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到惊阙楼的时候阙公子正在炼药,他淡淡地扫了眼慕朝拓,示意他们在一旁等候。
慕晚璃倒是很自然地在桌边坐下品茶吃小点,慕朝拓紧张地站在她身后一动不动,但目光分明不曾从那紫色的炼药锅上移开半分。
即便对医圣了解得再少,他也知道眼前那个男人是个紫阶医圣,不过显然他还不知道这在巽天大陆意味着什么。
一盏茶的功夫,两颗莹紫的丹丸炼成,他收入锦盒内这才起身来到桌边坐下,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晚璃,听说你日前去了趟鬼哭岭。”
慕晚璃挑眉轻笑,这也就是他了,从他口中说出就感觉自己跟去郊游了趟似的,不过她就喜欢他这个性。
“这野猫也是从那儿捡的?”阙公子压根儿不正眼看喜宝。
喵呜——
正趴在桌上吃糕点的喜宝猛地转头瞪着它,不过是个臭炼药的,居然敢轻视自己。
阙公子嘴角似有似无地勾起,霎时间喜宝的黑毛就不由自主地悉数炸了起来!
“不用如此小题大做?”慕晚璃覆住他的手,阻断了释放出的武魂,不管他看出了多少,显然他对喜宝的身份起了疑心。
“野猫,有时候需要驯服。”阙公子看了眼慕晚璃的玉手。
“我就喜欢驯服的过程。”慕晚璃笑得一脸无害,却将喜宝抱入怀中,以手喂它吃糕点。
喜宝很聪明,知道她的顾虑,立刻装成吃货,旁若无人的吃着,心中却满是寒意,这个医圣居然能随便动用武魂,自己果然小看了他。
目睹她掌心依然存在的一些浅色疤痕,他眼眸微动,之前的消息只说她昏迷了,并未提及这伤,看来在鬼哭岭她的确吃了不少苦头。
“就为了救他?”阙公子的目光最后才落到慕朝拓身上。
慕朝拓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满眼坚定,小脸上写着不加掩饰的倔强。
“有件事想拜托你……”
“不行。”阙公子摇头。
慕晚璃一愣,不过旋即明白,以他的聪明猜到自己的心思并不奇怪,“为什么?南宫墨已经答应我不追究他的罪责,若是出了事我一力承担。”
阙公子垂眸,她当自己是什么人了,因为她自己也算没少得罪南宫墨,“他资质不够,惊阙楼的侍童不管是武魂还是心智,都需要磨练。”
“我可以学!我不怕吃苦!”慕朝拓脱口而出,慕晚璃有些意外,她倒是没料到慕朝拓如此想入惊阙楼。
“若是你肯帮我教他,我可以替你炼药。”之前因为没了药剂收益,所以她与阙公子的炼药约定也不了了之,眼下见慕朝拓心切,她忍不住想帮他一把。
“你炼制的药剂固然独特,但是你知道我不一定需要。”阙公子淡然道。
“那你开条件。”
阙公子扫了眼慕朝拓,又望向她,“任何条件?”
呃——
慕晚璃迟疑了下,万一他让自己陪睡怎么办?她怀中的喜宝差点没噎死,这小丫头还真是挺敢想。
阙公子的脸色变得很好看,先是红了继而又有些发黑,她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来人。”他一开口立刻又侍童进了屋内,“带他下去,即日起他留在惊阙楼。”
“是,主人。”侍童俯身施礼。
慕朝拓感激地看向阙公子,他压根儿不看慕朝拓,“不必谢我,记住,在惊阙楼,我就是你的主人。”
慕晚璃冲慕朝拓点了点头,他这才随着侍童下去。
“你来找我,应该不是为了他。”阙公子端起茶杯,清冷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之前拜托你的事怎么样了,还有两日就是御前比试了。”
“两日后,不行。”阙公子直截了当,眼见慕晚璃面色一变,他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但是,御前表演前,我定然会将你要的东西送去。”
“我信你。”不知怎的,对他的承诺,慕晚璃还是信的,“说,留下慕朝拓的条件是什么?”
“待我想到自然会通知你。”阙公子起身来到书柜前,从隔层中取出一个小盒来到桌前,示意慕晚璃伸手。
她将喜宝放在一旁,不明所以地伸出了手。
“竹修言的祛疤药你也看得上?”阙公子似乎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而且以你炼药的本事,应该难不倒你?”
喜宝一愣,咦,这丫头还会炼药?
“我懒。”慕晚璃眼底闪过慌张,她用这药不过是因为是南宫墨送的,只是之前她都没想得这么通透过而已。
阙公子不再多言,只是低头在她掌间擦药,盯着他细致如瓷的脖颈,慕晚璃满腹感慨,这货比女人皮肤还好,一点都不逊色于南宫墨。
若不是担心被识破,喜宝都恨不得提醒她擦掉口水!简直丢人丢到家了!
“看够了?”阙公子清淡的声音忽然响起。
慕晚璃脸倏的就红到了耳根子,其实她承认刚才最开始是被他引得走了神,可是后来脑子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南宫墨那个讨厌人的家伙了,结果又被阙公子抓了个正着。
见她面色绯红,阙公子嘴角微弯,将药膏放在她手边,“回去好生护着,自然不会有疤。”
“哦。”慕晚璃还没从尴尬中回神,再看他时才发现人家已经回去继续炼药了,她悻悻地撇嘴,抱着喜宝这才悄然离去。
只是,屋门关上的瞬间,阙公子万年幽池般的眸子渐渐地亮了,被她那么盯着看的感觉……居然不是很差?
“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