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若再不出手,怕是宁王和左相就要一党独大了,”竹修言晃了晃酒杯,轻嗅琼浆,“左相与赫连苏葵最近频繁往来,想必定然是宁王在幕后指使。”
慕晚璃心下一动,看来竹修言首席医圣的身份竟不过是掩饰,自己早该想到他也是南宫墨的人,只是她没想到南宫墨实则并未对朝堂之事放松。
南宫墨静静地喝酒,不语。
竹修言若有所思,“听闻赫连郁壁已经提了亲,皇上问起了宁王的意见,宁王只说了八个字。”
无论是慕晚璃还是南宫墨,都不由自主地望向竹修言,他故意顿了顿,“预先取之,必先与之。”
嗬!自己居然还信了南宫阙,说什么不会让自己嫁去胡突?喜宝瞥见暗夜中慕晚璃愈发森冷的眸光,叹了口气,这小丫头怎么屡次遇人不淑呢?
“不过,父皇依然没有定论。”南宫墨的话令慕晚璃松了口气,他危险地眯起了眸子,“唯有尽快知道赫连郁壁与慕龙之间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才能先下手为强,也许可以顺便除了旁的碍事之人。”
“王爷说的是,依我看储君之位定然非王爷莫属,至于其他人不过是暂时替王爷扫平障碍罢了。”竹修言微微一笑,夹了口热菜吞落。
慕晚璃垂眸,竹修言说的没错,不管是她、慕龙、还是南宫阙,对于南宫墨而言都是棋子。
喜宝低声呼唤慕晚璃看热闹,却未发现她正失神,自个儿依然乐呵呵地看好戏。
哎哟——
片刻之后,竹修言长身立起,五官扭曲,“王爷,我先……出个恭……”
望见落荒而走的竹修言,慕晚璃却笑不出来,她隐了气息纵身跃出了定王府。
只是她不知道,就在自己离开的瞬间,厅内南宫墨箭一般的眸光射向了她藏身的花丛中……
一人一猫,走在空无一人的街上,喜宝趾高气扬竖着尾巴走在前面,“你不知道我把口水吐在了菜里,本魔兽的口水可毒了呢,唉,可惜吃菜的不是南宫墨啊。”
“对了,你刚刚说找到了,那罡天戟呢?你藏哪儿了?”喜宝停下来扭头看她。
慕晚璃不说话,只顾往前走,险些踩着蹲着的喜宝的尾巴,它嗷一嗓子跳开,“喂,小丫头,你想什么呢?”
“喜宝……”
慕晚璃话刚一出口,猛地察觉到空气中瞬间凝聚的杀意,耳后生风,她毫不迟疑捞起喜宝一个轻盈的鹞子翻身落在安全之处。
瞥见地上的一簇簇短箭,喜宝后脑勺发麻,差点就成筛子了。
“什么人,出来!”慕晚璃冷声斥道。
霎时间屋顶街巷暗处窜出来十好几个黑衣人,个个都是青阶以上的高手,人人手中持着短弩,虎视眈眈地望着她。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看来今日想知道罡天戟秘密的并不只是自己一人了,慕晚璃美眸微眯,将喜宝放在一旁,“你们的主子是谁?”
“交出东西留你一条全尸,否则……”带头的黑衣人声音微嗡,听不真切。
“好大的口气,”慕晚璃睨了他一眼,“那就让我看看你们有何本事!”
她话音刚落,人就已经从原地消失。
黑衣人明显都愣了下,再看时哪儿还有她的影子?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紫影兜头而下,掌间法杖闪烁着莹紫色的光芒,众人这才意识到她的轻盈竟已达到如此程度!
“退!”为首的黑衣人一抬手,众人忙不迭从她的攻击范围下散开,慕晚璃法杖横扫,所到之处飞沙走石,一个巨坑顿时显现。
喜宝一咧嘴,这小丫头下手可真狠呐。
众人再度重新聚集,手中弩箭如雨,朝着慕晚璃纷射而来,她旋即凝聚冰墙阻挡。
嘶——
左肩一疼,令慕晚璃有片刻失神!
怎么会这样,自己的冰墙居然抵挡不住这些弩箭?瞬间她便想起那日入宫行刺之人,难道他们是赫连苏葵的人?
眼见慕晚璃受伤,喜宝登时就怒了。
噗噗噗放大身形,朝着射箭的几个黑衣人猛扑上去,一爪子下去就硬给拍死了俩,一时间黑衣人也陷入混乱中。
“不想死就赶紧走。”忽然,耳畔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即便是戴着面具,慕晚璃也听出了来人是谁,“你怎么……”
“走!”对方掌间生风,幽蓝色的光席卷着飓风朝着黑衣人所在之处横扫而袭,借着这个功夫,喜宝驮起受伤的慕晚璃,跟着那人快速掠去,朝着暗巷深处狂奔。
“莫追了。”为首的黑衣人见状开口。
“公子,若是王爷问起……”
“我自有分寸。”月光倾泻而下,说话的人顺手撤掉了面上黑纱,竟然是烟留茗!
及至临南河边,不再有追兵,喜宝这才将慕晚璃放下,警惕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没事,”慕晚璃示意它不必紧张,靠在树边深吸了一口气,她这才继续开口,“有劳琴爷出手了。”
琴爷?喜宝一愣,他怎么会帮这小丫头?
“无利不起早,当然也不贪黑,”琴爷摘掉面具,俯身看了下慕晚璃身上的弩箭,“我帮你?”
慕晚璃摇头,一咬牙迅速拔出弩箭,旋即以帕子按住,“你的利又是什么?”
“琴某说过,交个朋友。”琴爷抱臂笑看着她,“闲来无事,我只是很好奇你到底惹上了什么人而已。”
嗬!慕晚璃苦笑了下,勉强撑着站起身,“显然,不好惹,若是琴爷不想脏了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