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皮夹克,里面黑色紧身t恤上挂着金灿灿的大链子,齐定海充满轻蔑的看了眼站在沙发边的石涧仁,根本就不理睬他,好像老虎戏耍小猫一样,慢慢的撕,目光肆无忌惮的在纪若棠脸上转悠,很无理的那种要用目光剥衣服的力度,特别是在少女那件黑色套裙的打底衫胸口反复贪婪的扫视。
和前两天都是穿着比较柔弱的黑色时装裙不同,今天纪若棠特别换上了很职业味儿的套裙,就是希望能用比较正式的商业态度面对对方。
真的,换做一个月前的纪若棠可能不会暴怒,但也会选择撒娇的躲避,而现在她无处可躲,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对方。
如果说以前纪若棠的眼神特点全都集中在笑意上,现在却隐隐有种空灵,当然齐定海看不懂这种空灵,他只能看出来那种似乎从自己头上擦过去的目光,根本就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就好》无错》像他现在穿金戴银却依旧有很多人偷偷看不起他一样!
这是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齐定海知道自己学不来也学不像,但心头里的怒火倒是越发狂旺,刚才强行装出来的那种倨傲很快就压不住,就借着这股火气:“我把话撩在这里,不拿一千万的现金,就是拿酒店的股份!不然的话,老子连你一起收拾了!”说完就把手里的废纸条揉成团朝着面前的少女脸上砸过去!
这就是目前国内做生意很让人诟病的一些地方,国外或者老祖宗们传承的那些商业规矩、做人底线在现在的暴发户或者某些阶层的扭曲下,毫无契约精神可言,随时都可能翻脸,还根本就不尊重人。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石涧仁只见了这个齐总一眼,就对纪如青跟他一起合伙做生意。有种与虎谋皮的感觉,倒不是这人有多强大,而是这种人没底线!
不管怎么说,双方坐在这里商业谈判,不管内容如何,双方起码的人格尊重是要有的。哪有这样刻意侮辱对方的行为呢?
石涧仁的手指动了一下,但是忍住了。
可以说对方就是在挑衅,挑衅一个可以立刻大打出手的借口,更多这也不是自己伸手打斗能帮纪若棠解决的问题。
纪若棠好像拂掉面前一只蚊子一样,伸手挡掉了纸团:“齐总,以前我叫你一声齐叔叔,是因为我母亲在与你合作,但是地震发生了,我的母亲也遇难了。这个项目虽然是我母亲牵头,但她并不负有对任何人人身安全的责任,如果你觉得清塘集团应该为此赔偿,请向法院提起诉讼……”
齐定海唰的一下抓起茶几上的水晶玻璃烟灰缸重重的飞出去,一声闷响砸在墙上,把贴着墙纸的墙面顿时砸了个洞,但是沉重的烟灰缸掉在地毯上居然没有摔碎,好像充满嘲笑的囫囵滚开了。这让齐定海发飙的气势都受到点影响:“诉讼你*妈*x!老子的亲兄弟!还有那些弟兄跟着你*妈*那个x子养的进山,死在里面不该你赔谁赔!你陪老子睡觉都赔不起!”
这哪里是做生意。土匪还差不多,可偏偏这种人,在现在的社会商界比比皆是,可以说很多先富起来的都是这种不择手段不要脸的家伙!
纪若棠看来是真的信了石涧仁那一套,面对这样的辱骂,连脸都没红。甚至不跟对方争吵,只是把双手抱起来身体微微后仰,但能看见她交叉抓住自己细细胳膊的两只手手指略微有点发白,那是用力捏住自己手臂的反应。
人生发展路上,从来都不是只有鲜花和掌声。只有那些心理承受能力极差,不愿面对现实的懦夫,才会逃避这样的现实。
而实际上成功的人,都是在这样的压力下逐渐成长,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只有压力足够大,喷泉才会飞得足够高。
石涧仁很满意纪若棠现在的承压能力。
纪若棠也轻轻扬起点下巴,稍微侧头,就能看见石涧仁站在沙发侧面,专注的目光看着自己跟对方,她的心仿佛就安定下来,手指的用力都消失了,重新看着对面破口大骂发飙的齐定海,好像看猴戏一样看着对方。
这是什么年代了?
纵然手眼通天,也没谁能在全国都关注这样地震大事的时候,借着这样的事情讹诈!
这是对方明白通过司法系统,哪怕有关系有路子,也不可能讨到什么好处的情况,开始撒泼。
正如同石涧仁给纪若棠灌输的那样,威不足则多怒,对方没底气才会这样虚张声势的胡闹,两人一坐一站同样都静静的看着对方。
齐定海又在桌子上抓东西,纪若棠也终于再次开口:“齐总,如果你再无理取闹,我只有报警,我给你个明确的态度,包括这面墙壁的维修清单,我都会派律师交到你公司,我们两家之间以前所有的合作协议就此作废。”
如果说齐定海真是个没头脑的混子,可能他就真的冲跳起来动手了,但石涧仁对他的判断,既然他能走到这一步,转过头也许在某些人面前他就是条趋炎附势的狗,这种人就算面前破口大骂都是在造势,真的动手么……那几个随从都站起来了,齐定海却还是没动手。
也许石涧仁就在等着他动手吧,他站在这里的目的就是帮纪若棠挡住万不得已的场面,不然让她自己独立面对更有效果。
齐定海可能没想到纪若棠居然这么说,楞了一下很有些狂妄的哈哈大笑:“报警?你给谁报警?哪个所,哪个分局?还是江州市局局长?要不要我把施局长请来坐在这里再跟你谈晚上陪谁睡?!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