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错,谁都没有错,要说私心,今天见面的人里,唯独顾庭昱是没有私心的。

“我做错什么了吗?”

顾庭昱着实是不解他哪里说错了。

顾今夕怔了怔,没有点明,只笑道,“珊儿只是可惜不能为世子做披风。”

“江南虽然没京城冷,但他时常在海上。”

说到这里,顾今夕微微偏头,不由想到她要不要给慕容瑚送些东西。

海上潮湿,他这一去就是要几年,让明月准备祛湿茶。

“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我在想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顾今夕笑弯了眉眼,道,“只能我来操心了。”

顾庭昱微愣,很快就反应过来,他无奈的一弹顾今夕光洁的额头,失笑道,“这事哪里能让你做。”

“因为老虎都不在山里,我这猴子自然得闹腾了。”

兄妹两人说笑离开,在上马车之前,顾今夕突然停下脚步,顾庭昱不解道,“怎么了?”

“没什么。”深深看了眼那被阴影掩盖的地方,顾今夕微笑道,“我们回去吧。”

“我们也回去吧。”阴影之中,男人的声音温柔,像是莹莹之火,点亮了少女周身的黑暗。

“我……”

“太晚回去,伯母会担心的。”

这个时候只剩下街道两旁还开着的店铺,店里烛火小范围的照亮街道,而那辆让慕容珊眷恋的马车,已经融入黑暗之中,连马蹄声都已经被黑暗吞噬。

恭敦公主和太平公世子的成亲,距离除夕不过是十多天。

今年的生辰,大抵是顾今夕收礼收到手软的一年。

摆了全蟹宴之后,她收到去各家吃酒喝茶观赏景色的帖子越来越多,但是她宅属性在京里也是出了名的。

外嫁的公主分封出宫的王爷,也是从今年开始。

往年京里就算是没有当今的皇子公主在宫外,宗亲们发帖子,也没见这位主给过谁面子。

来年可能会有所不同,毕竟这位县主相交的都是公主,若是她不出门,那几位公主怕是要到国公府抓人了。

只是听清风念了几家往来密切府邸送上的礼单,其余都让子苏带着婆子放进隔壁耳房。

听着各府送上的礼单,还有每到除夕就要送出的礼节礼单,顾今夕偏头道,“准备些祛湿的东西,送去观海关。”

“是。”明月记下,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哪些东西能做得精致小巧,还有就是可惜青桃不在,要不然能弄一两个祛湿的荷包,不戴在身上,挂在屋里也好。

“林竹苑还要多久才能住进去。”

“屋子里已经收拾妥当。”明月想了想,道,“还剩家具没有搬进去。”

“而且最近也没有适合的日子。”

在这些小事上,顾今夕从不会和自家的丫鬟们杠着,食指点了点桌面,道,“这些事你们看着办。”

“那宫里……”

果然是不能背后说人,清风正打算询问宫里今年的礼节该怎么送,就听前院递进来的消息,合德公主来了。

面上心里皆是一惊,她连忙站起来,还没走出千嶂里,就看到司璇琉只带着两个大宫女,一身憔悴的走进来。

她看到顾今夕,镇定的神色瞬间一松,眼眶噙着泪,顾今夕能清晰的看到,司璇琉紧咬着唇才不让自己哭出来。

清风明月赶紧让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退下,就剩她们两人和司璇琉的两个大宫女。

“阿夕。”

司璇琉也顾不得其他,冲过来就抱住顾今夕,完全不顾及自小学习的礼仪,放声大哭。

千嶂里,三进三出的院子里,,素白包裹着司璇琉歇斯底里的大哭。

京城的冬天很冷,风吹来如同刀子刮在脸上,裸露在外的肌肤,好像被一刀刀的刮走了肉。

顾今夕习武,无所畏惧,但是司璇琉不行,她本就是金尊玉贵长大的帝皇公主,加之她****在惠皇贵妃身边照顾,夜不敢寐,就怕睡过去醒来会有恐怖的消息在等她。

许是到了极限,司璇琉急需一个亲近可以信任的人放肆。

嫡亲的兄长却不是她的选择,因为她的兄长同样担心母亲,每天都去早朝,晚上谁不安稳,眼里全是红血丝。

太子虽然不是曰曰在永宁宫旁侍奉汤水,但凡得空,都会来永宁宫看望惠皇贵妃,兄妹三人僵硬的关系,因为这件事融合了不少。

太后娘娘每天都要亲自过来看一眼惠皇贵妃才放心。

只有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哪怕是多次传出惠皇贵妃病危的消息,他依旧不为所动。

抱着顾今夕,司璇琉哭得肝肠寸断,顾今夕轻轻拍打着司璇琉的后背,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这个时候,司璇琉需要的并不是没用的安慰,而是陪伴。

清风明月并猗清扶鸾围成圈,试图挡住那刺骨的冷风,顾今夕抱着司璇琉。

顾今夕坐在地上,司璇琉整个人趴在顾今夕身上,埋首于她身上,声音已经嘶哑。

约莫有半个时辰,顾今夕方才开口,带着一丝喑哑,道,“外面冷,随我进屋,可好?”

司璇琉没有回答,依旧靠在顾今夕怀里,微微点头。

“去打些热水给璇儿梳洗,”顾今夕吩咐道,“煮完姜茶,喝下散寒我才放心。”

清风明月应下,猗清和扶鸾上前要帮忙扶自家主子,顾今夕微微摇头,让她们别跟着。

东厢房里烧着地龙,暖得不像是在冬天。

司璇琉经过方才混身的力气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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