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闻言傲娇地笑道:“你是本王的王妃、大荣的硕亲王妃!任何骄纵无礼不都是应该的吗?”
能说出这种话、还很有自信的男人真是太帅了!
“将那些官员贪污受贿的证据交给今圣?”段玉苒疑惑地望着正在喝茶的丈夫,“这样便能化解大伯父在皇上心中的芥蒂?”
顾衡边拨着茶盅盖边道:“忠勇伯是纯臣没错,但他和迟阁老一样,之前尽忠的是先帝!新皇登基后,他们若没些什么表示,又怎么证明他们忠心今圣呢?”
虽然顾衡说的话有一定道理,但段玉苒还是有些忧虑。
“可是,如果将那些证据呈交给皇上之后,那些官员便没了顾虑与担忧,再肆意放开手脚的迫害大伯父怎么办?”
忠勇伯一倒,就意味着忠勇伯府及京中段氏一族的垮掉!
“所以,忠勇伯不但要交出那些证据,再寻个什么理由将手中的差事也辞了,在府中蜇伏一年半载就更好了!”顾衡干脆将话说得直白些,“避开朝堂上最混乱的时期,待时局稳定后再图谋起复方为上策!这便是以退为进的道理!只是得权不易、释权更是难,全看忠勇伯能否看得开、放得下了。”
段玉苒听后沉默,因为她与顾衡所想差不多!忠勇伯可能明白避开的道理,但舍不舍得放下手中的权力却很难说!
“我会将王爷的建议转告给大伯父与大伯母的。”段玉苒朝顾衡展颜一笑地道,“说完了忠勇伯府的事,还没说王爷为何在宫里喝醉了?难不成是皇上灌您喝酒?”
顾衡放茶盅的手一滞,脸上神情略有不自在。
段玉苒可是没错过顾衡那微僵的表情,马上心中警铃大作!
“怎么?皇上是与王爷商议了什么机密之事,不便妾身知道?”段玉苒摆摆手挥退了仆婢,淡声地道,“若是如此,王爷不说也无所谓!”
顾衡叹了口气,无奈地望着段玉苒道:“也不是什么机密之事。昨日皇上留我在宫中设宴饮酒时商议几位封王的王爷赴封地就藩之事,我便顺口提了一句也想要块封地就藩,皇上便有些不快。皇上说起母后过世后我们兄弟相依、在宫中艰难度日的过往,又说起年少时一些事,不知不觉便聊得久了、喝得多了。”
段玉苒心中冷哼!越发觉得皇帝没安好心!下了朝不批阅奏折,拉着硕王缅怀过去作什么?
“启禀王爷、王妃,亲家太太和小舅爷到了!”屋外传来刘嬷嬷的禀报声。
段玉苒眼睛一亮,“母亲和春哥儿到了?”
不等顾衡说什么,段玉苒腾然起身就要往外迎,却被刘嬷嬷拦在了门口!
“王妃莫急,许大总管已经派轿夫抬着亲家太太和小舅爷过来了。
顾衡出了屋子,见段玉苒兴奋又焦灼的样子,忍不住弯唇一笑。
很快的,抬着三太太姚氏与抱着春哥儿的乳母的两顶青顶小轿停在了王府正院门口,三太太弯腰先下了轿子。
“娘!”段玉苒控制不住激动地嚷了一声,不顾着刘嬷嬷的阻拦,下了台阶快步朝门口走去。
三太太被挺着大肚子、急吼吼迎出来的女儿吓了一跳,也顾不得正下轿子的乳母和春哥儿,进了院门朝段玉苒迎过去。
“可慢着些!慢着些!”三太太叠声地叮嘱着走过来的段玉苒。
顾衡大步跟在段玉苒身后,云珠和碧珠也紧紧的稳扶着段玉苒的手臂,深怕她脚下不稳真的摔出去!
“娘!”走得近前,段玉苒已是热泪盈眶!
三太太伸手拉住女儿的双手,也是双眼泛着水光!
她们母女一别眼看快一年了!
顾衡上前先向三太太行礼问了安,“岳母大人。”
三太太回过神来,赶紧松开女儿的手还了半礼,“王爷。”
三太太本来还想按着规矩礼数向硕王妃段玉苒再施一礼,却被一旁的云珠给扶住了!
“太太可别这样,我们王妃该难受了。”云珠扶着三太太低声地道。
“岳母,这里是自家府邸,不必将外面那些世俗礼数放在心上。”顾衡也阻止三太太给自己的女儿行礼。
三太太点点头,心中给硕王这个女婿加了不少分!
正说着话,抱着段玉樟的乳母走了过来,向硕王和硕王妃福身行了礼。
看到一岁多、又白又胖的春哥儿,段玉苒简直喜欢得不得了!还是刘嬷嬷提醒她,才忆起该进屋说话才是!
顾衡陪在三太太母女身旁进了正房,落座后也安静地听她们母女诉说离别之后的种种思念与一些日常。
三老爷和三太太回到平城后听从段玉苒之前的建议,用分家所得的钱用买了两间铺面,又在平、安两洲的乡下置了几百亩田地!剩下的钱就存在了钱庄里以备后用!
平日城三老爷和段玉杭就忙着伯府产业的事,三太太则在家中打理家事、照顾春哥儿。一家人安康和乐,除了担忧身在京中的段玉苒会遇到难事无人相帮外,便也没什么忧愁事了!幸而段玉苒时常写信过来,信中都是她婚后过得如何顺心与快乐的内容,令三老爷与三太太放心不少。
“你大哥也订了亲,婚期定在了明年四月。”三太太笑眯眯地报喜道,“现在伯府四个房头都已分了家,六郎的婚事就决定在平城办了。到时候王爷与王妃若得空,便去热闹热闹。”
“大哥要成亲了?”段玉苒满脸的惊喜,“是哪家的姑娘?”
她那个哥哥长得也是不错,就是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