个警察,所以哪里还敢去报警……我怕他们还会回头找我,只能在那件事情过去几个月以后,带着妹妹悄悄地逃走……”
果然有黑警!
郎霆逸一怔,倏地站立起来。
“求求你!”看到郎霆逸要离开,护士用力地抱住他的腿,哭喊着乞求,“放过我们吧!”
郎霆逸低头,冷冷地扫过她的泪脸,无情地一甩,把她甩了出去。
“当初,在你把毒药注射到尹克身体里面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放过他?放过一个无辜的、也令所有人尊敬的人。”郎霆逸抬起头,面朝着前方,闪动的眼底有回忆的哀痛。
“我会找人保护你的妹妹,至于你,”郎霆逸已经迈开了长腿,从房间里走出去,“太阳下山前,我要得到你去警局的消息!”
香港。
阮思暮一边开车,一边用蓝牙电话在与手下对话。
“……嗯,我知道了。你们继续对他进行监视,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向我报告……”
正要开进自己的住宅大门,忽然从对面开来一辆逆行的车,速度非常快。即便阮思暮的车就在不远处了,也没有看见它有丝毫减速的倾向,依旧直直地往阮思暮的车冲过来。
阮思暮紧急让道,也急踩刹车,可就是这样,也是眼看就要狠狠地撞上了……
“吱——”
刺耳的尖利的急刹声响起,那辆车在离阮思暮车头不到十公分的距离生生地停下了!
“阮sir,怎么了!”
电话那端也听到了这边的异响,手下警官担心地询问阮思暮。
“我这边……”阮思暮刚想说有人蓄意要撞他,可在看到从车上下来一脸阴寒的男人时,他的话又顿住了。
“我没事,先挂电话了。”
挂了电话,阮思暮蹙了蹙眉,从车上下来。
而他刚站稳,一把冰冷的枪抵在了他的脑门上。
“郎总,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吗?”阮思暮的脸上没有慌乱,一双漆黑的眼睛冷静地看着郎霆逸,心里已经大概猜测出郎霆逸用枪对着自己的原因。
因为,在一年前,他就已经料到了这一幕。
“我知道。”郎霆逸冷厉地说,“我要杀掉一个黑警,为民除害!”
“你怀疑我?”阮思暮的神情依旧平静。
“你自己就是黑警和你包庇黑警,这两件事没有本质区别。”郎霆逸语气冰冷笃定,“一年前你和你的人知道我们的计划,也是你的人在负责保护尹克,到最后,也是你告诉我,关于弹道的鉴定不是我想的那样,要我放弃。现在我终于找到那个亲手毒死尹克的护士,她告诉我抓她的人里,就有你的人。阮思暮警官,请你告诉我,叫我如何不怀疑你!”
“原来你真的从来没有放弃过。”阮思暮原本没有波澜的神情,忽地闪过一丝赞许,唇角微微扬起,也有点无奈。
“果然是你!”郎霆逸打开了手枪的保险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