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当年的部下——成康市国土局局长赵顺。
虽说赵顺当初是不得已暂时依附,但毕竟也相处一场,想到那天他的落魄潦倒,楚天齐也不免唏嘘。
略一沉吟,楚天齐转头问道:“赵顺到底怎么了?只听说后来因为女人犯错误,被一撸到底,具体情形还真不知道。”
李子藤马上回答:“当时赵顺那事发生的时候,我还没在成康,正在市委党校学习,是听别人打电话说的。说是赵顺有天晚上喝多了酒,到了局里女会计家,两人就滚到了一块,结果女会计男人回来了,当场来了个捉奸捉双。先说好的是私了,赵顺还给对方写了保证,保证书中有让女会计一年内升职的许诺。
不料第二天那份保证就贴在了成康市政府门口,市里就对赵顺进行了查处,做出撤职处理决定,只保留了一般职工退休工资待遇。自那事发生以后,赵顺就成了现在这样,有人说他神经出了问题,有人说他破罐子破摔。后来也见过他两回,但他老远就走开了,没说过话。”
楚天齐“哦”了一声,没再言声。而是沉吟了一下,给刚才道歉的号码发了一条短信:怎么看赵顺的事?
时间不长,手机轻声响动,一条短信回了过来:不合常理,实在蹊跷。
看到这个回复,楚天齐也想起了一个细节,当时自己与赵顺对话时,她是唯一一个抹眼泪的。当时以为她只是为曾经老下属慨叹,从现在短信内容看,很可能更多是无奈和唏嘘。
闭上眼睛,楚天齐仔细揣度着短信中的含义,也在想着赵顺的事情。
忽然,车身猛一栽歪,还发出刺耳的刹车声。
“妈的。”岳继先一声咒骂同时响起。
楚天齐赶忙睁开眼睛,坐正身体,看向窗外。
越野车侧旁玻璃上满是泥水,前挡玻璃也溅了好多。一辆水泥罐车正行驶在左前方,继续砸着水坑。
也怪不得岳继先开骂,本来车队已经走的很靠边,但从水泥罐车现在的位置看,刚才显然离着越野车很近,而且车体还左右晃动,确实很危险。
“嘀……呜……嘀……呜……”警笛声忽然响起,一号警车的速度也提了起来。
楚天齐微微转头:“跟孙局说一下,别较劲,让当地交警关注就行。”
“好的。”李子藤答应过后,立即给孙廷武打去电话,传达了楚市长指示。
一号警车又慢了下来,但警笛却一直鸣响着。
“刚才那个水泥罐车喷着‘展翅高飞’,这几天见过好多次同类的了,怎么哪都有?”楚天齐问。
“展翅高飞是一家水泥厂的名字,我对这家企业了解不多,只知道这家企业专门生产公路施工专用水泥。下来以后,我马上了解。”李子藤回复着。
楚天齐没有答话,但脑中却划了问号:这几天走过的地方,多次见过喷着这种文字的水泥罐车,而这些地方最远相距四百多公里,难道都用这一家的水泥?这不太符合常理呀。
雨势还是那样,没有减小的意思,路上不时出现积水,车队继续缓慢前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