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家,矜持些。”和太后正在和秦嬷嬷一起打穗子,好几年没打,都生疏了,错了好些地方,现在正在拆。

“皇祖母!”司姬悦拉着和太后的手臂摇晃,撒娇道,“我很矜持了。”

“县主十分矜持。”秦嬷嬷劈线,轻笑道,“县主在宁寿宫已经待了一个多时辰了。”

“嬷嬷也取笑我。”司姬悦脸色微红,但是她行事素来不拘小节,所以她站起来,道,“我要去甘露殿看看。”

“回来!”闻言,和太后当即道,“哀家已经和皇帝说了,皇帝同意了。”

“皇帝金口玉言!”

司姬悦停住脚步,站在门口,心里其实并太平静。

一个黄花闺女,一个正在闺阁之中的待嫁女子,主动提起要嫁给一个男人,还求宫里的皇太后,她放下作为皇室之人所有的骄傲和自尊。

她很紧张,她了解的顾庭昱,并不是一个会为了权势而委屈自己的人。

但至少,她知道,顾庭昱并没有心仪之人,所以,她是有希望的。

等待的时间是最磨人的,司姬悦等得很着急,在和太后面前,她并没有掩藏这么焦急。

和太后会偏爱司姬悦,正是她这一份不同于皇室自他人的性格。

当宁寿宫的小太监一口气都不匀的跑回来,在司姬悦的注视下,他行礼之后,道,“陛下给状元赐婚了。”

低着头,似乎在害怕什么。

司姬悦听到赐婚时,心里是高兴的,但是看到小太监的行为,她心里忽然咯噔一声,不好的预感直上心头。

和太后经历得多了,小太监没说什么,她也猜到了。

看了眼呆愣的司姬悦,和太后微微叹息,道,“皇帝给状元指了哪家的姑娘?”

“是……闵大人的胞妹。”

闵大人?

秦嬷嬷低声,道,“是上一科的传胪闵春秋闵大人之妹?”

“是。”

“悦儿……”

司姬悦喃喃自语,显然她无法接受这件事,“为什么?”

“我要去问他!”说罢,一阵风似的跑出宁寿宫,和太后都来不及阻拦。

“陛下为什么会给状元和闵小姐赐婚?”

“奴婢不知道。”小太监惶恐的回答,道,“奴婢问了赵公公,赵公公说他也不知道。”

“成了,你退下去吧。”

“是。”

“主子。”秦嬷嬷扶着和太后,轻声道,“要不要婢子去问问陛下?”

“不必了。”和太后闭上眼,道,“你去看着悦儿,这孩子自小野惯了。”

秦嬷嬷躬身退下。

顾今夕欢喜的拿着模型,这是她打算七月送给慕容瑚的礼物,现在还不是成品,只是匠人按照她给的图纸做出来的模型。

模型做出来了,才能知道哪里还不够圆滑。

“这里衔接的不够仔细,要是撞击力大些,壶里的水岂不是都要漏了。”

负责和顾今夕对话的匠人是个中年男人,他做这行很久了,是家传的手艺。

虽然没有给宫里的贵人做过东西,但是大多数富贵人家里,都会找这位匠人做东西。

“是。”匠人仔细看了看,赞同道,“我记下,回去和他们商量怎么改。”

“瓶身还是做扁。”比划了下,顾今夕道,“两旁边做圆,还有壶底做平,这样也可以放置。”

“关于这个,我们在做的时候也考虑过,现在正在做这样的模型。”匠人道,“不过壶口,是和以前一样用牛皮,还是用金属?”

“用金属怕是会漏。”

“恩……”顾今夕看着壶口,皱眉,道,“还是有金属,想办法让他们衔接得紧,壶里的水不能漏出来。”

“是,我们会仔细研究的。”

“一定要在六月的时候做出来。”

“是。”

“小姐,良王府的县主来了。”

“县主?”顾今夕神色奇怪,她并不明白司姬悦来府上做什么,她们之间的关系看似很好,实际上维持着一个不亲近也不疏离的距离。

“你先回去。”

匠人退下,顾今夕道,“县主到哪了?”

“县主似乎是冲着二公子来的。”子书迷茫道,“但是二公子进宫觐见陛下之后就去翰林院办公了,现在还没散值。”

“奇怪。”顾今夕喃喃道,“难道二哥哪里得罪县主了?”

这么想着,顾今夕起身道,“县主现在在鲤鲮院?”

“估算着时间,也快要到了。”

顾今夕带着清风明月两个大丫鬟,六个小丫鬟,两个婆子,赶到鲤鲮院时,司姬悦一张俏脸好似被冰冻了。

“你们让开!”司姬悦冷声道,“我要见顾庭昱!”

“县主。”鲤鲮院的丫鬟无奈赔笑道,“不是婢子不让县主进去,而是婢子家公子还未散值。”

一怔,司姬悦不是不知事的,只不过被拒婚了,这才怒气冲冲的跑来质问。

“我等他散值!”

下人们不知道该怎么办,让是请县主进去,他们在主子面前落不得好,让县主在外面等,不合规矩。

正在他们为难之际,顾今夕带着丫鬟婆子,浩浩荡荡的来救场了。

“怎么了这是?”顾今夕眉角含笑,道,“是谁这么大胆子,惹我们的县主生气了?”

顾今夕的到来,彻底打破了这个僵局,鲤鲮院的下人本来亲顾今夕,现在看到顾今夕,正像是看到救世主。

司姬悦看到顾今夕,那堵在心头的一口气不知道是该落下还是该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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