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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他,自然不是张小北这张脸。人称鬼才戏爷的他,容颜俊美异常,性格更是诡异无常,行事乖张随心所欲,人如其名般无情冷血。
没错,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冥冥之中成了她的保护伞。
他太无情了,为了不阻碍她走向自己的心上人,默默退到角落里独自黯然神伤;他太无情了,为了解开她身上的七情之蛊,他偷偷割臂引血,为她积累药引,以至伤痕累累,罹难于世;他亦太无情了,明明心中有情,却还是将她拒之门外,明明可以让她相伴到死,却在前一刻,逃到一个她找不到的地方,独自承受死亡的降临……
一年多的时间,几百个日日夜夜,却仿佛过去了几百年。
她寻寻觅觅,踏遍千山万水。方知没有了心中的那个人,一切美丽的景物都变得荒芜凄凉。
如今,她找到了,却已物是人非。
侧脸隐进黑暗,飞翼泪光潸然,凄美笑了。
不知过了多久,张小北拎着大大小小的礼品盒欣喜地跑了过来,“飞翼你快看!我赢了这么多奖品!想不到这次我们正赶上月镇一年一度的灯会!真是太巧了!”
“是吗?”淡淡应了一声,飞翼低头将脸隐在黑暗中,没有看他。
张小北看不清她的神情,但还是捕捉到她眼角闪过的泪光,不由心下一慌,“飞翼,你怎么了?”
飞翼下意识地背过身去,努力平静道:“前面就是悦心客栈了,走吧。”话落,不由分说地向前走去。
张小北愣在原地,稚嫩的脸上无端染上愁绪,看着手上的大小奖品意兴阑珊,随便抛给了一群小孩。
午夜,热闹的月镇终于渐次熄灯,慢慢静了下来。
张小北躺在卧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身边的唐千峰却是鼾声大振,甚至还流着口水,摸着他的胸淫笑说着梦话。
“娘子……为夫好爱你啊……么么……嘿嘿……”
张小北拧开他的狼爪,忍无可忍坐起身来,回头臭骂:“想女人想疯了吧你?”
唐千峰睡梦中打了个喷嚏,竟然还很不高兴地回了一句:“你才想女人想疯了呢!”
“我……”
张小北甩手就要打上去,忽闻静寂的夜色中传来一阵悠扬的箫声。
他一怔,怒气顿消,连忙起身,开门走了出去。
倚着栏杆,张小北抬头望着屋顶上的一道白影,听着婉转箫音,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令他心绪安宁。
这箫声中蕴含了太多的情愫,时而愉悦时而伤怀,在迷蒙的月色下,跳跃着,飘散……
翌日一早,当张小北伸着懒腰下床时,唐千峰正神色有些慌张地坐在桌前。
就在刚刚,他把淡云步给的药粉倒进了茶壶里,这会儿正想着该如何骗张小北喝下去。
见他醒了,连忙倒了杯茶,殷勤地迎上去,“小北醒了?来来!喝杯茶漱漱口!”
张小北打着哈欠,眉眼间似乎还透着困倦,他随手接过茶杯,在唐千峰惊喜的目光下,杯口接近唇边的刹那却突然止住,坐到桌旁唉声叹气。
“你说,飞翼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昨晚坐在屋顶上吹了一个时辰的箫,我总觉得她有什么伤心的往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茶杯,张小北陷入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