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屋门响动,乔晓光被带了进来,坐到了那把牢牢固定的特制椅子上。
乔晓光已经被关了整整一个月,往日壮硕的体形不见了,整个人都瘦了好几圈,脸颊上满是胡子。只是脸色白了好多,应该是几乎终日不见阳光的原因,也不排除心情不畅的缘故。
今天,乔晓光的眼窝又深了好多,眼珠上满是血丝,坐在那里很是无精打采,显见昨天半夜提审后,根本没有休息好。
“乔晓光,知道为什么找你吗?”曲刚率先发了话。
怎么是他?平时都是那些小警察呀。乔晓光很疑惑,抬头向铁栅栏对面望去。由于乔晓光头顶灯泡亮度过高,而对面光线又较暗,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曲刚那张脸。同时他还看到了另一个人,一个他既恨又惧的人楚天齐。
他怎么也来了?这还提审不到二十四小时,他俩都一块出现,莫非发生了什么大事?还是自己又被发现了什么罪证?乔晓光不禁心里一翻腾,说:“不知道。”
曲刚冷哼一声:“不知道?我问你,那个‘喜子’和‘刚子’找你喝酒,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可别说只是聚聚。”
怎么又翻腾起这事了?听对方的口气,根本就不相信自己以前的交待,可是那我该怎么回答。想了一会儿,乔晓光还是回道:“确实他们就是说请我喝酒,就是想多年不见聚一聚。现在我也觉得那两家伙不地道,觉得他们就是让那个女人缠住我,可我真不记得他们喝酒时候还说过其它什么。”
“真的吗?好好想想,可不要有遗漏。”曲刚的声音很冷。
乔晓光忙不迭的回答:“没有遗漏,真的没有。”
“没有?没有?”连着两声缓缓的疑问,曲刚忽然快速道,“同伙还有谁?我是说在看守所内部。”
“同伙?没有,真的没有。”乔晓光赶忙否认,“我也是被蒙在鼓里的。”
曲刚‘哦’了一声:“我提示你一下,在喜子和你通话后,他又给谁打电话了?你们在喝酒的时候,提到过他吧?”
乔晓光连连摇头:“和谁打电话?我不知道。喝酒的时候,我们除了喝酒,就是谈论女人,谈的也是以前的那些女人。”
屋子里静了下来,谁都没有说话,很静很静,静的很压抑。
“没有,真的再没有说其它的了。”乔晓光再次否认。
“你这装糊涂的本事真是一绝,那我不妨说的再明白一些。七月二十九号那天,喜子在用插卡电话给你打完后,又马上用这部电话拨打了另一个号码,这个号码是你看守所的同事在用。”说到这里,曲刚厉声道,“乔晓光,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不说,可不代表别人不说,他可是很配合我们的。”
“我……我真想不起来,我总不能冤枉别人吧。”乔晓光不停的摇头,然后停下来,盯着对方,“你说是谁?我可以和这个人当面对质。”
对质?对质个屁,人还不知道在哪呢。
尽管对乔晓光有怀疑,但问了两个多小时,乔晓光也没有说出“程绪”两个字,不知这家伙是真的不知,还是牙关太紧。楚、曲二人只好停止审问,先让人把乔晓光继续关押起来。
……
时间到了九月三日下午,从程绪失踪开始计算,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十多小时,但搜寻工作没有任何进展。
在此期间,没少接到来自己各方的汇报,但不是消息不实,要不就是乌龙事件。在查找监控录像时,只有程绪开车出城的视频,而那辆空车被发现时就在城外路边停着。干警在空车附近的村庄、山上搜寻两日,也没有任何发现。另外,休闲娱乐场所、车站等地,都没有发现程绪的踪影,也没有监听到程绪手机的信号,程绪就好像突然蒸发了一样。
四点多的时候,曲刚再次来到楚天齐办公室,两人继续分析程绪失踪一事。
“叮呤呤”,一阵铃声响起,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楚天齐看了眼来电显示,按下了接听键:“什么事?……是吗?好,你等着,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楚天齐对曲刚说:“高峰报告,在十八里庄发现异常情况,他正赶过去。”
“十八里庄?这和程绪弃车地点可是南辕北辙呀。”曲刚提出了质疑。
“是这么个理,不过高峰汇报有人发现了重要证据。”楚天齐说着,站了起来,“反正不到十公里的路程,咱们过去看看。”
“好吧。”曲刚答应一声,二人走出了屋子。
从单位出发,仅二十分钟时间,楚天齐和曲刚到了目的地十八里庄,许源镇派出所那辆二一二汽车就在村口路边停着。
曲刚刚把汽车停稳,路边等候的高峰已经拉开车门,坐了上来,和他一同上车的,还有一个上年纪的村民。
高峰一指村民:“老刘,你把刚才说的话,再和领导说一遍。”
村民老刘打量了一下前面二人,说道:“这些天我在市里闺女家住了半个月,今个晌午刚回来。后晌下凉的时候,我去地里摘豆角,一进棒子地就看见倒了挺大一片。一开始我以为是谁家的牛进来歇凉压倒的,再一看没有牛蹄印,倒是有人的脚板印。还有就是,倒的这些棒秧上的玉蜀黍全没了。不用说,这肯定是让人拿走了。在我们这儿,经常有孩子掰玉蜀黍烧着吃,我们都习惯了,我也就没拿当回事。我看了看地里再没有被祸害的地方,就开始摘豆角,摘完就回去了。”
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