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录音的一男一女,正是青牛峪乡乡长宁俊琦和副乡长楚天齐,他们本来是准备从柳林堡村直接回乡里的。后来经过分析,觉得还是不要回去。
因为那名打电话的经理讲的明白,对方要求他们最迟在明天下午先把前一段时间的中介费补上。这个时间点选得很有讲究,明天是星期日,乡领导都不在乡里。尤其是难得休息的楚天齐也不在,他可是主管农业和治安工作的副乡长。而且不怎么回家的宁俊琦,也同样不在乡里。这似乎有些太巧了吧?巧得让人生疑。
楚天齐和宁俊琦经过推敲,得出结论:这些人选这样的时间点,就是为了躲开他们。因此更不能在这个时间段露面,以免打草惊蛇。所以,他们二人就选择了过青牛峪而不入,直接到了县城,住到了这家小旅馆。
“明天怎么办?直接去收菜现场阻止这件事,抓人吗?”宁俊琦问道。
楚天齐正要回答,手机却响了起来,他看了一下号码,按下了接听键。
手机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楚乡长,刚才手机忘车上了,没听见。这么晚了找我,出什么事了?”
“赵所长,有人向蔬菜商收中介费的事,你知道吗?”楚天齐直接问道。
电话对面的赵所长就是赵钢。他的声音传了过来:“我知道了,我现在正从外地往回赶,就是为了这事。本来我准备明天一早向你汇报的。”
“那好吧,明天早上七点,我们在县城见面。”楚天齐说道。
“好的。楚乡长,你知道他们的背景吗?直接采取行动吗?”赵钢问道。
“我知道一些,明天我们再商量怎么办,路上开车慢点。”楚天齐嘱咐道。
“好的。”赵钢答道。
楚天齐挂掉电话,收起了手机。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宁俊琦问道。
楚天齐笑着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睡觉。”
“你……”宁俊琦的脸红了一下,“那你去旁边的屋吧。”
“好的,晚安。”楚天齐轻轻的道,说完,向外走去。
“晚……你现在越来越酸了。”宁俊琦娇嗔道。
“有吗?”楚天齐说着,还用鼻子在衣服上闻了闻。
“快走吧,讨厌。”宁俊琦说着,走过去,把楚天齐推到门外,“咣”一声关上了房门。
……
早上七点,楚天齐开车,和宁俊琦来到刚刚约定的见面地点—县城西北角的福来餐馆。这个餐馆是赵钢媳妇开的,来这里说话比较方便。
赵钢已经在包间里等候了,看到一同进来的宁俊琦,就是一楞。赶忙站起来说道:“乡长,你也来了。”
“嗯,我正好来办事。”宁俊琦脸色微红,支吾的说道。
赵钢注意到了宁俊琦的异样,但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招呼二位领导坐下。
早点上来了,是稀粥和馅饼,三人边吃边聊。
赵钢首先介绍了他掌握的情况:“乡长,楚乡长,收中介费的这伙人,有两个领头的。一个姓胡,人们都叫他胡三,外号‘斗鸡眼’,还有一个姓王,叫王晓力,外号‘大扇风耳’。他们本来不是青牛峪的人,以前也没在青牛峪干过这种事,这次忽然到了我们那儿,不知道是为什么。这些人说是收中介费,其实就是在索要保护费,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听起来正当的名称而已。”说到这里,他提出了一个问题,“他们和乡领导有关系,你们知道吗?”
“我听说,他们都曾自己叫嚣‘在乡里有人’,不知道是真是假,也不知道究竟他们和谁有关系。”楚天齐如实回答。
赵钢接话道:“据可靠消息,胡三是黄书记的小舅子,王晓力是王晓英的叔伯兄弟。”说道这里,他停了下来。
宁俊琦和楚天齐都是一惊。宁俊琦忍不住说道:“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黄书记还允许他们在青牛峪胡闹。”
“这个目前还不清楚,但他们之间的关系确实是千真万确。”赵钢肯定的说道,“蔬菜刚刚销售时,没有他们的踪影。现在已经销售两周多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突然蹿出来。另外,也不知道他们用什么手段,把收菜商住宿和吃饭的那几家小店也控制了,向收菜商收取高额的费用。一开始有的收菜商也进行过抵制,但最终还是不得不接受了他们的条件。”
“这些事都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以前就没有发现?”宁俊琦问道。
“应该没多长时间,以前确实没有发现。”赵钢有些无奈的说道。
楚天齐接过话头说道:“现在不说这些了,先说说我们该怎么办吧,总不能让他们在我们眼皮底下祸害收菜商吧。他们这样的做法,不光是收菜商利益受损,恐怕最终受到影响的,会是全乡整个的蔬菜种植产业吧。”
“是啊。”赵钢继续说道,“昨天晚上我刚刚接到消息,以前他们在别的县也做过类似的事,听说还被人举报到了县里,但他们只是及时停了手,最终也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
“赵所长,我总觉得他们选的这个时间很有讲究,选在周末,乡领导不在的时候,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楚天齐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我也有这个疑问,不排除有乡里的人在给他们通风报信。楚乡长连着三周没有回家,他们就没有任何行动,这次刚刚离开乡里,他们马上跳了出来,就利用周末这两天闹事。治安和农业工作都是楚乡长分管,他们这样做,显然是在躲着你。也不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