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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它从土中完全呈现,淡云步手一扬,剑已落入掌心,不染纤尘。
白麒麟偏着脑袋仔细端详着主人手里透着莹莹波光的长剑。此剑名曰九晟,长约三尺,剑鞘镌刻着四灵神兽飞越九霄的绮丽图腾,不怎么雅观的是上面镶嵌的九颗黯淡的石珠,暗灰无光,竟是很普通的石头。
而云真掌门却曾说,这是一把神剑,如同白麒麟,都是为了同样的使命落入凡尘,剑一出鞘,命运的齿轮便已开始转动。
它的主人淡云步自小便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只一眼就能洞悉他人的未来,却永远也看不到它眼中的波澜,并非它尊为神兽,而是因为,它只要自己想要的未来,哪怕代价是逆天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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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无边,残阳似血。飓风卷起漫天尘埃,无数的尸体被突如其来的流沙掩埋。
这里是北荒沙漠,夜冥与月池两国的交界,如今,夜冥国的版图已延伸到漠北三省,此刻正驻军沧州,向北几百里处便是苟延残喘的灵州,入关指日可待。
然而就在这关建时刻,原本可以乘胜追击的夜冥军队竟然全军懈怠,吃喝嫖赌,个个玩的好不痛快。夜元重乐不思蜀,这是他第一次御驾亲征,竟然在短短三个月内拿下月池国三省,以后再也无需看那些老臣的脸色行事,他再也不是那个乳臭未干的小皇帝。
连续七日,沧州灯火辉煌,歌舞升平,与灵州的晦暗死寂形成鲜明的对比。直到第八日,绮靡悦耳的曲声中传来了刀枪厮打声,渐渐的盖过了所有的声音。大战一触即发,夜冥军措手不及,竟被为数不多的黑衣人占了上风,傅恒大将军被劫走,同时夜冥军死伤近千。
这可把夜元重气坏了,天还没亮就把几员大将召集起来痛骂了一顿。
“宇文国师不过才走了几日,你们……你们就把傅老头给看丢了?一群废物!朕养你们有何用?”夜元重大手重重一甩,桌上的茶杯应声碎地。
几名大将面面相觑,其中年纪稍长的老元帅抱拳无奈道:“陛下息怒,这驻守整军的命令可是国师大人的亲口之言,不过这军整的也太……乱了一点。”注意到夜元重脸色一冷,忙讪笑,“呃,老臣愚昧,敢问陛下,既然我军已胜券在握,为何不乘胜追击,反而留守于此荒淫虚度,整军……难道就是这么个整法吗?”
此言一出,众将纷纷表示赞同。
“住口!”夜元重气愤的拍案而起,直指台下跪着交头接耳的四人,义愤填膺,“国师的智慧与才谋岂是尔等鼠辈所能理解?若没有国师运筹帷幄步步为营,我夜冥国何以在短短时间内麾军北上,成就千古威名?就凭你们这帮酒囊饭袋?哼!滚!都给朕滚出去!”
三人纷纷伸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唯独那老元帅不屑的暗哼了一声,不约而同的退了出去。
夜元重怒极心伤,颓废的往卧榻上一倒,扬手招来侍婢,一边享受着美人的耳鬓厮磨,一边盯着天花板上的悬梁喃喃自语:“国师啊……朕的活菩萨……你快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