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岐呀,你……”
原鹭和乔正岐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住了。
刘阿姨的声音从楼梯口的走廊传来,“……怎么房门开着?”
原鹭慌乱地从乔正岐的两臂之间逃钻了出去,乔正岐则是微微直起了上身,把原本支在书桌上的手缓缓收了回来。
乔正岐把手□□裤子口袋里,装作一本正经地走到门边,脸上此时根本看不出刚刚经历一场险被撞破的暧昧。
原鹭就没那么镇定了,整个人慌得一口气全堵在嗓子眼上,有些恼地看着若无其事的乔正岐,心里暗骂:真是披了一身好羊皮,明明刚刚还那么霸道又暧昧地贴着她的耳朵,一副要吃了她的样子,现在脸上却波澜无惊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打得一身好官腔。
“咦?鹭鹭也在?”刘阿姨走到门口,乔正岐把她挡在门口了,她往里面瞥了一眼,见原鹭也在,略是感到奇怪。
原鹭动作半僵地抱起地板上的衣篓,暗暗嘘了一口气,转身,微笑:“是啊,在做卫生呢,这不家里好多天没打扫了,今天有空收拾收拾,刘阿姨你怎么回来了?”
刘阿姨被她一点,才想起自己今天回来的目的,拎起手里的红袋子说:“昨晚我小媳妇剖了个八斤六两的胖小子,早上滚了几个红蛋就给你们送过来,刚刚去你房间敲门没人应,还以为你不在。”
原鹭抱着衣篓走到门边,肩膀擦到乔正岐衣袖的时候故意暗下撞了一下他,算是对他刚刚那么禁锢着她的小报复。
乔正岐被她撞了一下,力道虽不足以撼动他分毫,但他却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把门口的道主动给她让开了。
原鹭一看袋子里的十来个红蛋,笑眯眯地说:“这都第三回吃刘阿姨的抱孙红蛋了,张阿姨前两天给我打电话还说这几年光吃你家红蛋,她家都没掏出一个半个来,今年的红蛋幸亏她不在这儿,不然她都不好意思吃了。”
刘阿姨啐道:“她就会瞎客气,喜庆的事也计较这个?”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还是很得意的,眼尾的几道笑纹从一进门就没消下去过。
“你们倆这几天吃得还惯么?我来的时候买了些菜放冰箱里了,有些是熟食放久了容易坏,你们这两天要吃掉才好。”
原鹭看了一眼乔正岐,说:“哥,我先和刘阿姨下去了。”
那一声“哥”叫的前所未有的亲切,充满了某种“热情”的问候。
原鹭把话甩在那就头也不回地抱着衣服下楼了。
刘阿姨把她怀里的衣篓接了过来,让她拎着红蛋,问:“你和你哥这几天相处的还好么?别怕你哥,我和你张阿姨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就是太聪明太出色让人敬着罢了,其余性子什么的还是很好接触的,你要多和他交流。”
原鹭努了努嘴,不置可否。
她现在倒是不怕他这个人了,就是怕他做的那些事儿。
刘阿姨把衣服捧到一楼洗衣房去,原鹭楼梯下到二楼的时候就回自己房间了,从抽屉里找了个大吉大利字样的红包,包了个红包拿去给刘阿姨。
她下楼的时候刘阿姨已经在洗衣房的台板上洗上衬衫了。
原鹭见她手上都是泡沫水,就把红包直接塞到她的外套口袋里,说:“利市红包,给宝宝的,压压惊。”
刘阿姨赶紧把手上的泡沫给甩了甩,将湿手在围兜上印了印,伸手就探进衣服口袋里往外拿红包:“这怎么行,你自己都还是小孩儿,阿姨不能拿你的。”
这红包的分量一摸还不轻,刘阿姨就更加推辞了。
原鹭说:“这是我给宝宝的,又不是给您的,我的心意您就替宝宝收着。往年我爸妈在都是他们做主这些,今年他们不在,我也得帮着打点,数目不多就是个心意礼数,您就收下吧。”
刘阿姨为难地看着她:“你这孩子就是仔细,嘴上话不多,却把事情样样都记在心里,唉,也不知道这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原鹭把她推搡给自己的红包重新摁回她的口袋,抿嘴一笑:“当然是好事儿,看得多记得多,做起事情来才周到。”
刘阿姨看了她一眼,知道她说一不二的性格推辞不了她,就说:“那我就替宝宝收着了,等宝宝满月酒再请你和阿岐去吃,到时候可不许再破费了,人到就行。”
原鹭点点头,刚要从洗衣房出去,就听刘阿姨在背后小声嘀咕:“怪了,阿岐这几件衬衫上的污渍怎么看着像是血印子?”
原鹭的脸不觉一烫,赶紧加快了脚步从洗衣房走了出去。
乔正岐年三十晚上受伤的事她对谁也没提起。本来几个姑姑就有些不同意他们年三十还上医院去,忌讳这里面的门道,结果乔正岐还刚好三十晚上出了事,要是被家里人知道了肯定要言语一阵,到时候再传到老太太耳朵里,又得让老太太自责。
本来么老太太现在身体就根本禁不起一点儿风吹,如果知道那天晚上她和乔正岐差点出事,老太太这吊着的半条命一准得全豁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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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鹭把刘阿姨拿来的红蛋挑了六个放到锅里热了热,红蛋在沸水里滚得咕咕噜噜的,原鹭看着锅里上上下下窜动的红蛋就想起来以前在乡下老家,村子里谁家添丁添口的第二天就会给邻里邻外分红蛋做利市,那时候自己还小,每回吃红蛋就跟吃蜜糖似的,能把一个鸡蛋吃出满汉全席的磅礴幸福感。
后来她到了乔家,亲戚虽多,却很少有添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