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头并不知道,从两棵古松中间穿过去,就会闯进木石聚阴阵,木石聚阴阵的凶险,他更无法想象,此刻只知道自己绝不能被剁成肉浆。
铁头距古松本来就近,几步便冲了过去,径直穿过古松之间,就在这一刻,一道蓝色闪电,从地底冒出,直接劈在铁头身上。
铁头甚至都没发出惨叫,就被劈成了灰烬。
众人看到这一幕,无不倒吸冷气,面露骇然,木石聚阴阵居然如此恐怖,还好他们都没有贸然闯入。
化成灰的铁头,应该不会再死而复生了吧!
此刻刘追水的心头,也仿佛压了块巨石,沉重无比,喘息困难,鲁班不愧为鼻祖,将木石聚阴阵加以改造,威力更加恐怖,这要破阵,恐得费些功夫。
只是牛皮已经吹出去了,刚才当着众弟子的面说,要破此阵很容易,现在再改口,那这面子上绝对挂不住。
之前拍马屁拍得恰到好处的那人,名叫楚阿四,才刚进入崂山内门,要知道崂山派是以家族为重,刘家统治了崂山数百年,外姓弟子想进入内门,极其困难。
已经魂飞魄散的刘啸,虽也是刘家人,但在崂山派中地位并不高,只因他那一脉,乃是刘家主脉外旁脉的旁脉,所以当他得知盖鹿是葛有道的弟子时,才会那般不服。
在刘啸看来,他的天赋和努力,绝对远超盖鹿,当年他恬不知耻,冒着被崂山派追杀的危险,苦苦哀求,都没能打动葛有道,盖鹿不过是个三岁小屁孩,他想不通葛有道到底看中了盖鹿的哪点,因为盖鹿实在太普通了。
论天赋,江湖中远胜盖鹿的大有人在。
论努力,盖鹿在江湖中更是排不上号。
但就是这样毫不起眼的盖鹿,却成了葛有道的关门弟子,放眼江湖,那些被葛有道拒绝的天之骄子,只怕心中都有万般不服。
在崂山,十年甚至几十年,才会有外姓弟子进入内门,往往是那种天赋极佳,道行极深,再不让进入内门,就会被别派抢走的高手,才会被准许进入内门,从而一飞冲天,在派中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语。
楚阿四看出刘追水的困境,当即道:“大家赶了一天的路,想必都累了,就此取材,生火做饭,养足精神后,再在师伯的带领下,踏平这鬼阵。”
众弟子齐声附和,纷纷分头行动,这种事做惯了,故一切不用人安排,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准备食物的准备食物,砍柴的砍柴,放哨的放哨。
但在那些弟子心中,却不知将楚阿四骂了多少遍,楚阿四最擅长揣摩人心,总是能讨得派中长老的喜爱,如今又是内门弟子,众弟子中,除了受伤的刘冲,就数他地位最高,尽管心里不服,却不敢在嘴上说。
楚阿四看众人都在干活,也忙从储物袋取出一把太师椅,摆在古松正前,笑道:“师伯,这边凉快!”
刘追水很是满意,过来坐在太师椅上,果然很舒服,最重要的是太师椅朝向木石聚阴阵,可一边休息,一边观察古阵的变化。
能将马屁做到如此谨小细微,楚阿四堪称溜须拍马的鼻祖级人物。
崂山派开始生火做饭,显然是要在这里久留,这可苦了呆在树上的四人,尤其是花舞,树枝咯得全身都疼。
她朝盖鹿打个手势,缓缓用唇语说道:“老娘要下去了!”
刘冲是他们打伤的,现在下去,被崂山派团团包围,只怕比死在僵尸手中还惨。
盖鹿也不阻止,倒想看看,花舞是否有这个勇气,花舞瞪着盖鹿,气得娇躯乱颤,躲在树上这个馊主意,可是盖鹿出的,现在盖鹿这样,真想一脚将他踹下去。
崂山派弟子中,多有煮饭好手,不到一个时辰,漫山遍野都是饭香,闻得树上的几人,都是肚子咕咕叫,他们使劲摁住,才不让肚子叫得更响。
古松下就有崂山弟子,即便他们在树上吃东西,必然会被发现,在树上呆久了,盖鹿也是浑身酸痛,心知等刘追水想到办法,发现他们是迟早的事,倒不如趁早想办法脱身。
盖鹿附耳对九宝嘀咕了几句,九宝立即滑下树,跑向崂山派煮饭的大锅,那大锅真的很大,一口能煮几十人的饭,这样的大锅,共架起三口,每一口都腾起白气,香味四溢。
九宝到了一口大锅前,捡起地上的石头,直接抛进了锅中,登时水花四溅,旋即锵的一声,石头砸到了铁锅底部。
热水溅出时,正在煮饭的两人,来不及躲避,热水溅到脸上和身上,痛得哇哇大叫。
其余弟子立即过来查看,都是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倒是九宝,捡起石头,扔进了另两口大锅,这回的石头极大,一下就击穿了锅底,满锅的好烫,就这样被锅底的大火喝掉,而那大火,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怎么回事?”
“大白天撞鬼了吗?”
崂山众弟子神色慌张,相互窃窃私语,场面瞬间变得紧张,就是刘追水,此刻也不能静心观察古阵,起身喝问。
楚阿四大声道:“定是有人在暗中捣鬼,掘地三尺,也要给我翻出来。”
九宝听从盖鹿的嘱咐,毁掉铁锅后,钻进远处的灌木丛,在崂山众弟子开始寻找时,弄出轻微的响动。
那些崂山弟子都是身经百战,才活到今天,此刻神经处在绷紧中,瞬间有人发觉,大喊着冲了过来,其余人一看找到了捣乱者,都是憋了一腔怒火,急于发泄。
近百崂山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