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命的往回收我的手臂,可论力气我终究敌不过林轩,看着那蛊虫离我的手臂越来越近,我惊恐的双眼几乎被额上滑下的汗水打湿,这一刻我才想起了求饶:"王上,君珏绝不会背叛王上,君珏不能也不敢!求王上看在顾家尽忠的份上饶过君珏一次!"
我低着头死命抵抗,只将无谓的挣扎用尽了,然而林轩却宣判者一样居高临下的用手指抬起我的下巴,我半眯着眼睛,眼前被凌乱的碎发遮的模糊,可是林轩那样邪恶森寒的目光却像刀剑一样凌厉的斩断所有阻隔,准确无误的敲击着我的心底,让我清楚的明白,所有的抵抗都是徒劳。
我绝望的盯着他许久,或许我早该明白,从落到他手中的那一刻,我就注定了无法挣脱,除非我能杀了他,除非我能颠覆宣德的王朝,否则我会一辈子为他所制。
"既然那么拼命的肯定你不会做出背叛孤的事情,为什么不敢试一下这蛊虫的效用?如果你真的心中坦荡,这蛊虫给你的只能是百利无害,而且如你所愿从此以后孤也绝不会再碰你,这样不是很好吗?"
我凉笑着叹了一口气,此刻心中竟是无比的平静:"林轩,虽然你现在手握江山,高高在上,可在我心中最鲜活的林轩还是那个会带着我去御膳房偷鸡吃的落魄公子,可是我不知道到底是哪里错了,你越走越高,也越来越让人寒心。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被林轩握住的手腕再次传来强烈的痛感,我却死咬着唇不愿意出声,好在林轩很快便放松了力度。
他也在笑,可是却是那种凉薄到令人心寒的笑:"为什么?顾君珏你知道吗?我从小到大过的都是什么日子?明争暗斗尔虞我诈的夺嫡之战中我选择了不相信任何人。可是这样的生活很寂寞,让我觉得坐上王位内心依然很空虚,所以我觉得我应该找一个人分享我的快乐,我把那个人定义成了你,可惜,你不稀罕我所谓的快乐。你说,这样的情况我该怎么做?"
说实话我没能想到原来林轩对我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后来我们走岔了路,成了两条不可相交的线。
我有些悲凉:"可是你明明可以做到包容,为什么你却要选择伤害?难道你不觉得被你挑中分享你的快乐的人对你很重要吗?"
"可孤愤恨背叛!"林轩忽然变得狰狞,就像已經痊愈的伤疤被重新血淋淋揭开了一样:"顾君珏,孤得不到的东西向来也不喜欢别人得到。如果孤教不会你如何爱我,那不如孤亲手教你学会恨!"
蛊虫入体的感觉如同将万年寒冰凿进了血管,然后沿着血脉一步步侵入骨髓,那种酷寒和眼看着虫子钻入体内的惊惶与绝望的感觉又岂是笔墨能够描述的出的。
林轩一松手我便瘫倒在桌上如同一具死尸,而他的冷笑声依旧在我头顶上方盘桓不去。
"孤还是最喜欢你听话的样子。"
是。我是很听话的让蛊虫入体,也许林轩说的对,如果我学不会爱,也许只有恨才能让我活的不再艰难痛苦。
这一生我不会再任何人,这蛊虫在我身上便相当于摆设,如此,我又有何理由拒绝。只是让我走到今天这种地步的每一个人我都会好好记住,只要有我活着的一天,我势必要讨回来。
爱的恨的,都再不会给他们机会牵绊我的人生,这一生我想守护的都失去了,我所看重的也都早已将我抛弃,我想,我该做点什么,哪怕是负隅顽抗。 .