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不能占据优势?当初在保定府,我也是两三万人,将整个保定镇的兵力全部都给压制住了,现在我们兵力比之之前更加的雄厚,清军的兵力却是少了很多,只要我们布置得当,绝对有把握干掉河南境内的清军的!遵王,你执意阻止我用兵,莫不是有什么其他的企图吧?要知道,我叔叔可是战死疆场了,难道你不想为他报仇?”
赖文光苦笑道:“宗禹,你应该知道我跟你叔叔的交情,我们两个从十五年前就认识了,情同手足,洛行兄惨死,我如何不想为他报仇?但是,你应该比我清楚,那个郭烨回来了,他已经接掌了整个北中国的兵权,他有多厉害,难道你比我不清楚?当初在山东,数万捻军就是被他的几千捻军给击败的,洋人厉害不厉害?沙俄的军队被他打得望风而逃,英法联军在他面前也讨不到半点便宜,我们面对着这样的一位军事统帅,哪里还能够掉以轻心?”
张宗禹不忿道:“那又怎么样?即便是他再厉害,仅仅凭借着几千人就想着击败我们五六万大军?做梦!”
赖文光实在没了办法,说道:“宗禹,还有啊,我们现在退守新乡,不过是以退为进的策略,你现在已经将安阳与鹤壁一扫而空了,现在赤地千里,清军的粮食都需要从直隶与山东运过来,他们后勤不济,深入到了新乡一带,必定会各方掣肘,这个时候才是我们出击的最佳时机,难道报仇就不能多等上十天半个月的吗?”
张宗禹突然眼泪掉了下来,悲声道:“遵王,我实在是一天都等不下去了啊……”
赖文光叹口气道:“等不了也要等,我们前突至安阳一带,根本就没有把握与对方决一死战,现在退守安阳,至少可以将大战拖延到十天以后,十天后,我们就会有真正决胜的把握,你说我们应该选哪一个?”
张宗禹一愣,问道:“有决胜的把握?此话从何说起?”
赖文光沉声道:“很简单,翼王已经答应我们从太平军中调拨一千五百支步枪,十五门洋炮给我们,以我们现在远胜清军的兵力,如果在得到洋枪洋炮的支援,你说,我们是不是可以占据绝对的主动?而且,清军进兵鹤壁,他们的补给线就会拉得很长,我们拥有着大量的骑兵,可以不断的袭击他们的补给线,只要在大战中断了他们的粮道,坚守不出,没有多长时间,清军就会军心涣散,必败无疑!”
张宗禹的眼睛登时亮了,急声道:“真的?翼王真的答应调拨一部分洋枪洋炮给我们?”
赖文光点点头,答道:“现在翼王正在与湘军、淮军、楚军对峙,太平军占据了一定的上风,但是现在郭烨的练军已经南下了,加上练军的话,翼王的压力陡然提升,现在已经没有把握可以拿下整个江苏了,如果我们河南出现了状况,捻军与太平军败北的话,保定镇的精锐将会快速南下,一路逼近安徽,翼王的背后将遭遇到巨大的威胁,现在安徽北部的兵力很空,河南失守的话,太平军在安徽绝难顶住保定镇精锐的进攻,是以,我们就成为了翼王抵挡保定镇精锐最强大的屏障,为了能够守住河南,翼王不得不将一部分洋枪洋炮调拨给我们使用……”
“哈哈……”
张宗禹兴奋道:“好,好!有了洋枪洋炮,我们就再也不用怕保定镇的精锐了,他们的,老子受他们的气,受够了,他们只会仰仗着火器精良进行远距离进攻,如果没有火器相助,我们早就将他们给围歼了!这一次,我们装备了火器,我就不相信,他们还能够逃出我们的手掌心!”
张宗禹自信满满,他一直认为他的捻军再是中国的第一骑兵,不管是八旗,还是蒙古骑兵,亦或是在保定遇到的骑兵,都不是捻军骑兵的对手,可惜了,保定一战,自己的骑兵精锐十去七八,紧接着有经历了炉峰山一战,所有的精锐几乎全部丧失掉了,不过,即便是现在骑兵不是当初的精锐,照样也能够打得清军望风而逃!
赖文光苦笑道:“宗禹,好了,我们现在不能麻痹大意,保定镇一战,实话说,你们就是吃了大意的亏了,分兵进击,结果被人家给各个击破,偷鸡不着蚀把米,我们再次与清军对垒,那就绝对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张宗禹脸色一红,答道:“遵王,我明白了。”
赖文光说的不错,如果当初自己将所有的捻军全部集中在保定城外,五万大军绝对可以拿下保定府的,即便是保定镇精锐再厉害,也架不住五万骑兵的进攻;如果当时叔叔不是仅仅带七八千人进攻济南,而是调集一万多兵力突击济南,那济南现在只怕也已经是囊中之物了,究其根本,还是自己与叔叔小瞧了练军与保定镇精锐的战力了,毫无疑问,装备了大量火器的精锐,其战力远非捻军骑兵能够比拟的。
“遵王,翼王的火器多长时间能够抵达新乡?”
张宗禹忍不住问道。
赖文光沉吟道:“嗯,现在那部分洋枪洋炮以及弹药,已经离开了天京,现在只怕已经进入河南境内了,如果速度快的话,最多半个月的时间就可以抵达新乡,我们要做的就是在半个月内,避免与清军发生硬碰硬的作战,等待着火器的到来。”
半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
现在的清军都已经开始越过邯郸了,最多也就是半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兵临新乡,时间可是真的够紧的……
张宗禹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