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连义,这位从小跟着老国公的老人,在府里哪怕顾今夕的父亲、二叔、三叔都让他三分。

老夫人面色不好,但看着顾连义想着这十年哪怕是后院都没让他进着几次,听到老国公三个字直跳的心忽然就平稳下来,她勉力笑道,“老爷子说得是,就家里几个人凑一桌吃吃。”

转头又道,“老二现在哪里?”

“二爷向来行踪不明,而且已经好几个月没回来了。”万嬷嬷的脸色有些异样,但是她依旧道,“之前柳氏大闹偏宜坊,想来二爷是在那里。”

眸色一沉,面上依旧是慈眉善目,“派个丫鬟让他回来。”

“祖母,”顾庭昱忽然道,“我去请父亲回来。”

看着顾庭昱,老夫人淡笑道,“也好,你去他也不会推三阻四的不回来。”

“云巧,吩咐厨房,今晚做一桌席面大家都到梧秋院吃着。”

“是。”

顾今夕冷眼看着,虽然她现在连初一十五都懒得做样子去梧秋院晨昏定省,但看着云巧竟是觉得比她初来时见着越发有味道了。

论身段自是比不上那些莺莺燕燕,可是在这大宅门里到处都是端庄的地方,云巧混身都充满了让男人不可抵挡的诱惑。

她不由看了看顾庭昱和顾复游,皆是目不斜视,一个不知翻云覆雨的滋味,一个眼中只有妻子和儿子,那么老夫人这又是要做什么幺蛾子?

目光在顾燕凤身上顿了顿,随后顾今夕垂眸敛去眼底的冷意,如今这府里少了柳芬倒是多了一个顾燕凤。

京里已经有消息,不按往日的规矩秋后处斩,乃是陛下亲口所言,但是京兆府那边又有些奇怪,不过文书已出,想来是真的。

一行人散了,顾今夕送顾庭昱出门,眸光澄净一点都看不出有什么不愉快之事,倒是顾庭昱自散了之后眉头紧皱。

“二哥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与我说说。”

这里是砥国公府的正门,外面有一辆马车,但是要说什么凡心事却是不能在这里说,顾庭昱摇头道,“这事……等我寻了父亲再说。”

也没说几句,顾庭昱就上了马车,一路离开了东市。

顾庭昱一走顾今夕就打算回千嶂里,她手头上可还有一件事要处理,要是处置不当,她倒是有机会跑,可这偌大国公府说不得就真的消失在历史的洪尘之中。

她没有多少在意但也不能说不在意。

轻帝没少在背后说她凉薄说她冷漠,可是如果她真的凉薄冷漠,又干什么为一个昏庸的皇子征战四方?为什么要把这个所有人都想要她死的国家拼命护住?

这种源自血脉不可分割,一荣即荣一损既损的观念,镌刻在血骨灵魂之中,哪怕她换了个身体,打算活得逍遥自在,也没打算为自己的逍遥自在,让这么多人葬送。

“主子。”

穿着砥国公府侍卫的铠甲,他站在阴影之中似乎在等候顾今夕的到来。

“什么事?”砥国公府的府邸很大,可以说除去皇宫他是最大的,功勋卓越哪怕是皇亲国戚看着眼热但也不能不敢说什么,哪怕他们没少在背后咒骂。

一个园子里坐落着很多让百姓无法想象的院子,那么这个园子到底有多大?

幽静的小径,两侧的树木延伸都要将视线挡住,而这条很少有人来的小径也渐渐淹没在偌大的园子里。

“外面出事了。”

江心是常德安离开之前一手提拔起来的,在前院里说得有多么重的地位,但是绝对是不打眼的,可是他又是家生子,七大姑八大姨全在府里做工,这样的人利用不好就是毒蛇,利用得好就是顾今夕在府里最大的眼线。

不过素日里江心都是和青桃接头,今天实在是事态紧急。

“什么事?”

“刚刚钱先生派人递了消息过来,因为闵春秋传胪的位置,现在京里的学子闹得沸沸扬扬,说探花周瑾瑜不过是靠着祖荫才有探花的位置。”

江心不敢隐瞒,继续道,“原先也没牵扯到三爷,但是后来不知谁说三爷也是无能的,要是能考状元那年得了解元就该考了,怎么等了这么多年才考。”

“肯定是看在砥国公的面子上才给了状元的位置。”

“榜眼周公子也没少被人说。”

“但大多是提起今年上元节的诗会,周公子被一个少年公子逼得下不了台,可那小公子却也只是二甲之一,紧随闵秋春。”

“外面都在说这次的科举不干净,有黑幕,要求彻查。”

听了之后,顾今夕冷淡道,“多得是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事关三爷,主子我们该怎么做?”

“看着吧。”顾今夕眉色不变,道,“这事现在才开始,接下去才是重头戏。”

“主子的意思……”江心迟疑片刻,低声道,“是云州解元之事?”

“那姓狄的还在京中?”

“是,和一群‘志同道合’的富贵公子在城西找坞林,但是一直都没有线索。”江心道,“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说之前许氏马场那块地被坞林主人买下了,他们就****守在那里。”

“也不惧风霜,不过依属下看,这一群都是公子哥,怕是早就做好准备了。”

“盯着姓狄的。”顾今夕不在意他们做了什么,云州势力复杂,虽然刺史是章帝的心腹可照旧还是发生了云州刺史病重解元被换之事,“别让他死了。”

“是,属下这就把消息传回去。”

点头,顾今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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