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今夕进了屋子不久,外面就噼里啪啦的下起雨来,声势浩大将院子里绿色都压了下去。

“你给我下得是什么药?”哪怕是坐着,顾复游的手也是一直拉着齐敏研的手,来做旁观者的顾今夕默默的被秀了一脸的恩爱。

“婢子不知道。”云巧跪在地上,还是低着头不知是愧疚还是心虚。

“老夫人让婢子给三爷送补汤,特地吩咐让婢子看着三爷喝完才能走。”

顾复游和齐敏研的脸色齐齐不好,外头有得是母亲给儿子房里塞人,但还没有母亲暗中算计儿子的事!

顾今夕听着只觉得无趣,顾复游继续问了几个问题,云巧皆是答不知道,她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那你是想不想做三叔的妾?”

顾今夕的话一出,屋子里的气氛原本就冷现在越发的冷的,屋外响亮的雨水砸落在地面的声音衬得屋子越发的冷寂。

顾复游捏了捏齐敏研的手让她不要开口,而齐敏研却是极其信任顾今夕,她知道顾今夕是不会害她的,于是对着顾复游轻轻一笑,表示无碍。

“怎么不说话了?”顾今夕拿起盖碗,盖子不轻不重的碰着杯壁,那轻微的响声被下雨的声音掩盖,但不知为何云巧却觉得这声音响在她心头,一下又一下,敲击着让她难安。

“婢子……婢子出身卑贱,不敢肖想。”

“这么说你是想做三叔的妾室?”盖子放下发出的响声如同一声巨响响在云巧心头,震得她头晕目眩,不由自主的匍匐在地。

“是你自己说还是由本小姐来说。恩?”轻扬的尾音,没有多少威胁偏生云巧却心升恐惧。

“那日大小姐从府外带了一样东西回来,没多久老夫人就唤婢子过去,说,说……”

“说什么?”

“说早年她要将婢子送给世子,但是世子不愿意,后来夫人早产害得她只能歇了心思。这回三爷头魁状元,日后与文人走动只有三夫人一个人着实难看,要将婢子赐给三爷做妾。”

“只是老夫人知道三爷的性子和世子如出一撤,定然是不会同意,于是让婢子将下了药的补药送给三爷,到时生米煮成熟饭,又被侄女看去,顾全脸面和前途,三爷一定会纳婢子为妾。”

“好母亲,好算计!”

顾家三爷面色扭曲,咬牙切齿,齐敏研心中亦是震惊不已,只是现在顾复游为重,她反手握住顾复游的双手,道,“夫君。”

“没事,我没事!”虽然这么说,可是顾复游心里却是难受非常!

他从来都没想到大嫂早产竟然是他母亲逼迫,只为了那点虚无缥缈的东西,竟然做出这样的事!

顾今夕却是没有顾复游的激动,一是她早就看透老夫人的面目,这么几个月一直没动手不过是维持面上的平静,二是她毕竟是国公府的孙小姐,那时候她也没什么人手,也只能顾全忍耐。

“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不小心听到过一次,是小小姐离府去大慈悲寺为国公、世子和大夫人祈祷之前老夫人就同万嬷嬷在商量。”既然全都说出来了,云巧一狠心就把自己知道所有的事都说出来,说不得能求个活命。

“大小姐带药回来是三爷殿试那日。”

顾今夕想起来,那天晏哥儿不知道跑去哪里,而顾燕凤天未亮就领着丫鬟婆子带着一箱子东西出门,后来二哥带回了晏哥儿的消息,于是她就没有在意顾燕凤究竟去哪里了。

“是什么药?”

云巧磕头道,“小小姐三爷三夫人明鉴,婢子是真的不知道是什么药。”

“书房还有汤汁残渣。”

闻言,顾今夕面上一喜,道,“劳请三爷派人请温大夫。”

“恩。”顾复游点头,喊道,“汗青。”

“主子。”汗青推门进来,屋子里已然不见沉重的气氛,倒是透着一丝轻快。

“去请温大夫,就说三夫人一直未醒,爷担心的很。”

国公府各房都有专门负责的大夫,可要说医术却是千嶂里的温大夫是最好的,府里的那些大夫除了被顾今夕赶走的于大夫其他人对温大夫都是服气的。

这回的事闹得大,三夫人一直未醒定然是气急攻心,温大夫有一手针灸之术十分出色,由温大夫来诊疗倒也合理。

温大夫到了南园,看到端坐在上首的顾复游和齐敏研,又见一副我是来喝茶看戏的顾今夕,他忽然间就明白了什么。

“温大夫稍坐片刻。”顾复游道,“等会有一物需要温大夫辨别。”

“温某定然全力以赴。”至于跪在地上的云巧,温大夫没有在意,这府里的肮脏事他并不太愿意接触,还是他千嶂里的主子硬气。

没过多久,观砚就拿着食盒进来,身上被雨水淋得湿透。

“下去换洗一番,免得受寒。”齐敏研道。

“是,夫人。”观砚自是欢喜,就算是作为仆人他们也不愿意身上黏答答的,但是没有主子的吩咐他们不敢随便离开,现在有了齐敏研的话,他退出后赶紧去擦干。

顾复游强要了梧秋院老夫人身边当红丫鬟云巧的身子,这件事在国公府里传得说快不快,说慢不慢,但是顾今夕把老夫人禁锢在梧秋院,知道的人并不算多,至少前院知道的只有顾连义顾大管家和他的儿子。

温大夫是不知道的,但是看着情况他猜到了不少,顾复游也没打算藏着掖着,这件事他得知道清楚!

“还劳温大夫看看,这汤水中被下了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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