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她人已经带来了。” 瞥见书房内的怆然的南宫墨,聂三娘心下凛然。
“撤了所有人。”南宫墨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聂三娘示意舒桐进了书房,自己关上门后招手撤走了暗卫。
说实话,跟在主子身边这么久,她从未见过他如此,更何况大婚之前连夜下令将舒桐从别苑带来,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怕是不简单。
舒桐原道是明日要大婚,他迫不及待地要见自己,想必是为了将慕晚璃提及的鸾凤簪亲自相送,所以她还特意梳妆打扮了一番。
可真的看到眼前的南宫墨时,她心中突然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南宫墨转身,目光射向舒桐,“怎么?桐儿不认识本王了吗?”
舒桐努力稳了稳心神,慕晚璃都已经远嫁胡突,自己还有什么好怕?
想到这儿,她挤出一丝略有些难看的笑盈盈迈步上前,娇声开口,“墨,这么晚叫我来是有事吗?”
“桐儿……”南宫墨缓缓起身,冰冷的大手覆上她的脸,向下,继而停在了脖颈上,“你叫什么?”
“墨?你怎么了?”舒桐狐疑地看他。
“本王再问一次,你,叫什么?”南宫墨的手猛地用力,死死地掐住舒桐的脖子。
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她面色刷白,力道却不及南宫墨,只得以手扳着他的手,挣扎着惊恐地看他。
“你不叫舒桐。”
唔唔!
舒桐拼命摇头,示意他放开自己。
“本王第一次见到你时,误以为你时那个心地善良的女孩,情不自禁唤了这名字,所以你便记下了,对吗?”南宫墨的声音阴恻恻的,整张俊颜因心底的悲凉变得如同地狱修罗。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在骗本王,你有武魂,你嫁给慕龙也不过是贪图将军府三夫人的名分,还有,你跟谢之鸿也是在栖凤坊花魁比试之后在一起的……”
南宫墨似乎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但听在舒桐耳中,却如同晴天霹雳,她千算万算,从没想到有一天他会知道这一切!
见舒桐如此神情,南宫墨便明白了一切,他倏的松手,舒桐跌落在地。
“墨,你听我解释。”舒桐心中还残存着最后一丝幻想,依着他的性子若是不杀自己,那便是有情的。
“滚。”南宫墨一脚揣在爬上前的舒桐脸上,“本王不杀你,只是嫌脏了自己的手,你这女人如此歹毒阴险,是本王鬼迷了心窍才会因你一再伤害阿璃……”
南宫墨的声音难掩痛苦,舒桐也总算明白为何他会知道一切,竟然又是慕晚璃!
“来人。”南宫墨一声斥,立刻有侍卫进屋,“送她去城北大营。”
舒桐满目骇然,“墨,不能,你不能这么对我!”
“你不是很喜欢男人吗?”南宫墨森冷的眸子睨视着她,“本王成全你!带下去!”
“不——”
“墨,求你!求求你——”
凄厉的哭喊声夹杂在电闪雷鸣声中,愈发地令人不寒而栗,闻讯赶来的烟留茗和烟廊亭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眼见舒桐被拽出府,烟留茗硬着头皮开口,“师兄,明日便是你们大婚……”
“你做的好事,也不少啊。”南宫墨阴鸷的眼神射向他,烟留茗的心陡然一紧,“你若不是本王的师弟,第一个死的便是你。”
“师兄,我大哥他……”
“住口!”南宫墨嘲弄地看着烟留茗,“与那贱人不清不楚的是你,引阿璃去鬼哭岭的也是你……真当本王戴着如此大的一顶绿帽而不自知?”
这下,烟留茗不再辩解,因为即便自己说在他与舒桐相识后便断了往来他也不会相信。
“滚回去闭门思过。”丢下这句话南宫墨拂袖而去。
“你们放开我!我要见王爷!”舒桐被拖拽着走在临南城夜晚的街上。
“废话真多,王爷有命你就乖乖去城北大营,天一亮你就得出城,别浪费时间,还真以为自己是准定王妃?”侍卫对于大半夜还要被折腾很是不满。
城北大营,若是去了名节不保,且这辈子都没有翻身的机会。舒桐双目空洞,不敢想象一个时辰前还喜滋滋地抚摸嫁衣,现在就走上了命运的炼狱……
噗!
一声闷哼,押着她的侍卫倒在地上。
一个人渐渐及至面前,舒桐还沉浸在惊惧中,没有回过神来,对方却先开口,“想报仇吗?”
“你……”舒桐满眼难以置信,“为什么要帮我?”
对方俯身,伸手拉起她,“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舒桐如同看到救命的稻草,狼狈地爬起身,“谢谢,我……”
啊——
更为凄厉的喊声响彻夜空,她捂着脸,鲜血从指缝间渗出,“为什么?”
“虽然我会帮你,但你这张脸着实,令人生厌,”对方冷笑,“从今日起,你的命便是我的。”
天尚未亮,两匹马已至城门前。
“站住!”城门守军长枪一横。
“退下。”玄翼带马上前,亮出定王府令牌,“王爷有事出城,火速开门。”
守军瞥见他身后的南宫墨,不敢耽搁,忙不迭打开城门。
两骑飞速消失在城外的夜色中,此时,一人却缓步出了街巷,月光倾泻而下,那人嘴角弯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得知胡突大队人马进了前方的临月城,南宫墨总算放下心来,但速度却不曾放缓,他要去找慕晚璃,将她从楚无殇身边带走,错过了一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