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呵呵。”卢贵妃冷笑两声,“本宫问你,齐远侯最初是不是想娶你作继室?”
“回贵妃娘娘,民女只知道家中长辈最初就是打算将大房的庶女送去侯府作继室、照抚大堂姐生下的两女一子。其他的,民女并不知情。”段玉苒答道。
“好个不知情!”卢贵妃挑眉扬声道,“你敢说和齐远侯无私情?那为何他回京后不久,就去城外的庵寺寻你?而你次日也与其在庵寺里私会!”
本来还有些担心自己命运的段玉苒很想偷笑!
这位贵妃娘娘是在高位久了、呼风唤雨惯了,什么也不怕了吧?这种不打自招的问话方式还真是头一回见!
“回贵妃娘娘,齐远侯那日到庵寺所为何事,民女也是不知。”段玉苒直接撇清关系,根本连谎都不愿编一个!
谎言终究是假的,说得越多越容易将自己套进去!反正最后魏辰阳娶的是大房庶女,又不是她段玉苒!
“你不知?好个你不知!竟敢敷衍本宫!”卢贵妃的玉手往椅子上一拍,腕上的镯子发出叮当的碰撞声,头上的金步摇也叮叮作响!“来……”
“启禀贵妃娘娘,太子妃求见!”殿门外传来内侍的唱声。
太子妃?卢贵妃和在座的小宫妃们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谁人不知东宫与宸坤宫素不往来!只在皇帝主持的重大节日上走走面子情而已!今天,太子妃怎么会主动跑来见卢贵妃?
在卢贵妃等人惊诧的眸光中,盛装的太子妃姗姗而入。
“参见贵妃娘娘。”太子妃进来后先向卢贵妃行了半礼。
卢贵妃的脸已经恢复了冷淡、倨傲的表情,见太子妃向自己行半礼,恨得牙根痒痒!她在后宫的权力再大,也不是皇后!她只是太子的庶母,太子妃是未来的国母,向她行半礼已是敬重!
“快起来吧,太子妃今儿怎么有空到本宫这里来?”卢贵妃没好气地道。
太子妃站直身子,不急着回答卢贵妃的问题,而是昂首坦然地接受了几名小宫妃行的半礼。
段玉苒还跪在地上,一时倒不知是该起来向太子妃行礼,还是就这么跪着行礼。
太子妃的视线扫过段玉苒的身影,抬头对上座的卢贵妃笑道:“听说贵妃娘娘将忠勇伯府的四小姐接进宫里来了,便凑个趣儿的过来看看。一直想见见这位才女,却苦于没有机缘,倒是贵妃娘娘成全了我。”
卢贵妃一怔,皱眉看了看段玉苒,又看了看太子妃,“这话是怎么说?太子妃与这个段氏有交情?”
太子妃是官宦人家出身,比段玉苒又年长七八岁,入宫前应该是没有什么机会结识的!
“贵妃娘娘可还记得万寿节上,硕王献给父皇的那面名为‘山河图’的琉璃壁画吗?便是出自这位段四小姐的奇思妙想,连琉璃砖烧制出来后都是她亲自把关的品质。”太子妃望着段玉苒赞赏地道,赋上有造诣的才女倒是不少,可精通琉璃的才女可不多。所以我一听说贵妃娘娘将人接进宫,便赶紧过来欲结识一下。”
卢贵妃一听段玉苒是“山河图”的策划与监造者时瞪大了眼睛!
这个贱人竟然还是帮硕王在万寿节上露脸的幕后之人?难道就是那个在行刺时和硕王一同滚下山坡的神秘女子?
天蓝山庄被硕王的人守得滴水不漏,卢贵妃曾派人多方查找那个被硕王接到天蓝山庄的神秘女子都是未果!最后查到一个琉璃匠人的女儿不但会琉璃器玩的图样绘制、还精通琉璃烧制的技艺,她就派人将那个匠人的女儿给处理掉了……原来搞错了!
这个段玉苒果然是不简单啊!太子妃方才的话明显是在抬举段玉苒!
卢贵妃突然心生警惕!太子、太子妃和硕王都是狡诈之人,突然跑到她的宸坤宫这样抬高段玉苒,莫非是有什么目的?
“哦?原来段氏还有这等本事!”卢贵妃沉默了一会儿后皮笑肉不笑地道,“本宫倒是不知呢。今日本宫将其召进宫来,是想问问她与齐远侯和东盛郡王世子之间的事。”
太子妃作出吃惊与不解的表情望向卢贵妃,“齐远侯是忠勇伯的女婿,与段四小姐自然也是亲戚关系。只不过以前是姐夫,现在倒成了妹夫。那东盛郡王世子逃婚的事,我也是听说了,想必是小孩儿心性,与郡王和郡王妃闹脾气罢了。倒不知怎么就与段四小姐有了关系。”
卢贵妃恨恨地咬牙!其实这些道理她也是知道,只是气不过两次事都与段玉苒有关,想找个人出气罢了!
“太子妃倒是比本宫看得通透呐!”卢贵妃嘲讽地道,“看来,本宫也没什么可问段氏的了,倒不如让你将她带回东宫好好招待,也算本宫成人之美促成了你们的结识!”
卢贵妃知道自己今天是处置不了段玉苒了,与其让东宫抓到什么把柄,倒不如先放了这个段氏!反正她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那就多谢贵妃娘娘了。”太子妃并没有过度欣喜的模样,态度平和的向卢贵妃道了谢。
卢贵妃既表态要放人,太子妃便上前去扶段玉苒,“段小姐快起来吧,地上凉。”
段玉苒的膝盖跪在冰冷的石板地上已经又麻又木,骨缝里还有些刺痛!她试着站起来,却趔趄了两下,太子妃身旁的一名宫女上前稳稳地扶住了她!
“再次多谢贵妃娘娘成全,那我便先带着段小姐回东宫了。”太子妃又行了半礼,带着段玉苒和宫人离开了宸坤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