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春夏的停僮葱翠,天高云淡,一点秋风,有些干燥却是温度刚好,没有夏日烦扰的蝉鸣,只有瀑布撞击发出规律的节奏,珠盘玉落的清脆好听。

秋高气爽,闻着淡淡的桂香,各自嬉笑打闹,少了暗中的算计。

青桃指使着小丫鬟给各位小姐上吃蟹专门用的工具,清风明月领着小丫鬟们端着蟹上来。

拿着蟹锤的秀美小姐忽然道,“不如以蟹为题?”

“可真是……”一个放着帕子擦手的小姐用着无奈的语气道,“知道的,你素来喜欢诗这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显摆你那做国子司业的父亲,自小教导你诗词歌赋。”

“蒋司业和雷司业一向不合。”慕容珊抢了位置,在顾今夕身旁坐着,听着蒋家和雷家的小姐笑(针)语(锋)晏(相)晏(对),她暗戳戳道,“杨公病逝,这将司业和雷司业一直想要争夺国子祭酒的位置,但是没想到陛下直接空降了大儒齐大人。”

这位大儒齐大人不是别人,正是顾三夫人的父亲齐复始!

如果是别人空降,这两位司业大人说不得还要下绊子,可是这位齐老大人,不单是大儒,杨昭全祭酒的位置就是从这位老大人手里接过的。

可以说,蒋司业和雷司业,是齐老大人看着长大的,虽然他们坐上司业位置的时候,齐老大人已经退隐了。

蒋家小姐明显脸色明显不好,等着雷家小姐,捏着蟹锤的手指发紧。

有人争锋相对,自然有人会做和事佬。

这里是砥国公府,坐着当今陛下嫡亲的侄女和恩封的县主,论地位,她们连这两位的手指头都比不上。

平时讥讽也就算了,她们就当不知道,在这里还不收敛性子。

“早就听闻雷姐姐的画艺了得,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识到。”

“也就是杨家姐姐离开之后敢说一声画艺好。”蒋家小姐冷笑道,“每次初雪宴,也没见赢得了太后娘娘的头魁奖励。”

还真是一锅乱,那解围的小姐笑容都僵硬在脸上,拿着蟹铲的素白手指不动,暗恼不已。

“尤姐姐,明知蒋姐姐画艺不佳,偏还要戳蒋姐姐的痛脚。”开口的小姐是一位素雅的美人,她笑语晏晏,帕子拿在手上,慢慢的擦拭着,“杨姐姐的画艺是由儒师启蒙的,雷姐姐曾请教杨姐姐。”

“初雪宴雷姐姐拔得头筹,自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排于第二,雷姐姐还能更进一步。”

“县主,您说我说得对不对?”

这一番话,把宴席上僵硬古怪的气氛打得消失,顾今夕笑眯眯的接过青桃递来的帕子,压了压嘴角,缓缓道,“可见是我家厨子不好,要不然各位姐姐妹妹怎么都不看着蟹,只忘情的看着姐妹们的绝美容颜。”

顾今夕怎么会没听出这位毛小姐话里的意思?

也是高明,踩了尤家小姐看似贬低蒋家小姐实际是给蒋家小姐解围,之后又说雷家小姐,同意是看着解围,实际上是暗贬杨怀素的画艺不过如此不可能再精进,而雷家小姐还有进步的空间,以后还会超越杨怀素。

司姬悦也是听了出来,不过她听着顾今夕的话,倒也是觉得有趣。

贬低自己高抬别人。

女人谁不爱别人夸赞自己,哪怕是七老八十也一样。

顾今夕生得就***年时就初露锋芒,如今五官渐渐长开倾国倾城不是虚晃的笑话,只是她当年在朱雀大街杖毙数十名读书人,他们的血染红朱雀大街连续好几日才消下去的事在众人脑海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故而不曾细看她。

此刻,司姬悦细看顾今夕,不得不由衷的感叹,当真是绝世风华。

“快给我拿镜子。”慕容珊是第一个出声的,“夕姐姐夸赞我貌美,我可得仔细瞧瞧,哥哥在家里总是说我丑兮兮。”

“慕容小姐天生丽质。”不过和慕容瑚相比的确是少了些味道,但是少女模样俏趣,又是不同的味道。

“不过慕容小姐这样说,我也是想和县主借一面镜子好好瞧瞧自己。”

“可不是。”

这么一打趣,刚才的事都一哄而散,气氛恢复如常,各家小姐在顾今夕刻意的引导下慕容珊的配合司姬悦偶尔插嘴之下,果然是其乐融融。

都笑道一定要再吃一次,顾今夕也是应下,最后,这一场藏着无数试探的的全蟹宴在顾今夕的隐形强势压制下,什么幺蛾子都没出。

等各家小姐离开之后,才恍然想起家里长辈交给自己的任务,不由暗恼。

司姬悦乘坐马车并不是回荣城里的良王府,而是直接出城。

大约半个时辰多的时间,司姬悦回到家里,一进自己母亲的院子,没想到竟然看到自己的父王。

“爹爹。”看到良王,司姬悦小跑过去,欢愉道,“爹爹怎么也在这里?”

“这里是本王的院子,不在这里又该在哪里?”良王没好气,但是看着女儿欢喜的样子,他不由好奇道,“今天去干什么了?一天都不着家?”

司姬悦皱了皱鼻子,靠在良王身上,道,“今天去砥国公府参加明宁县主的全蟹宴。”

“还以为是筵无好筵会无好会,没想到那蟹真是肥美,吃得我都想问明宁县主是哪里买来的蟹,我也去弄些。”

“蟹性寒,你少吃些。”良王妃瞪了眼司姬悦,道,“别到时候疼哭。”

“有药!”司姬悦挺了挺胸脯,道,“而且偶尔吃又没什么!”

良王伸手在司姬悦的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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