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周良在比赛结束之后的那首佛偈产生的异象,以及灵慧激动难以遏制的表情,却让人们觉得这场对比,有一种另样的精彩,一点儿也不比其他场次那种打打杀杀血流成河的刺激逊色。
所谓外行看热闹,普通修真者看来,佛偈的异象让周良身上笼罩着那种神秘感更加浓厚,天才就是天才,总是能够做出一些惊世骇俗的事情,让他们远远不及,就算是其他年轻顶级高手,也被周良的表现遮盖了风采。
而内行看门道,许多老一辈高手对周良的表现简直瞠目结舌,一些耆宿巨擘在暗中猜测,难道这周良是某位佛门大圣转世不成,短短时间之内三首佛偈,并非是胡乱涂鸦,全部都是震动一时之作,太过于妖孽了。
……
回到帐篷之中,周良第一时间闭关参悟。
《宝月光王佛经》和《金刚伏魔印》的确是极为高深精妙的佛家神通,周良仔细观察近一个时辰,想要完全领悟却是根本不可能,好在周良对此早有准备,他感兴趣的是其中梵音扰乱对手心神、手印加持力量增幅的奥义,倒也有所得。
接下来时间飞逝。
第二天上午,周良又参加了另外一场比试。
这次的对手却是一位来自于九大门派之外小门派“妙声坊”的女弟子。
“妙声坊”以音波之功见长,虽不如九大门派,实力倒也不弱,这个叫做杨含梅的女弟子以一架古琴为法器,将琴音叠杀功法修炼的炉火纯青。
周良对此求之不得。
昨日他才观摩了《宝月光王佛经》这等佛家音律功法,还有一些关窍始终不明,苦思不得,谁想今日又遇到一位精通音律功法的对手,正好借鉴,说不定可以触类旁通。
也许是一直修炼音波功法的原因,这杨含梅的外貌虽虽然算不上是风华绝代,但气质极为脱俗,一袭白色宫装襦裙,身姿妖娆,玉骨冰肌,飘飘若仙,浑身缭绕着仙光氤氲,给人一种只可远观而不可近玩的圣洁之感,生不起丝毫亵渎之心。
兼之杨含梅琴音幽幽,不知道令多少人沉醉沉迷其中,音律功法的可怕,不仅仅在于直接的杀伤力,更能控制人的思维和情绪,杨含梅在大燕修真国年青一代也小有名气,被称之为“妙声仙子”。
周良在琴音之中入定。
他拈花微笑,静听其中奥义,心神犹如磐石,面带微笑地听完了整整一曲。
“周师兄定力精深,含梅技止于此,无法撼动师兄心神,这场比试,含梅输的心服口服。”“妙声仙子”轻启红唇,声音圆润悦耳,如一串串珍珠在玉符之上滚动,有一种勾人心魄的魅力。
周良睁开眼睛,心中早有明悟,目色纯净,道:“李仙子过谦了,这一曲仙音,的确是让人叹为观止,要是仙子继续奏乐,在下可就无法压制心魔了。”
随后,周良突然心中一动,想起了一件事情,正好印证一下,当下沉思片刻,点头道:“李仙子,请借仙琴一用,我有一曲弹奏之。”
杨含梅淡括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惊喜,双手举过自己的古琴,道:“此琴名曰“焦尾”,乃我“妙声坊”三大宝器之一,周师兄请用。”
周良道一声谢,席地而坐,将“焦尾”古琴摆在面前,仔细观察,心中不由得一阵赞叹。
此琴古色古香,通体犹如翡翠一般,呈现出碧绿之色,仔细看时,绿中却又隐隐透着银白,犹如凝脂一般,手抚琴身,微微带着温润之意,琴弦为一丝丝银光细线,共七根,大体形状为凤形。
周良略微思忖,手指抚弦,一抹清幽琴声在指尖流淌出来。
……
“真是胡闹!”
远处观礼台上,代表“妙声坊”作为这场比赛评判的一位鹅黄色宫装中年美妇,见状微微摇头,没想到杨含梅居然会答应周良借琴的要求。
说实话,她不认为周良能够演奏出什么好听的琴曲。
周良是天才没错,但首先他是个人,人的精力始终是有限的,周良在修真和道纹上表现出来的妖孽程度,决定了他不会有太多时间去学习其他。
天才,终究不是全才。
即便是仙人,也不可能无所不能。
而擂台上,当第一缕琴音入耳,杨含梅也皱起了眉头。
杨含梅自幼学琴,在音律尤其是古琴一道,有着极为杰出的天赋,被认为是“妙声坊”百年以来第一天才,被“妙声坊”苦心栽培,寄予厚望,如今虽然不过是二八年华,但却可以说是一位琴道大家,初听周良抚出音律,微微一怔,旋即略有失望,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周良起弦音色不纯,略带燥意,指法散乱,基本功极为幼稚,还不如“妙声坊”刚入门十几天的内门弟子熟练,显现出在古琴一道并没有多少造诣,让杨含梅产生了一种“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的印象。
“难道传言有误,那曲周良自编曲子并非出自于周良手中?那曲我连听百遍,其中蕴含之意味境界,非音律大家所不能谱写,音律一道触类旁通,即便周良不擅古琴,也不至于如此不济……”杨含梅心中暗想。
她出身于小门派,心志却是极高,失望之下,顿时觉得自己这尾“焦尾”宝琴,落在周良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