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脑袋一沉,巫年的大掌已落到她的头顶,在她的发丝上揉了揉,无奈道:“好了,你随我去一个地方可好?”说罢,不等尤九开口拒绝,便再次开口,“不许拒绝,今日可是我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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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九被巫年揽到怀中,更是用宽大的袖子将尤九的脸整个掩盖,让她看不见她到底身在何处,这里又是哪里。
直到耳边传来一声‘吱嘎’的声音,那是门开启时由于太过破旧或许是长时间未动多发出的声响。
尤九被掩在巫年的袖子下,双手紧紧的攥着巫年胸前的衣襟,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由于眼睛看不见,故而,听力越发的灵敏起来,就连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关起,都仿佛可以清晰的感觉到。
随着巫年的步伐走进屋子,巫年这才将掩住她面容的衣袖放下,尤九半眯着眼眸打量四方,这里没有烛火,唯有那屋顶处高高悬挂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以此照亮。
而下一瞬,尤九一眼便看见了那摆在屋内中央的那一大块冰块,冰块透明,带着丝丝的浑浊,只是奇怪的是,那冰块中央竟有一个人赫然躺在那里。
许是因为好奇心,尤九缓步走上前去,还未靠近那冰块边缘便已经感觉到那冰块所散发出来的阵阵寒意,即便她没有丝毫的感觉,可是那寒意不断的侵袭着她的身体,让她也有些轻微的不适。
冰块中央,一个身着桃花云雾烟罗锦袍的女子赫然躺在那里,长眉若柳,睫毛卷翘,就连那樱桃小嘴都泛着红润。就连那白皙的皮肤都仿若透着丝丝红晕。
尤九怔怔的看了许久,若非她被冰封在这冰块之中,她甚至会以为,她不过是睡着了。
“她漂亮吗?”巫年缓缓开口,目光却是紧紧的盯着那冰块内的女子,眸子更是温柔如水,那神情的模样,不得不让尤九怀疑,这女子……便是他的心爱之人。
“……漂亮。”尤九低声开口,语气却是带着并未察觉的低沉。再次看着那女子,只觉得她的面容在此刻是那般的刺目。
巫年却抬眸看着她,嘴角大大勾起,“我也觉得她很漂亮。”说罢,竟再次低眸看向那女子,嘴角始终都是勾起的,“好像,在我小时她就是这副模样,丝毫没有变过。”巫年低声开口,看着女子的眸子亦染上一丝悲痛和酸楚。
巫年抬手抚上女子面容上的冰块,即便那冰块极其刺骨,巫年却仿若没有感觉般,仿佛这样,就可以触摸到女子的面容。
尤九放在衣袖下的手无意识的攥了攥,随即又松了开来,定定的看着巫年此刻的模样,只觉得喉间仿佛有一个石子堵住了她的喉咙,让她无法开口说话。
许久,尤九这才艰难开口:“巫年,她……是谁?”
巫年却是眉眼未抬,只是静静的看着那女子的面容,薄唇轻启,“娘亲。”巫年喃喃开口,这才抬眸笑着看着那尤九,再次重复,“尤九,她就是我娘亲,是不是很漂亮。”
尤九懵了,那冰块中的女子的面容简直就和不过双十年华的女子一般,竟是……他的母亲?
下一刻,尤九这才猛然想起,巫年本就不是会生老病死的百姓,他的娘亲又怎会是呢。
尤九嘴角的那抹笑意这才缓缓浮出,看着那女子的面容,语气轻柔,“嗯,很漂亮。”说罢,却是抬眸看着巫年,毫不客气的道:“这般看来,你娘亲可是比你漂亮多了。”
巫年抿唇看了尤九半晌,终究还败下阵来,“……这个可以。”
整个屋子内,除却那一个夜明珠,其余的也只有这放着他娘亲尸体的冰块了,而这个屋子,四周皆是墙壁,竟连一扇窗户都没有。
而且,整个屋子内除却这个冰块竟没有丝毫的寒气。尤九看了许久,终究还是没有明白为何这个冰块放到这里丝毫没有融化。
直到再次回到宫中,太阳已高高挂在空中,而今日的阳光却是带着丝丝暖意,将冬季的寒气也驱除了几分。
他们并肩坐在窗框之上,巫年依旧是将他的头靠在尤九的肩膀之上。他们之间仿佛已经形成了这副状态。
“苏酌夏何时才会回宫?”巫年缓慢开口询问,慵懒的语气带着丝丝无力。
“边关还唯有书信送来,许是还要再过些时日吧。”
“尤九,你进宫已有半年了。”巫年语气依旧缓慢,只是说出来的话却在无形中告诉尤九,她在宫中的时间有些太过漫长。
尤九垂眸,睫毛在眼底形成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我知道,只是,他如今身在战场,唯有等他回宫才可动手。”
“这一次……希望你不会再心软。”巫年的声音不疾不徐,说出来的话却异常冷厉,对于尤九的那几次心软更是带着不满的情绪。
“这一次,定不会了!”尤九低声开口,语气里皆是坚定。前两次她的心软是意外,而如今,时间已过去了这般久,她不能再心软,也不能心软……
巫年缓缓看了一眼身后那紧闭的宫门,随即从尤九的肩膀上抬起,下一刻,伸手将尤九整个人揽到怀中,而他的面容却是埋在尤九的颈窝处,呼吸皆喷洒在尤九的颈处。尤九的脖颈本就怕痒,如此一来,更是让她忍受不住的朝后缩去,一手抬起将巫年的头往一旁推开。
“谢谢……”巫年闷声开口,“自娘亲被冰封起来后,便无人陪我过生辰了。”
尤九推搡着的手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