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么早就出门啊?这是要去哪里啊?”船家一边摇着船桨,一边随口问道,燕姬寻声望去,只见眼前的船家,一脸的络腮胡子,脸上的皱纹,就如同田间的地垄一般,数都数不清,看上去就是饱经沧桑之人,再者这摇船的手臂如同山中的松树皮一般!
粗糙不堪,虽说眼下已经是初春时刻,但是这手掌之上,依旧是一条一条的血口子,血口子上的鲜血,有些已经凝固了,有些却随着手掌不停的晃动,开开合合,鲜血也是从血口子中流出来!
燕姬一看此人的装束样貌,这心里明白,虽说此人,看上去不像什么好人,不过这身份,倒也没有虚假,久在船上的人,自然不同于其他人。每天都要出海讨生活,自然要经受风吹日晒雨淋,所以这皮肤粗糙一些,也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了。若是细皮嫩肉的话,估计此人,多半就是‘飞羽卫’假扮的!
方才上船的时候,时候尚早,所以看不真切,眼下东方的朝阳,悄悄的探出了头,一下子就映红了半边天,极目望去,火红的东方,格外的醒目!虽说现在眼下还在河中,不过这河道与大海的交汇处,已经在不远的地方!
大河如同一条玉带一般,横亘在大地之上,此时此刻火红的颜色,将玉带变得异常的醒目,让人看着都觉得豪情万丈,不过此时的燕姬,心中如同远处的大海一般,显得波澜不惊!
“出海!”燕姬心不在焉的回答道,而后颓废的坐在甲板之上,自从与公子赢稷结合之后,自己再也没有坐过船了,数年搁置之后,眼下骤然坐船,这身体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不过正是因为这样的姿态,越发的显出梨花带雨的妩媚,让人看着,都觉得有种怜香惜玉的触动!船家见眼前的姑娘,如此的心不在焉,再者听说要出海,赶忙阻止道:
“姑娘!最近这海面上,可是不平静,小老儿还是劝你不要出海的好!常言道‘这夫妻没有隔夜的仇’何必啊!就是闹些性子,也不至于出海啊!”
船家显然已经把燕姬,当做了与丈夫闹别扭的媳妇,也算是好心规劝,不要使性子。
“姑娘,小老儿看你这装束,也不想寻常人家,这夫妻之间居家过日子,难免有些磕绊,万不可义气用事哦!我看,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免得家里人担心,再说孩子在家,没有照顾,你就不心疼?”船家继续说道!
“船家!常言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摆渡的船家,怎么放着到手的生意不做呢?再说你我萍水相逢,你又怎么知道,我的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船家还是不要无端的猜测了!只是不知道这大海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燕姬有一搭没一搭的问道。
其实自己的心中,还是十分的清楚,船家也是好心,此话的意思,无非就是劝解自己不要出海为好,不过此刻自己决意已定,就是要出海,而后到墨家的总坛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船家见眼前的姑娘,如此的执拗,言辞也是咄咄逼人,自然不敢继续劝解,不过这海上发生的事情,自己还是一五一十的说道了出来!
“姑娘!不是小老儿多嘴,前些天,这海上发生了一起大案子!”船家到底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厮杀,这也难怪,相较于中原地区的百姓,远在燕国齐国的百姓,靠近沿海,虽然偏僻了一些,到也不见得都是坏事,远离兵家必争之地,这性命,还是能够保全的!所以对于一些大规模的厮杀,还是极少看到的,不过最近发生的事情,还是让船家的心中,想来心中就是一阵阵的发毛!
“姑娘不瞒你说!这出了海之后,往东行上几十里地,有一座孤岛,听老一辈说,这孤岛,十分的邪性,无风的时候,也能掀起巨浪!
来往的船只,都是避而远之,都说这上面有鬼,不敢往前半步,而且这达官显宦的船只,若是从此地经过的话,搞不好就是船毁人亡,就算是遇到海浪避难到孤岛上的人,离开孤岛之后,也是避而不谈,岛上的事情!”说话之间,船家看了看燕姬的表情吗,不过燕姬丝毫没有多少改变!
船夫继续说道:
“前些天这官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封锁了海岸,不允许寸板下水,小老儿家中尚有五张嘴,等着小老儿的船,出的海去,为他们换来口粮!
谁曾想,这官府任由你说破了大天,就是不予许下水,如此这般过了大概五日的光景,官府才解除了封禁!”船家嘟囔道。
“船家,这大海,又不是房屋,到处都能下海,为何偏偏要选在官府所在的地方下海?”燕姬不屑的说道。
“姑娘您有所不知,当时的海岸之上,密密麻麻的站满了士兵,不光有燕国的,就连齐国的海岸线,也被这些全副武装的士兵把守着!那里还有下水的机会啊!”船家见对面的姑娘,对自己说的话,还是十分的感兴趣,自然是继续说起来!
也难怪,这船夫常年待在小船之上,见不到多少人,一到出海的,多半还是为了生计的船家,哪里还有什么心思说话,一来二去,这些船家极度的渴望,能够与人交流!再说今日的船家,见到的,又是如此貌美动人的客人!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自然是有问必答,燕姬推想着时间,掐指一算,果然与公子赢稷离去的时间,十分的吻合,当时对于公子赢稷为何要集结‘飞羽卫’心中多少还是有些疑虑,眼下看来,当初这些人去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