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现在是什么意思,我们的人现在不见了,你们的人却毫发无伤,难道不该给个解释么!”
井齐道:“话别说的太满了,你们现在口口声声要我们交人,但是要是过两天,你们那个小师妹又回来了,到时候恐怕就算是夕月大师,也不好向我们天罡宗交代吧。”
其濛冷笑,“交代,我家师父是什么人,凭什么要向你这个后辈交代。再说了,我家小师妹就是和你们的人在一起的时候出事的,现在需要交代的,是你吧。”
井齐冷冷看了其濛一眼,“说话的时候,最好还是考虑一下后果。”
“你这是在威胁我?”
井齐瞥了于归一眼,“你自己的师弟,你不管管么?”
于归笑了笑,“我们的人都是在好好说话的,是你一出来就盛气凌人。我们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井齐抬眼和于归对视,两人视线相撞。
于归眯了眯眼睛,现在想想,怪不得当初师父只是见了这个人一面,就确定这个人会成为天罡宗的新宗主了。
这人的眼睛里,有一种让人胆寒的东西。
于归勾了勾嘴角。
井齐虽然还是有些威慑力的,但是这样拙劣的手段,对于于归以及夕月所有的弟子来说,并没有什么杀伤力。
夕月是何等人物。
风华绝代,让全西荒的男人们都跪倒在裙下。
安静的时候,让人只是看一眼就觉得整个世界都美好起来。
但是生气起来……
于归想起夕月的眼神,打了个寒噤。
夕月是不常生气的,但是只要是稍稍发发脾气,那就是不得了的事情。
那么美好如梦一般的人物,只是用眼睛就可以杀人。
很幸运,夕月门下的小徒弟们,都是见过夕月生气的。
啊,虽然不是什么大发脾气,但是发小脾气还是经常见到的。
井齐这个眼神,这个段位,这点点威慑力,连给夕月提鞋都不够,还敢拿出来晒。
井齐眼神变了变,他清楚的看见了于归嘴角的那丝笑意。
只是,那笑意之中却带着几分嘲笑的味道。
井齐咬咬牙,他从未见过夕月。
尽管已经做了天罡宗的宗主很多年了,但是当初那个就如同神话一般的人,现在还是如同神话一般。
井齐心里清楚,别说是于归了,就是这群人之中修为最弱的,他也是打不过的。
这样一群人的师父,该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井齐有些恍惚,好像心里突然有了那么一点点遗憾。
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机会见上夕月一面。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见过吧,只是,那一眼隔得太远,又没有见到正脸,只是遥遥看见一个背影。
可就只是那么个背影,这么多年了,还是在脑中挥之不去。
井齐眼神之中的冷意淡了下去,于归唇边的嘲笑却越发明显了。
井齐心里猛地气恼起来。
哼!只是,再怎么了不起的人,还不就只是个女人而已。
男人,都是些没出息的东西,见到女人长得好看些,又稍稍有些小本事,就急吼吼的将人家捧上天。
也不看看,人家到底有没有将你们这些人放进眼里。
井齐冷笑,“这里是天罡宗,不是你们的师门,在这里,要见什么人,做什么事,都是由我来决定的。你们算什么。”
于归笑了笑,“宗主毕竟是年轻了些,说话太不知轻重了吧。你的地盘?这整个西荒,有什么地方,是你的呢。”
井齐眼底猛地闪过一抹杀机,视线刀子一般甩向了于归。
于归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没有了之前的嘲笑味道,却也很明显没有将眼前这个年轻宗主放在眼睛里。
拳头猛地收紧,两个人之间杀气骤起。
明明是战斗一触即发的档口,可于归的思绪却飘到别的地方去了。
他在想,若是夕月在这里,会说什么。
大概是会笑一笑,“啊,我家的徒弟真是越来越坏了。这样的事情,怎么好随便说出来呢?这可是人家的伤疤。”
没错,这就是井齐的伤疤。
他接手天罡宗也有些时间了。
表面上,好像一切都顺风顺水,他独揽大权,已经是有史以来天罡宗最年轻的宗主了。
可实际上,他什么也没有握住。
天罡宗只不过是表面平静而已。
井齐自己心里清楚,他现在之所以可以将这个位置坐稳,那是因为有人希望他坐稳。
可是,若是有一天这个人不希望他坐稳这个位置了,也是可以随时将他从这个位置上弄下来的。
井齐反复的寻找调查过,但是无论找了什么人,找了什么渠道,怎么费尽心机的调查,最终都是无功而返。
原本以为,这样的事情只有他自己可以感觉到,却没想到,夕月的消息来源已经到了这么恐怖的地步。
夕月是不参与这种事情的,对控制别人也没有什么兴趣,这些,井齐都知道。
夕月不是幕后的人,但是却知道幕后的人是谁,光是这一点,就让井齐自愧不如。
可是,就算是自愧不如,也还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一个七尺高的汉子,居然比不上一个女人。
井齐咬咬牙,转头对身边的一个小厮道:“去找南野来。”
于归冲井齐微微颔首,“多谢。”
井齐长出了一口气,“你知道的东西很多嘛。”
于归挑眉,“当局者迷,我们适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