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认为这位大师是在看自己女儿。
但偏生这位女子忍住了回头,不动声色的继续看,好像比起之前每一次来面见大师,今天莫名的多了些疑惑。
冯大师今天确实不在状态
做足了气场,却无论怎么都有种心浮气躁的感觉。
想想吧,初中生在小学生面前大放厥词讲数学题,还是讲了要收费的那种,旁边站个不知道是大学生还是研究生不做声,那心理压力得有多大,谁知道自己哪句说错就会被拎出来吊打
故作高深的长吟了好几遍“学者于好色,好名,好货,好怒,种种诸过,不必逐类寻求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果,欲知后世果,今生做者因”都没法静下心来按照自己惯常的套路进行,连说齐定海的生辰八字中有三劫,掐指一算都老没继续说下来
无论哪一系的忽悠人都是个智力活动,察言观色的通过各种蛛丝马迹反馈求算者的情况,如果真是胡言乱语啥都不懂的低级忽悠人可能这会儿不知者无畏,继续天马行空的胡说八道也就罢了,偏偏这位冯大师还真有点道行,辨识出了石涧仁的气质,又不是乱说的那号,这会儿就很难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齐定海身上。
石涧仁心中一叹,他真心只是想来看看,现如今会点相面观人,周易算卦之类的工种到底能干嘛,算是同行之间学习一下,没想到这些个会点皮毛的真就是大吹法螺嘟嘟嘟故弄玄虚,真真是搞封建迷信了,自己没半点挡人财路的意思,也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干扰人,轻轻摇头就对纪若棠低声:“我想起还有点事情,那我就先走一步,车是留在这里,还是我开回酒店去”
女高中生吃惊,使劲悄悄拉他的手:“礼貌不要不礼貌”
但这点声音终于让纪如青可以理所当然的转过头去,她早就想看看了:“糖糖阿仁你们在干什么”
也许就是这声阿仁,颇为亲近的称呼,成了冯大师心慌意乱中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也跟着突然提高音量:“年轻人,万般自作还自受,地狱受苦怨何人,你到底是为何而来,不如开门见山的说个清楚”
这时候他已经乱了方寸。
石涧仁这几乎不说不做,只是静静的站在那,就逼得这位大师到这种地步,算不算豪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