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帝的心中,后宫女人那里不过是他处理国家大事、劳累批阅奏折后放松身心的地方!哪经得住卢贵妃又哭又闹的!要说这后宫中还真找不出比卢贵妃能干的,郑淑妃性子随遇而安,让她管后宫怕是过于温和,反而压制不住那些心眼儿多的妃嫔和刁钻的宫奴!就得卢贵妃这种女人才能担得起大任!
为了后宫的平衡与和谐,皇帝当着卢贵妃的面写了一封教训顾衡的信,命硕王夫妇回京后进宫向贵妃娘娘道歉!卢贵妃还心有不甘,话里话外还想请皇帝在信中命硕王夫妇去给义沣伯道歉!好在皇帝不是个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当卢贵妃提出这个要求时,他用意味深长的视线注视了贵妃许久……最后,卢贵妃自己说义沣伯也有错处,两厢抵消了吧,硕王只要不再找义沣伯府的麻烦就行。
皇帝随着那封斥责的信,还寄了一封密信!密信中除了说了一些正事外,就是再次对顾衡的口没遮拦给予训斥!大概意思就是:你心里想想就是了,为什么偏得说出来呢!
顾衡将皇帝当着卢贵妃的面写的那封信的内容告诉了段玉苒,末了还怕她因此生气,特意解释皇帝这是被卢贵妃闹烦了、为了安抚卢贵妃才写的。
段玉苒倒是没有生气,因为从顾衡的叙述中听得出来,皇帝虽然罗列了一堆古往今来伦常的大道理来训斥顾衡对卢贵妃不敬,但听着就很虚浮!这使段玉苒想到上一世常会听到的那种假大空的报告或演讲,都是些然并卵的东西!
“玦哥儿的生辰宴,王爷可会去?”
段玉苒抛开卢贵妃问罪的事,问顾衡会不会在玦哥儿生辰那日去郑府。
将手中的帕子扔到果上,顾衡摇头嗤笑地道:“一个小儿的生辰,难道还要本王亲自出面给他庆生?”
段玉苒却挺喜欢郑文玦的,目前看这个孩子有应国公严厉的监督下还没长歪!
“不过,午后我会过去接你。”顾衡神情一转,又是一派温柔体贴状。
段玉苒对顾衡这几天的腻歪有些受不了!丈夫关心和爱护自己固然很好,但顾衡过去很少表现得这么粘粘乎乎的缠人啊!好像现在没有什么事等着他做,只需等到大集那天买完马匹,再离开沣城就好了!连再去乌突利的事也不提了!
段玉苒眨了眨眼,将想问的话又吞回肚子里去!还是那句话:如果他想告诉自己、能告诉自己的事,只要他说她便听着!如果他不想说,自己也不去追问!
郑文玦的生辰恰好是段玉苒他们到沣城赶上的第二次大集的头两天!
顾衡开始忙起来,经常在驿馆里一呆就是一天,晚上若是回来得太晚便睡在前院的书房,免得吵醒已经睡下的妻子。
到了那一天,段玉苒带着碧珠、刘嬷嬷和金桔、银桔,去郑府赴约。
应国公夫人迎出来,宾主均笑盈盈地相携进了内院正房落座。
“这次请王妃过来,除了玦哥儿整日念着您这位漂亮王妃、想见您之外,便是得知硕王一行归期临近,想请王爷和王妃给京中老祖宗及各房亲眷带些东西回去。”应国公夫人客气地道,“也不知会不会给您和王爷添麻烦。”
段玉苒垂下眼帘掩口轻笑地道:“怎么会麻烦呢,您在客气了。不过说来,原来是玦哥儿想见我啊。”
小孩子就是诚实,说她是漂亮王妃呢!段玉苒心情愉悦起来。
应国公夫人笑道:“这孩子与王妃倒是有缘。”
段玉苒即将成为人母,自然喜欢小孩子跟自己亲近。听应国公夫人这么说,脸上的笑容就更大了。
刘嬷嬷和碧珠在旁看了心中叹息:王爷现在是不如外人能得王妃欢心喽!这整日的哄着、疼着,也不见王妃笑得如此开心呢!偶尔王妃还跟她们抱怨王爷粘得太紧,烦死了!
“我给玦哥儿准备了些小玩艺,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段玉苒招手招手,碧珠出去从在外面候着的婢女银桔手接过个巴掌宽、一臂长的檀木匣子走进来。
打开了檀木匣子,淡淡的檀香味儿飘散开,铺着红布的匣子内有静卧着三支毛笔与一方砚台。
“这是……”应国公夫人看着匣内的东西,一眼就看出并不是普通的东西,“这……这未免太贵重了吧?玦哥儿还是个孩子,平日里毛毛躁躁的,万一……”
“国公夫人多虑了,既是送给玦哥儿的礼物,他怎么用便是他的事了。即使弄坏了,也是物与人没缘份罢了。”段玉苒宽慰地道,“这份礼物中砚台是我所送,那三只毛笔却是王爷准备送给玦哥儿的生辰礼物。”
“硕王送的礼物?”应国公夫人一愣,又看了一眼匣内三支长短、粗细不同的毛笔。“王爷有心的,我替玦哥儿道个谢了。”命人收起了礼物,又与段玉苒聊起一些京城与沣城的事。
段玉苒离开京城也快两个月了,也没有什么最新消息能与应国公夫人分享,反倒是从应国公夫人那儿得了一些八卦消息。
要说义沣伯府这一个多月的动作频繁程度,比他们卢家近两三年动得次数都多!
段玉苒是在静心安胎,所以一些关于杂事乱事等闲话也传不到她耳朵里。
应国公毕竟是沣州府地界上掌兵的国公爷,平日里来拜访应国公夫人、或请应国公夫人赴宴的人家很多,所以消息灵通。
“大概五六天前,义沣伯府将长房嫡女卢绵绵与庶女卢香香送进京去了。”应国公夫人道,“那个庶女卢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