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汐张了张口,莫名有些想笑,很想反问一句:“我做了什么?”
可嗓子就像是被一只大手给死死掐住,掐的生疼喘不过气来,连带着胸口,心脏都是疼的。
她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自己这会儿该说什么,要说什么。
,救救我!”纪可馨还在池塘里扑腾,浅到连球球都淹不到的小池子,她掉在里面,竟是一副差点溺水的样子。
萧言走到池塘边把她从池子里拉出来。
她的腿一软,身子跟着就无力的偎在了萧言的,我的脚扭伤了,好痛!”
顾汐冷眼看着,唇角浮起一抹讥诮的笑意,会撒娇会装可怜可真是好……自己怎么就学不会呢。
“到底是怎么回外的冷。
顾汐抬头看着天,不想去看他的表情,她不知道如果对上他质问的眼神,自己到底还能不能维持现在的平静。
,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小心说漏嘴,说三楼房间里,放着你初恋的照片。”纪可馨说话都带着哭腔,“顾姐姐她……她吃醋一时冲动,把阿姨的房间给烧了!”
萧言的身子蓦然紧绷,抬头朝楼上看,看到三楼有浓烟冒出,他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握紧了拳,指节都在咔嚓作响。
“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拼命的想要去把里面的东西抢救出来的,可还是只拿到了相片和茶杯。”
纪可馨伸手紧紧揪住萧言的衬衫:“我想要保住这些东西的,可是她发现之后,连这些都要抢走扔掉!我想要把东西抢过来,就……就被她推进池子里面你及时赶回来了……”
她说完就捂住了胸口,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我……我好像犯病了。”
萧言没理会她的话,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顾汐身上:“她说的,是真的吗?”
顾汐闭了闭眼睛,仰起头,不让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如果我说不是,你信吗?”
她唇角浅浅勾着,带着颤抖的笑意:“萧言,这一切都是纪可馨的一场局,我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你信我吗?”
……难受……医院,送我去医院……”纪可馨脸色惨白,痛苦的像是下一刻就要断气。
顾汐冷冷扬起唇角,静静望着萧言:“如果我说,她现在犯病,也是在演戏,你信吗?”
……”纪可馨的手紧紧揪住萧言的衬衫。
萧言唇角紧抿,将她打横抱起,朝着停在门口的车子走去。
上车之前,他转头朝顾汐那边看了一眼,她还站在原地没有动,夕阳如火烧红了半边天,她被别墅的暗影笼罩着,整个人都像是要被那暗色给吞噬了。
他心里蓦然揪紧,脚步下意识的就想要折返回去,纪可馨痛苦虚弱的唤……”
萧言的身子僵了一瞬,终还是抱着她上了车,吩咐司机立刻去医院。
顾汐安静的看着萧言抱着纪可馨离开,看着他上车,看着车子绝尘而去。
眼前像是被蒙了一层雾,耳朵里一阵轰鸣,脑子都已经糊成了一片。
疼,浑身上下都是疼的,从皮肉到内脏,都像是被狠狠撕搅了一遍,疼到钻心,疼到麻木。
他只看到纪可馨在装疼,他只听纪可馨说,一切都是她的错。
他看不到她从火场里冲出来的一身狼狈,看不到她被熏的发黑的皮肤,看不到她被烧的焦黄的发,看不到她被烫的血肉模糊的手……
不,他或许看到了,但那……应该被当成她亲手烧了他母亲房间的罪证吧。
毕竟他相信纪可馨,纪可馨说是她犯了错,所以一切都是她错了。
球球嗷叫着从她怀里爬出来,扒着她的肩膀,不安的去舔她脸上的泪。
顾汐抬手擦了擦眼睛,哑声笑道:“别担心,那只是刚才被溅到的水而已。”
“我相信他,他只是……只是送纪可馨去看病,他答应过我,今晚会陪我的。”她把球球重新按进怀里,“别怕,不要怕,他会回来的。”
她弯下身,把摔在地上的茶杯碎片和照片捡起来,也不顾自己的手被地上的那些玻璃碎片割的鲜血淋漓。
已经疼到麻木了,不过是多添几道划痕,又算得了什么呢?
……
她一身狼狈走回别墅的时候,别墅里的佣人们都躲着根本不敢出现在她面前。
她也不在意,抱着球球,拿着那些碎瓷和照片走进二楼卧室,关上房门,隔绝所有的视线。
球球浑身湿透了,在她怀里瑟瑟发抖,她伸手想要摸摸它,这才迟钝的发现,根本腾不出手来。
她用右手的臂弯抱着球球,左手还拿着那些东西。
那是萧言在乎的……何阿姨留下来的东西,不能弄脏。
脑子都已经快要被烧成一片浆糊了,可她还清楚的记得这一点。
她把东西都放在床头柜上,抱着球球进了浴室,在它专用的洗澡盆里放了温水,把它放进去,开始给它洗澡。
球球闻着她手上的血腥味,格外的不安,伸着舌头想要帮她把那些血舔干净,顾汐却把手背到了身后:“我不能用那只手,会把你弄脏的。你别乱动,不然可就洗不干净了。”
球球似懂非懂,睁大乌溜溜的大眼睛抬头看着她。
顾汐伸手摸着它的头夸它好乖,它就高兴地往她手心蹭。
刚给它洗好澡,用毛巾把它包起来,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
顾汐的身子蓦然一僵,而后又自嘲的笑了起来。
怎么还会天真的以为是萧言回来了呢……他那人,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