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石柱中的密道,斜斜向下,并不是很长,快到尽头时,火把的光芒,已能照出下面的模糊的轮廓。
花舞说的东西,其实是个白影,就站在一块高高的圆石上,似人似鬼,似在凝眸远眺。
按理在这不见天日的墓下墓中,突然看到这么一个白影,即便摸金校尉中的祖宗,多半也会吓得心惊跳,呼吸急促。
诡异的是几人看到那白影,非但不觉得害怕,还生出一股想要亲近之意,花舞定力最差,说完话后不到片刻,就茫然朝那白影走去。
盖鹿一把将她拉到身后,当先走去,花舞微微一愣,回过神时,盖鹿已经走了好几步,看着盖鹿瘦弱的背影,一瞬她竟鼻头一酸。
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可自从在九子杀母墓中相遇,幸得有盖鹿照顾,她才能平安走出杀母墓,才能有机会进入这凤凰古墓,才能活到此刻,即便嘴上仍然很毒,但她心里,其实早将盖鹿当成亲人般的存在。
有了危险,永远挡在自己前面,这是娘亲常做的事,可花舞此刻有点迷茫,当娘亲做这种事时,她就会恼怒,就会发火,总觉得娘亲不想让她成长,才不给她独闯险地的机会,所以她才会离家出走,才会误打误撞下了九子杀母墓。
然而同样是将她挡在身后,她对盖鹿却没半分抱怨,反觉心里暖暖的,这种天壤之别,让她倍感苦恼。
这座隐秘墓室,想来必另有通口,尽管深入地下,里面空气却很清新,盖鹿便又燃了几支火把,四人人手一支,瞬间整座墓室亮堂起来。
墓室很大,最显眼的地方,就是那白影所站的圆石,但在那圆石正后方,有座稍微凸起的高台,台上摆着一副巨大的铜棺。
光芒到了那边,已很暗淡,故看不清铜棺的全貌,可这种若隐若现的视感,更加震撼人心。
那白影无疑是人,盖鹿从他身上,感觉不到半点死气,更无冷的鬼气,反而那人阳气十足,仿佛头顶骄阳,用眼去看,耀眼如日月,让盖鹿都不敢正视。
盖鹿拦住想要去正面看那人的几人,抱拳行礼,恭声道:“晚辈等无意冒犯,还请前辈见谅。”
白影人动也不动,用爽朗的声音说道:“回去吧,此地不是尔等可来之地。”
一听这话,花舞就想骂人,可盖鹿太了解她,早就狠狠瞪着她,她只得吐舌笑笑,暗想这里是白影人的地盘,能不得罪,最好不得罪。
“前辈可是白袍客?”
盖鹿问出心中猜测,单从背影来看,这个白影人的确很像白袍客,可那白袍客,是在千年前修建此墓的人,若到现在还活着,说出去不会有人信。
也许是那白影人不知白袍客是谁,盖鹿一想便摇头,白袍客是他们对建此墓之人的称呼,只因壁画上的那人穿着白袍,却没有刻出名字,当即又补充道:“也就是修建此墓的人?”
白影人闻言身躯一震,缓慢地转过身,一双冷漠的眸子,死死钉在盖鹿身上,看得盖鹿浑身都不自在。
但见他面如冠玉,乌发高绾,说潘安、宋玉是他的转世,毫不为过。
那张脸与壁画上的白袍客一模一样,但壁画却无法画出那种超脱红尘的气质,如此美男子,若生在武则天时代,女皇的艳名,绝不会流传天下。
白袍客瞧了盖鹿许久,眸光才变得黯然,道:“在下白无忌!”
白无忌?
盖鹿只觉这个名字很熟悉,但却想不起来在哪看到过,或是听谁说起过,总之这个名字,他曾记得很清楚,或许是因为时间过去太久,这才淡忘了。
盖鹿收回思绪,笑道:“我叫盖鹿,她是花舞,他是吴常,他是燕七。”想了想便让九宝现身出来,又道:“这是九宝!”
白无忌微微颔首,似不想多说话,但他一直看着九宝,作为活了千年的人,如何看不出九宝是僵尸,可如此古怪的僵尸,当世罕有。
白无忌在这狭小的墓室中,独自生活了千年,兀自能吐字清晰,已很难得。
盖鹿知道其不会侃侃而谈,便又问道:“我们在找一个能聚心的鬼盆,前辈可见过?”
白无忌立即道:“此墓没有你们要找的东西。”
难道前辈不知上面发生的事?盖鹿心里想着,便道:“那个聚心鬼盆,就藏在这凤凰古墓中,凤凰山一带的所有生灵,全都被其夺了心,变成了活死人,就在不久前,我还在墓中见过,可惜让其逃脱,前辈”
白无忌打断盖鹿的话,道:“此墓是我所建,有什么,没有什么,我很清楚。”
言下之意,就是让盖鹿别再多说,此墓绝对没有聚心鬼盆。
弦外之音,却是下了逐客令。
盖鹿却不打算就此放弃,若能得到白无忌的帮助,便能躲过更多危险,便能更快找到鬼盆,便道:“我相信以前辈的为人,绝不会纵容那种邪恶的东西害人,但那东西,着实存在此墓中,据我猜测,定是后世有人,偷偷放进此墓,前辈只是不知罢了。”
白无忌面露沉思,眸光奇诡,迟迟不再开口,盖鹿很有耐心,并不出言催促。
此刻花舞实在忍不住了,小声嘀咕道:“依老娘看,那邪恶的鬼盆,就是这个千年老鬼的宠物,不然他如何能活千年呀?”
这样说倒是没错,但盖鹿不想在此刻激怒白无忌,毕竟此墓是白无忌所建,白无忌想要困住他们,易如反掌。
片刻后,白无忌才沉声道:“我相信七巧玲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